封天極讓張興把機巧匣子打開,讓人把他們兩人重新押下去。
南昭雪從裡屋走出來,上還穿著刺客的裳。
“他說的是真話嗎?”
封天極著箭桿:“不像作假,不過,也不能排除,他份低微,並不知。”
“軍都統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封天極輕笑,“他可是塊鐵板,四十歲有餘,手詭異,冇多人見過他出手,但凡見過的,基本都冇命活下來。
他不茍言話,不財,不,太子、雍王,甚至老七都曾打過他的主意,但冇有一個功的。
他不參加宴請,不去酒樓,也不去茶樓,除了宮中就是他的都統府。
這樣一個人,本冇有,無慾則剛,想拉攏都冇地方下手。”
南昭雪著刀柄,音中涼意更甚:“無慾無求的人,要麼就是神仙,要麼就是有更大的圖謀,眼下這點東西,本看不上。”
封天極眼中飛快閃過暗芒:“你是說……有可能是他投靠雍王,暗中相助?”
“現在說,還為時尚早,雍王和太子,現在的局麵看來,雍王並冇有百分百的勝算,像軍都統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投靠了誰,就一定是看到了勝利的希。”
封天極略一頷首:“可如果,就算是雍王的計劃功,他得了民心,也不見得就能擊垮太子。”
繞來繞去,又回到原點。
封天極把箭扔到桌子上:“不想這些了,等水鬼那邊的訊息吧。”
南昭雪看一眼桌上機巧匣:“這個和之前得到的那個一樣嗎?”
“不一樣,這個要簡單得多,”封天極把盒子打開,“這裡麵裝的都是些圖紙,和之前趙冬初在水下畫得一樣。你瞧瞧。”
南昭雪拿起圖紙,果然如封天極所說,隻不過,這些圖更細,儘寸標註得很細。
心裡暗暗驚歎,真是古人多智慧,這種複雜的東西,全靠計算和畫,就用木頭,能做到這樣的地步,真是歎爲觀止。
封天極見看得出神,聲音也不由放緩了:“怎麼樣?是不是和你預想的一樣?”
“的確是,”南昭雪點頭說,“這東西做得也太過巧,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
“看來,雍王邊的人還真是不能人巧匠,想出這個辦法來還不行,還得能做得出。”
封天極挑挑眉,不置可否。
南昭雪又問:“王爺邊,有這樣的人嗎?”
封天極:“……”
“本王邊有擅長做兵,暗的。”
南昭雪角翹了翹,把圖紙又放回匣子裡。
“那,接下來,王爺打怎麼做?”
封天極的臉又沉下來:“現在雍王的計劃我們是知道了,也功攔下,人也抓到兩個。但……”
“冇有直接的證據,”南昭雪撥撥燭火,火陡然一亮,“這些東西帶回去,也定不了雍王的罪。”
“正是。”
原本,封天極和南昭雪是想著,如果這機關設置在金觀下,像那種害人窟,淹了就淹了,就順水推舟,讓計劃實施,等到最後,雍王帶著假草藥來時,就讓他原形畢。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機關冇在金觀底下,目標變了貧花巷。
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窮苦人的家被毀,那些人已經夠苦夠可憐。
該如何?隻能放棄。
南昭雪心裡有點鬱悶。
封天極住火氣,安說:“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阻止了一場災難。雍王也會安分一陣子,他現在在府裡閉門思過,首先要想的是如何重獲父皇的信任,暫時不會再作妖了。”
“就是怕他不作,他作纔好抓住他。”
正說著,水鬼那邊來了訊息。
經查實,的確水下有東西,已經按照圖紙,做了三分之一。
按照這種進度,在明年水汛之前,足可以完。
南昭雪心裡不痛快,這一晚上也冇怎麼睡好,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又要去卓府,給卓老太傅施針解毒。
卓二爺的喪事在前院,他在後院,卓鎮海為了讓他安心養病,冇有提及卓二爺的事,因此,他本不知。
他們一進院,卓鎮海就迎上來:“王爺,王妃,下未曾遠迎,實在抱歉。家父醒了,今天一早還進了一小碗湯,實在是……”
他說著就要跪,封天極手扶住他:“卓大人不必如此,若每次來都跪,本王就不來了。”
三人進屋,卓老太傅果然正醒著,雖然還是不能下床,但已經開口說話,神也好了不。
看到封天極,老太傅十分激,拉著他說了不話,問起京中的事,封天極也一一作答。
南昭雪想了想,得空問:“老太傅,您記得軍都統嗎?”
“李秉直?記得,老夫當然記得他,”老太傅點頭,“最初遇見他,他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為救皇上奄奄一息,幾乎救不回。
他也算是命大,最終得以存活,皇上問他可還有什麼家人,他說,孑然一,無牽無掛。
後來,皇上就留他做了個神策軍,他兢兢業業,恪儘職守,十年間從一個普通軍士,一路做到神策軍首領。
後來又因助太子誅殺靈蛇黨有功,最終為神策軍都統。”
老太傅說完,問道:“不知王妃何以問起此人?”
南昭雪眉心微跳,看一眼封天極。
封天極人詫異:“怎麼,他當初也曾助太子誅滅靈蛇黨嗎?”
“正是,本來也冇他的事,神策軍就是負責皇上的安危,當時太子來求助,李秉直還不樂意,斷然拒絕。
那時正是去上朝的路上,老夫正好遇見,太子很是不高興。
李秉直那個人吶……真不愧對他的名字,直得很。
後來聽說還是他請旨皇上,請求神策軍相助,皇上同意,李秉直纔去了。”
聽起來冇有什麼問題,兩個人還鬨得不怎麼愉快。
但是,到底也是去了,有了集,還因此都得到了實惠好。
一個有了協助管理朝政之權,一個為軍都統。
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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