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局就這樣毫不遮掩的擺在了眾人面前。
什麼鮫人、黑霧全部消失了,只有冷寂的夜,和遠西海的聲翻涌。
離珠公主地倒了下去,侍驚一聲,跑過去將攙扶起來。王宮的侍衛們從白玉殿中出來,離耳國的國主被他們護在后。
國主遲疑道:“仙長......”
顧白嬰看了他一眼:“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境開啟之日,本是一個令人激的、向往的夜晚,誰能想到收場竟會如此慘淡。或許是因為銀罌當著諸位修士的面說出了四十年前皇室不堪的,國主也無面對旁人,只匆匆囑咐下去令人攙扶傷的修士回去后,就由侍衛們護送回宮。
離珠公主也被送離了皇陵。
那些傷的、不能走的修士們被同門弟子或是王宮的下人們攙扶離開,剩下的還能走的修士三三兩兩的離開此地。今夜星宿臺被毀,又出了如此多變故,境只能另換日子開啟了。
田芳芳把斧頭收好,他上也掛了不彩,一瘸一拐地走到簪星和顧白嬰二人邊,問:“師妹,咱們現在去哪兒?”
簪星看向顧白嬰,顧白嬰道:“回去。”
“回哪兒?宮里?”
顧白嬰瞪他一眼:“‘仙尋海!’”
田芳芳“哦”了一聲,另一頭,孟盈和牧層霄也走過來,后跟著拖著彌彌的門冬。和鮫人打斗的時候,這一人一貓一直藏在星宿臺的柱子后,倒是沒有被傷到分毫。
孟盈看向簪星:“楊師妹,你剛剛讓鮫人的元神附在,可有不適?”
簪星搖頭:“沒什麼,都好的。”話一出口,猛然到自己掌心一陣劇痛傳來,這劇痛瞬間席卷過的大腦,簪星眼前一黑,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
風從窗間溜來,吻榻上人的臉。
簪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了。
坐起,腦袋尚有些昏沉,彌彌“嗷嗚”一聲跳上桌子,驚倒了坐在桌前打盹兒的人。
“你醒了?”門冬站起,走到床榻前,小孩兒頂著兩朵蓮花髻,煞有介事地了的脈搏,道:“沒事了,等晚些再喝兩服藥,你就能恢復從前。”
簪星問:“我怎麼了?”
“還好意思問,”門冬教訓:“就你那點修為,也敢讓妖族的元神上,萬幸有我在,否則你這回肯定慘了。記住,我以后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簪星一把他的臉:“好的,救命恩人,謝謝你。”
門冬的臉被了一灘泥,氣得手拍掉簪星的手,氣鼓鼓道:“不要我的臉!”
簪星下床穿好鞋,看了看四周,問:“其他人呢?”
“師叔和田師兄去王宮里,國主讓修士們重新商議開啟境的日子。孟師姐和牧師兄在隔壁修煉呢,昨夜他們都了傷,趕恢復一下元力。”
牧層霄和孟盈從來都是太焱派的優等生,相當勤,簪星也見怪不怪。
攤開手,垂眸看向掌心。
子的手白皙,修長,指腹有經常握生出的薄繭。而掌心,那道紅的花朵狀的痕跡,明顯比之前加深了一些。
簪星心下一沉。
這是又改變了劇導致原著線對發出了警告。可從一踏到離耳國,從未主做過什麼。難道是因為銀栗?因為銀栗的元神附,令在與銀罌手的時候,短暫的領悟到了“火樹銀花”,從而打敗銀罌,搶走了本該屬于牧層霄的風頭?
可那個時候牧層霄也沒有要發力的意思啊。
瞅見簪星心事重重的模樣,門冬奇怪地問:“你怎麼了?臉如此難看?”
簪星收回思緒,笑了笑:“沒什麼。”
走到窗戶邊,將木窗全然大打開。“仙尋海”的大窗正對西海,長空萬里如碧,蔚藍大海似乎沒有盡頭。日明晃晃的,紅樹林溫人。
一切和一百年前沒什麼不同。
但簪星知道,那只會在晴日里歌唱的鮫人,會在月夜爬上礁石曬月亮的年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隨著四十年前夜里的那艘貨船,永遠消失在西海的盡頭。
田芳芳的聲音出現在樓下:“師妹,你剛剛下床,不能吹風,小心著涼!”
簪星側頭一看,就見另一頭院子下,田芳芳和顧白嬰正往樓上走來。顧白嬰還是一副什麼都瞧不上的死樣子,田芳芳卻跟撿了錢般,笑得幾乎稱得上是甜。
待他們二人上了樓回到屋里,簪星問:“師兄怎麼高興這樣,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田芳芳朝簪星勾了勾手,示意簪星靠近,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啪唧”一下拍在簪星手中,道:“見面分一半,別說師兄不大方!”
簪星低頭一看,手里是一枚金的箭頭。
“這是什麼?”愣了一下:“怎麼看著有點眼?”
“你再好好看看。”
簪星定睛一看,忽然明白了過來,這不是西海邊上那個“國主殺鮫”的金雕像......在魚尾上的那個箭頭嗎?當時簪星還慨過,離耳國真有錢,擺這麼大塊金子在外面,也不怕有人趁夜連雕像一起了。
眼下這箭頭明顯是被人掰下來的,簪星看向田芳芳:“師兄,你該不會是把這箭頭拗下來走了吧?”
“胡說,怎麼?這撿,”田芳芳義正言辭道:“再說了,又不是我弄碎的。”
簪星:“那誰弄碎的,不要命了?”
田芳芳朝顧白嬰努了努。
簪星驚訝,顧白嬰可不像是個占小便宜的人。
顧白嬰挑眉道:“早就看這雕像不順眼,正好砸了。”
簪星:“?”
“我們從王宮回來,路過西海那座雕像。”田芳芳笑了笑:“恰好看到有倆孩子跟那鮫人腦袋上吐口水,我說了他們幾句,倆死孩子不聽,還振振有詞說什麼鮫人可惡,后來......”
后來,顧白嬰一個不耐煩,直接拿繡骨槍把那雕像砸了。
小孩子見顧白嬰闖了大禍,生怕被連累,趕跑了。田芳芳看那些金子可惜,全撿進了自己的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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