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選個狼牙棒,只怕現在就不是這麼個結局了。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虎極深極長,里頭很黑,簪星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得到后顧白嬰他們追隨而來的聲音,田芳芳道:“師妹,你還在嗎?”
簪星:“......我在。”
金花虎畢竟只是兇,終究經不住修士們這麼追逐,跑到后頭大抵也惱怒了,突然一甩尾,虎口用力,簪星到盤花漸漸開始彎曲,不由得急聲道:“你們倒是快點,我撐不住了!”
話音剛落,銀槍猛地竄過來,在黑暗的中劃出一道銀,槍尖正對著金花虎的眼睛,接著,整個傳來一聲巨吼,簪星到盤花上頭一松,虎松開了。
簪星冷不防被甩了出去,這里極黑,到都是石頭,一時間被摔得暈頭轉向,不知道今夕何夕,黑暗中到有一只手將自己拉了起來,顧白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快起來!”
“師叔?”
剛想說話,突然聽見牧層霄喊道:“不好,它要吐火了!”
仿佛是為了映襯他的話,一道火舌猛地竄了出來,將黑暗的照亮。
簪星這才看見,這里的兩邊,麻麻都是人類和野的骸骨,有些已經很陳舊了。想來剛剛在地上不是被石頭絆倒,而是被這些骨頭絆倒的。這些大概都是金花虎的獵,而他們后......
回一眼后,登時到一陣頭皮發麻。
方才太黑了,被這大老虎叼著一通跑,不知自己在何。而如今看得清楚,和顧白嬰所站的地方,半步之遙的后,是一道黑深淵。
這黑很濃,一點兒亮都看不到,仿佛往下幾千幾萬里都是如此。黑沉沉、森森的,如通向地底的另一天空,又像是潛伏在暗中的巨,等待著將人吞噬。
金花虎長嘯一聲,從虎口,驀地吐出一道長長的火龍,這烈火與尋常的火不一樣,極熱極沸,靠近火苗的一瞬間像是要被炙烤煙似的。火茫一落地,迅速在整個里游走,于是整個都被熊熊大火炙烤,那只金的、散發著淡淡芒的花尾一掃,簪星猝不及防,被激起的勁風往后一推——
聽到田芳芳的吼聲:“師妹!”
還有門冬驚慌失措的喊:“師叔!”
腳下是萬丈深淵,風在耳邊咆哮,和著紅的火浪,簪星到自己的沉沉下墜,卻又像是要飛起來似的。整個世界都倒轉了過來,不知道究竟是在向上還是向下,不知道自己是停止還是奔跑。
過了很久很久。
到自己口有茸茸的東西在拱,渾上下的骨頭都泛著一酸脹的疼痛。簪星了自己口,從口出一張照明符來。
照明符在指尖燃燒,簪星聽到自己下傳來一聲,低頭一看,正伏在顧白嬰上,這人大概被當了人墊板,此刻正擰著眉頭,臉難看得出奇。
簪星嚇了一跳,忙從顧白嬰上起來,問:“師叔,你沒事吧?”
顧白嬰被扶著坐起,了胳膊,沒好氣地道:“還沒死。”
沒事就好。簪星松了口氣,被金花虎給一尾掃到深淵下的時候,的確沒想到顧白嬰會跟著跳下來。倘若是一個人在此地,面對這樣的一切,未免有些絕。
將照明符在墻上,彌彌了一聲,聲有些焦躁。簪星看了一眼四周,頓時愣住了。
這是一間石室,四四方方,平平整整,大概有一間小柴房那麼大,什麼都沒有。
沒有門、也沒有窗、沒有亮,若是再窄一點,簪星會懷疑這是否是座棺材。
可是,和顧白嬰分明是從里墜落往下,無論如何,都不該掉到這個地方,這地方既沒有出口,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你怎麼樣?”顧白嬰問。
簪星道:“沒事。”話音剛落,就見顧白嬰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樣東西,扔到面前:“穿好。”
簪星低頭一看,天璣法先前就被金花虎咬掉了半塊袖子,后來又被火浪灼燒,縱然能抵一些法力攻擊,這法如今也已經破爛得不樣子,看著多有點失禮。
便沒有推辭,將顧白嬰的裳披到上,他的裳對簪星來說,到底大了一些,簪星便扯下發帶當腰帶,將裳束了一點。
“師叔,我們怎麼會在這里?”簪星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金花虎不是想把我們燒死嗎?”
金花虎是喜火的兇,虎口里吐出的火亦有靈智,能跟隨對手而去。他們墜落之時,這殺千刀的老虎還吐了把火,簪星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是銀栗的鱗片保護了你。”顧白嬰看了一眼:“鮫人屬水,水克火。”
簪星恍然大悟。沒料到銀栗送的銀鱗竟然會在此派上用場。看了看頭頂,頭頂是平整的石壁,簪星喃喃:“不知道師兄他們怎麼樣了......”
“你還有心思心別人?”顧白嬰哂道:“先想想怎麼從這里出去吧。”
這間石室看起來一隙也沒有,嚴合得渾然一,就像是將一塊石頭中心掏空,而他們就是困在石頭里的人。
簪星站起,走到墻壁間,四敲了敲:“不管怎麼樣,這地方一定有出口,否則我們也不可能進來。此應當藏著出去的機關,我們找找,肯定能找到。”
顧白嬰卻不如簪星樂觀,他坐在原地,聲音冷淡:“我已經用靈識掃過,此沒有機關。”
“也許是你靈識出錯了。”簪星不以為然。倒不是盲目樂觀,不過一般這種墜崖間,找到室,都預示著奇遇和機緣。低頭看向掌心,掌心的紅痕沒有變化。
《九霄之巔》的原著里,牧層霄的確是在境中尋到了新的機緣,可并未有金花虎一,這原著里本不該存在的兇,將帶進了這里。
樹靜而風不止,本想盡力地不去改變原著的主要劇,可劇似乎總要推著走向一條陌生的、危險的路。
實在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