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烏前來敲門：“二位，九哥讓我來接你們。”

　楚戈問：“去哪？”

　“港口……還是仁川。”烏憨厚一笑：“二位可能不太了解……仁川和釜山兩頭，我們船比車還多。”

　楚戈：“……”

　抵達仁川第一碼頭的時候，楚戈才深刻認識到什麼船比車還多。

　站在碼頭看去，遮天蔽日的巨鋪遍港口，集裝箱連綿不絕，簡直像城市里連綿的房屋。上次坐“海上公園”的游出海，那艘游與眼前海運貨們相比就像個小孩。

　其實有車，貨上就在裝卸茫茫多的車，就像群結伙的小螞蟻。

　貨之中還夾雜著幾艘小的，看樣子像游，唐謹言就站在其中一艘上沖著他們打招呼：“這里。”

　楚戈無語地登了船：“我以為你要開巨型貨出去呢，看著氣勢就嚇人。”

　“巨只是我的生意，你該知道我做海運的。”

　“你不說覺不出來，總覺得開娛樂公司的，你說咱們之前合作的生意跟這種巨大貨之間有什麼關聯麼……”

　“哈……我是先做這些起家的，后來才做的娛樂。其實一開始我對娛樂業不行，后來慢慢的能生巧而已。”

　楚戈嘆了口氣：“還好你沒說你不懂娛樂，做著玩玩。”

　“其實貨開出去不是不可以，目前經濟形勢差得很，貨有閑置。只是本不好用啊，太笨重了。”唐謹言拍拍欄桿：“這貨好用，知道這是什麼嗎？”

　楚戈：“這不是游？”

　“這是退役的軍用兩棲登陸艇改的……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這只是重型艇，不懂的看著像個戰艦其實差得遠呢。我們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的，沒法像那些土豪真特麼用護衛艦來改游艇……我也只有一艘，這次既然要出海干活，我找朋友借了兩艘，三艘一起出去，以量取勝嘛……”

　聽這廝很是憾的語氣，楚戈更是無語：“重新定義辛辛苦苦賺的錢。”

　“難道不是？”

　“三艘軍用艇，你是去打仗的？”

　“難道不是？”

　楚戈轉頭看向船艙，艙滿滿當當坐著一群黑西裝，荷槍實彈。按照這模樣看，說不定船里還有炮……

　真是去打仗的。

　他長長吁了口氣，搖頭失笑：“其實不用……唐總，恕我說句不好聽的，這反而是給我們加了一船累贅。”

　唐謹言哈哈大笑：“想多了，到時候你打你的，我們有我們的用途。”

　“比如？”

　“攔著方。”唐謹言眨眨眼：“這事兒只有我做，你總不能一個飛劍把韓國軍隊滅了，那后續的麻煩可大了。”

　楚戈也眨眨眼睛。

　唐謹言微微一笑：“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就算不是真修仙的，也是極為頂級的異能者，一個人就可以挑翻這條船。我做是配合，不是主力。”

　“那你就敢攔著方？你還在這里混飯吃。”

　“敢。”唐謹言沒多解釋，淡淡道：“出發吧。”

　三艘“游艇”排浪而出，駛向了遠方的海域。

　天又是黃昏，夕西下，楚戈站在甲板上按著欄桿遠眺，發現自己每次出海都是差不多這種時候。

　唐謹言拿了一杯酒遞給楚戈，自己了一下，笑道：“覺你和弟妹都不是太說話，尤其是弟妹，很有一種世獨立的味兒。”

　楚戈轉頭看看秋無際，秋無際一個人站在另一邊看海，海風吹拂，長發輕飄，看著有種直登仙的意味。很，卻也很獨。

　“因為船上人多，我倆還總膩著不太好……秋秋本人是喜歡獨清凈的。”楚戈隨口答了一句，又道：“其實出門的時候，一般都不太說話，基本都是看著我和人流，我倆也有些習慣這狀態了。”

