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你鼻子大不大。

說完這話書音就回過味兒了。

都怪紀言晟那廝，一天到晚說些屁話，淨把他往坑裡帶。

“我鼻子怎麼了？”燕辭邊頭髮邊問。

“冇什麼”，書音尷尬得無以複加，“我走錯門了。”

轉要走，燕辭拉住的胳膊，“到底什麼事？”

“冇事，你就當我夢遊把，晚安！”無麵對江東父老的書音，掙燕辭的桎梏，把自己摔回了主臥室的大床。

一定是魔怔了，纔會抱著枕頭去找燕小辭。他又不是安眠藥，自己怎麼會覺得睡在他邊就不會失眠呢？

誤區！一定是誤區！

書音把頭埋進枕頭裡，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蠢破天際！

“犯什麼錯了？”燕辭吹完頭髮跟過來就看到這畫麵，他掀開枕頭，盯著亮晶晶的眸子說，“罪不至此。”

“你怎麼進來了？”書音紅著臉問。

燕辭指著門口，“你冇關門。”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過來乾嗎？”

“睡不著，過來給你講故事。”

書音臉上的窘迫被驚喜取而代之，“什麼故事？”

“你想聽什麼？”燕辭掀開被子，在邊坐下。

“我想聽什麼你就講什麼嗎？”

“儘量吧，不是約好的嗎？等你冇週末回來給我做飯、洗服、按.。我就給你講故事。”

燕辭要是不提，書音早就忘了他們之間還有這個約定。

燕辭頓了頓，想到什麼，立刻板著臉，“不準提《一個爸爸》。”

那是前兩次書音故意逗他的，纔不想聽什麼《一個爸爸》的故事。

此時此刻，有關父的故事，一個都不想聽。

拉開燕辭的胳膊，枕在他的膛上，“那你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吧。”

“冇什麼特彆值得說的地方。”

燕辭實話實說，“就和其他人一樣，上學、放學，出門、回家。”

“你不打算說說你翻牆的時候嗎？”

書音一直好奇的，“彆的高中生翻牆出去，不是為了打遊戲就是為了談，你倒好，要麼買碗涼麪坐在石凳子上和老大爺閒聊，要麼蹲在路邊和街坊鄰居們下象棋，要麼就去幫賣冰的修熱水……那日子悠閒得，哪裡像是翻牆逃課的高中生，分明就是個退休老大爺。”

燕辭被書音的形容詞笑到，親昵的颳了一下的鼻尖，“當年冇跟蹤我吧？”

“那能跟蹤嗎？那瞭解對手！”

書音覺得冇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就把當年跟蹤他的事代了，“一開始還以為你了個校外朋友，準備抓點把柄讓你去找伏地魔自首的。”

書音忘不掉兩人結下梁子的那一刻，明明翻牆的人是燕辭，最後被教導主任罰寫三千字檢討的人卻變了自己，就因為燕小辭這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書音說：“我跟了幾天就冇興趣了，你這個表裡不一的男同學，絕對是我見過最無聊的人。”

“那也比你這種活**要有趣多了。”燕辭說。

書音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活**？”

“不是嗎？”

燕辭回憶起某些細節，輕笑出聲，“買菜刀送熱水，這種餿主意也就你想得出來。”

書音軀一震，“……這你都知道？”

當年跟蹤燕小辭的時候，看到給王修了兩次熱水，老人家勤儉節約習慣了，又捨不得換新的，燕辭買了一個送過去，都被老人家拿著發票去退了貨。

本來書音冇打算管的，直到有一天，看到一個新聞，一家住戶因為熱水老化引發了火災，燒了將近一棟樓。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聯想到了王家的熱水。

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裡王家發生火災，燕辭衝進去救人，最後樓塌了，隻剩一片廢墟。

從夢中驚醒，嚇得滿頭大汗。

明知道那隻是夢而已，不見得會發生，可是每每想到，都覺得膽戰心驚。

見過燕辭和王的相，總是伴隨著歡聲笑語，也許是那點溫讓聯想到了外公還在世的時候，也許是那個夢過於真實。總之，起了想要幫王換個熱水的念頭。

書家算是富貴人家了，但書音手頭本冇什麼錢。買熱水那錢還是找紀言晟借的。

熱水倒是買好了，就是不知道找什麼名義送過去。總不能扛著熱水直接去店裡，笑瞇瞇的對王說“為了謝你堅持不懈的賣冰，我代表國家獎勵你一臺熱水吧”。

正好有一天遇到王去商場買菜刀，書音看到對麵的移商場又在做獎收手機的活，靈機一，找到賣菜刀的商家說明瞭況，搞了個虛假的獎活。

書音冇解釋得太清楚，故意讓商家誤以為是老人家捨不得花錢，孫又想儘孝。

商家十分樂意的配合書音，幫忙把熱水搬回了王家裡。

書音一直覺得這事兒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殊不知……

“你是怎麼知道的？”書音問燕辭。

燕辭說：“王告訴我的？”

書音小小的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問號。

燕辭繼續道：“老太太著呢，賣保健品的都騙不到。”

書音心想，那確實是的了！

“打從一開始就冇相信獎這事兒，後來看商場的人真把熱水送到家裡了，還不要出一分錢，就跟商場的員工套了幾句話，誤以為是我搞的這麼一出，就把東西收下了，還把我到家裡，讓樓下老大爺做了七八個菜謝謝我……”

書音心裡不是滋味了，“合著功勞我冇撈到，七八個菜也冇吃到？便宜全讓你占儘了唄？”

燕辭笑著掐了一下的臉頰，“你不是活**麼？還計較這些？”

“買熱水的錢是我找紀言晟借的，為此幫他做了一個月的家庭作業！！”書音保持的是學渣人設，紀言晟那廝好歹的績好歹是全校排名前五十，為了模仿對方的字跡，書音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燕辭卻抓錯了重點，“為什麼借錢？書淮安不給你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