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軒果然沒有替兩個孩子轉學,方心佩依然可以每周和孩子們通一次電話。
電話里,說話的,總是方語,嘰嘰呱呱地訴說著學校和程家的事,末了,怯怯地問︰“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想你。”
方心佩在電話的這一頭,淚盈于睫,無語凝噎。
一向不太說話的方昊羽,這時候也了一句︰“媽媽,如果工作太辛苦,就不要去上班了。你以前不是一直說過嗎?有你和寶寶們的地方,才是家。”
方心佩淚如雨下。
一家三口相依為命的日子,是記憶里最幸福的一段。
午夜夢回,看著路燈在窗臺一角的反,總會想起那段過去的時,那些畫面,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沉澱,反倒更加清晰汊。
想,這些回憶,也許會伴隨到老。
程敬軒果然沒有再打電話給,如果不是孩子們在電話里偶爾提及,幾乎以為這個人和的那一些甜和悲傷,都只是的臆想。
原來,再親的人,一旦離開得久了,也會變得沒有存在。
可是熱心的李阿姨替安排的相親宴,在卻之不恭之後的出席,卻總覺得別人索然無味到了極點。
每一次,總是不自覺地拿人和程敬軒來作比較,最終的結果,總覺看別人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順眼的那個,自然只有那個放在心里,不曾或忘的程敬軒了朕。
想,難怪看昆戲的時候,旦角總是嗲著嗓子甩袖子︰“冤家!”
程敬軒就是的冤家。
“媽媽,我想你了。”有一次,方語地撒。
“爸爸和爺爺對你們好不好?”方心佩雖然不放心,卻一直不敢問起。因為兒的聲音,總是著歡快,想,應該是很好的吧?
“好是好,可他們都不是媽媽啊!”方心委屈的聲音,像雨滴,滴在的心上。
“媽媽工作很忙,在深圳呢,你也知道的,要回來的話,機票要很多錢的,對不對?”方心佩心酸地解釋。
“沒有關系,爸爸有的是錢。哥哥說,爸爸窮得只剩下錢了,所以我們要幫他用掉一點,這是積善又行德的好事。”
方心佩啞然失笑,這還真像是方昊羽的口氣。
“你們是他的孩子,他當然有義務養你們的。但是,媽媽可不行,如果用了爸爸的錢,會讓人看不起的。”
“為什麼?”方語迷地問。
“因為你還小,沒有滿十八周歲,法律規定,父母有養孩子的義務。所以,你們可以用爸爸和媽媽的錢。而媽媽已經有謀生的能力,就不能再拿爸爸的錢了,懂了嗎?”
“哦。”方語似懂非懂,一旁的方昊羽卻冷不丁地又上一句話,“那麼,媽媽可不可以用兒子或兒的錢?”
“那當然是可以的,兒有贍養父母的義務啊!”
“哦,明白了。”方昊羽酷酷給出了這麼一句,又沒有了聲音。
方心佩越想越覺得不對,急忙又補充一句︰“昊羽,兒贍養父母,是指年以後。你們現在還小,沒有經濟能力,當然是不能算的。”
“知道。”方昊羽的這兩個字,回答得很不以為然,讓方心佩聽得更加不放心。
“昊羽,你們至要到十八周歲以後,才能通過打工的方式掙錢,但那時候,也僅僅是自食其力。贍養父母,是指我們老了以後,做兒的才負擔起父母的生活。”
“誰說要十八歲的?人家九歲就富翁了。媽媽,別瞧不起你兒子,我和妹妹兩個加起來,也快九歲了。”
方心佩目瞪口呆,是這樣算的嗎?
“昊羽……”
“放心吧,媽媽,我會量力而行的。”方昊羽很快接過了話頭。
“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聽老師的話,好好做游戲,學本領。賺錢,不是你們現階段所要考慮的問題。”
“嗯。”方昊羽簡潔地回答了一個字,又把聽筒還給方語。
于是,以後的話語權,基本上就回到了方語的手里。連笑帶說,方心佩無可奈何地被轉移了話題。
放下聽筒,又開始擔心。
但想了想,兩個孩子畢竟還小,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讓他們實施的舞臺,才舒了口氣。可真是給方昊羽嚇著了。
孩子太早,家長也要擔心事啊!
“媽媽,我小時候早嗎?”方心佩側頭問坐在一邊微笑的方怡。
“說你晚還差不多,小時候笨笨的,也不大說話,就捧著本畫書,一坐就是半個小時不彈。那時候,我們的經濟條件也不是太好,經常到新華書店去看霸王書。到了吃飯的時候,你還不肯走呢!”
哦,看來方昊羽繼承的是程敬軒的格。
但方語呢?自己文靜,程敬軒也不活潑,笑跳顯擺的外向型兒,到底又像誰?
“不過,你小時候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個個地往外蹦語。”方怡微笑著說,“昊羽可不就是像你?”
方心佩默。
原來方昊羽是綜合了和程敬軒兩個人的……算是優點吧?
“佩佩,你把孩子們教育得很好,小兄妹兩個在一起,到哪兒也不會吃虧。再說,他們是程家僅有的骨,就是是程敬軒的父親,也不會對他們不好,別擔心。”方怡拍了拍方心佩的手背安。
方心佩赧然。
原來自己的心事,全都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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