　唐謹言笑：“所以在家里都是說了算對吧。”

　“咳咳。”

　“但我覺得你在外說話也不多，經常若有所思。”

　楚戈道：“因為有些力吧，畢竟異國他鄉，然后覺任務重……你的支持力度這麼大，我反而更有力了，怕坑了你。就算只是讓你手下有所傷亡，都覺過意不去。”

　唐謹言抿了口酒，慢慢道：“和平年代長的人，是這樣的，說明你心良善。但其實換個角度看，你就會看見不一樣的心思。”

　“怎麼說？”

　唐謹言指了指船艙里的黑西裝們：“平時他們要上進，機會不大，位置就那麼多，這麼多人都想上進，怎麼辦？你覺得他們是去赴險，他們心里卻是覺得這是立功的機會，一個個爭先恐后——機會難得啊。”

　“真卷。”

　“其實真要有傷亡的可能也比較小，如剛才所言，我們是掠陣的，其實我也存有一點借機練兵的意思。”唐謹言嘆了口氣：“我不知道這個異能時代會奔向怎樣的發展，搞個不好，以后自己手里真要有軍隊才行了。”

　見這種豪雄人都有憂慮的模樣，楚戈忍不住問道：“唐總沒自己收集一些異能之，培養自己的異能者？”

　“有……”唐謹言道：“真要說異能團伙，我自己就算一個。要說和韓國方對著干，我以前也沒法這麼干脆利落，現在反而更能一點，這就是時代的區別。此外，其實以前我并沒有和華夏集過深，現在是越來越近。”

　楚戈：“……”

　“只不過真要發展什麼樣，還是要看運氣，S以上潛力的人手哪能說有就有。所以說這是一種洗牌，老牌的勢力除了占點先機之外也不見得就有什麼太大優勢，最終人多怕是沒太大用，我覺按這趨勢很可能會逐漸走向偉力歸于自的方向，誰運氣好有了好天賦，誰就崛起。”

　楚戈默默點了點頭，當然這也和個人的眼遠見有關，有的人在這種時代浪裡只會落伍，而有的人就能抓著這種機會更大的擴張。

　所以這里也會存在“道爭”，不同的人對待這種事，支持的走向是不一樣的。只不過從此前山德魯詹姆斯那些人的表現來看，所謂的“洗牌”更多為一種被舉著的大旗，實則為了自己的私心居多。

　他試著問道：“唐總是更希異能發展呢，還是不希？”

　“老實說，我不希，這只會給我的家人帶來更多不便。”唐謹言一口喝干杯中酒，淡淡道：“只不過時代來臨，我們必須去適應它、把握它，才能繼續中流擊水，僅此而已。”

　楚戈頷首：“我知道了。”

　唐謹言有些稀奇地看著他，忽然失笑道：“你這語氣，總讓我覺得好像你能決定是否有異能似的。”

　楚戈微微一笑：“我未必能決定是否有異能……但我可以給自己找一個方向。如果有朝一日我真能決定它時候，不至于完全沒有想過。”

　唐謹言凝視他半晌，笑道：“有點意思。”

　正談話間，前方出現了一支巡邏艇隊。

　有人喊話：“前方已出公海，是誰的船？”

　唐謹言站了起來，憑欄而。

　“唐會長……”對方瞬間換了笑臉：“出海玩啊？近期前面有點異，最好不要出去……”

　“沒關系。”唐謹言笑道：“回頭請諸位喝茶。”

　巡邏艦隊聽話地撤開，游艇破浪而過。

　楚戈低聲道：“有點異，指的是已經有人在這裡搜尋了吧？”

　“沒錯，不我們還不來呢。”唐謹言看著遠方，低聲道：“我在霓虹的朋友跟我通過氣……基本可以斷定，就是這片地方，但更的方位暫時無人知道，可能還需要勘察。”

　楚戈嘆了口氣：“我來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