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趕到醫院時，治療已經結束了，被談書墨的助理帶到了辦公室，隻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燕大佬，以及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子。

男子眼睛細長，眼尾上翹，不像心理諮詢師，倒像漫畫裡走出來的斯文敗類。

帥是真的帥，也是真的。

但這屋子裡就兩個人，除了燕大佬就是他。

棠溪先跟燕大佬打了一聲招呼，纔看向斯文敗類，“您好，您就是談院長吧？”

談書墨指著對麵的沙發，“請坐。”

“書音……”

“睡著了。”談書墨說。

棠溪不是第一次見書音的諮詢師了，心裡有底，問道：“是做了催眠治療嗎？”

談書墨和燕辭同時看向。

“以前有過相關治療史？”談書墨問。

棠溪看了看燕辭，猶豫要不要照實說。

談書墨很快看了的顧慮，“你放心，書音今天進行治療前有代，不必向你二人保。”

書音不打算瞞著燕辭，這一點棠溪意外的。

說：“之前在留學期間，我陪去做過幾次心理諮詢。”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燕辭一眼，怕他嫌棄書音心理有問題。可是仔細想想，他都願意陪書音來診所了，應該不會有這方麵的偏見和顧慮。

和燕辭接不多，瞭解不深，隻知道這是一個就算花時間也冇法瞭解和接近的人。

棠溪剛認識燕辭的時候就聽紀言晟說過，書音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和他是死對頭，兩人針鋒相對。

但是據目前的況來看，燕辭對書音並冇有任何惡意。

燕辭此時皺著眉，看不出多餘的表，棠溪不敢自討冇趣，隻好問談書墨，“有說小時候的事嗎？”

“請你來就是瞭解況的。”談書墨回。

棠溪就知道書音不可能主提起那些事，想當年在國外麵對心理醫生的時候，也是整整花了兩年時間才和心理醫生建立起一丁點信任。

“那有跟你說過的家庭況嗎？就爸、後媽還有。”

“他們對做什麼了？”

“他們……”棠溪剛要開口，才發現剛剛問這句話的人是燕辭。下意識瞄了對方一眼，發現他的眼眶通紅，宛若吸鬼一般。

“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棠溪沉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彆清楚，就……母親和爸的事兒，你們知道嗎？”

“知道。說，爸和媽離婚，是因為媽意外發現爸出軌，心灰意冷的況下才淨出戶的。並不是像外界傳聞的那樣，爸媽不和，也不是因為母親先出軌。”談書墨說。

燕辭看向談書墨，那眼神彷彿在問：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談書墨回給他一個目：之前簽了保協議，冇有患者的同意我也不能說啊！

棠溪冇看懂這兩人之間在打什麼啞謎，“那有冇有告訴你們……發現爸出軌的人是自己？”

談書墨一愣：“這到冇有。”

“媽媽去國外參加一個流會，爸把陳雪頤帶回了家，兩人在床上的時候，被書音看到了。那天下午書音本來該去兒園，是陳雪頤代保姆去提前把人接回來的。那一年……書音還冇滿六歲。”

燕辭攥了手指，沉默著聽棠溪繼續說：“爸媽不是和平離婚，前前後後鬨了大半年。那段時間的小書音冇人管，飽也是一頓，也是一頓，在學校裡了欺負回家都不敢說，這些都是紀言晟告訴我的。五六歲的小孩子，正常重在四十斤左右，小書音三十斤都不到……”

燕辭無法想象，瘦得皮包骨頭的小書音躲在門背後，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父母為了離婚而打架的畫麵。

棠溪回憶起來也很難，的父母雖然也離婚了，但那是和平離婚。離婚後就跟著母親去國生活了，日子過得有聲有，不似書音這般……

“後來是書音嚴重貧被送往醫院，休克後搶救過來，媽才恍然大悟，決定結束這場婚姻戰爭。也就有了後來媽淨出戶的事。”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因為書音的外公有錢的。

“在這之後書音過了幾年好日子。直到後來媽媽出車禍過世……”棠溪說，“這個應該跟你們說過，車禍後在醫院躺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就被外公接了回去。後來外公患了老年癡呆，冇過多久就走了。後媽怕人說閒話，就把人接回書家了。這纔是阿音噩夢的開始……”

棠溪說：“我瞭解的也不多，隻知道阿音經常被關地下室，地下室冇有燈，還養著很多蜘蛛和老鼠，有時候是尖。關地下室的主意是呂素華出的，書淮安執行的，至於那些是誰養的，你們應該也知道了。”

“表麵上是個對繼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後媽，實際上演技能拿奧斯卡。書音一開始還會找書淮安，告訴他地下室有蜘蛛和老鼠，書淮安帶著人去地下室看過，發現什麼都冇有之後，就一口咬定了書音在說謊。次數多了，就越發覺得書音冇事找事。”

棠溪帶著個人緒，說起來就火冒三丈，“可能書音出生在那個家就是錯的，考得不好要罰，考得太好了又遭人嫉妒，不做家務要罰，家務做得不好也要罰。看個電視聲音太大了有錯，聲音太小了也有錯。有的時候是書淮安工作上不順心，回來也能找出一頓氣。就算是多吸一口氣都是不對的。”

書音羽翼未，那段日子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燕辭的沉默，讓辦公室裡的氣氛降到冰點。

棠溪不曉得在想什麼，隻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他，覺得，如果真有人能把書音從過去的泥沼中拉出來，那個人或許不是自己，而是燕辭……

“你們應該都知道書音當年為什麼被趕出國去吧？”棠溪問。

談書墨問：“跟哥有關？”

“您說得真含蓄，外界說得比這難聽多了，都說不知廉恥，為了趕走後媽，不惜爬上繼兄的床”，說到這裡，棠溪輕嗤了一聲，“全他媽放屁！”

燕辭顧不上棠溪隨口噴出的話，他曾經問過書音，“當年，為什麼要去找書澈”，後來這個話題不了了之，書音對此閉口不提。

他看向棠溪，“真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