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的親家,那樣子的兒媳婦。
陸祝山也不想要。
可是,沒有辦法了。
如今嚴打,沒結婚的男出去看個電影都要被盤查,更別說這種失掉清白的事。
“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吧。”
顧家既然能做出這種事來,也是豁出去了。
他們要是報案,到時就是魚死網破。
方輸毀名聲。
男方輸,就是坐牢,甚至槍斃。
他們敢去堵嗎?
不敢!
陸祝山將利害關系細細說了。
安宜欣氣得摔了的茶缸。
陸榛發怔,明白自己別無選擇之后,對著天空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他的樣子……
安宜欣有些嚇著了,趕過去將陸榛扶住,“兒子,你沒事吧。娶就娶,大不了過兩年再將休了。”
那樣的人想進他陸家,沒門。
大不了走個過場。
極度氣憤之后,陸榛就像是想通了一般。
他點頭道:“媽,你說得對,娶就娶,過兩年再將這婚離了就是。”
陸榛好像看開了,還去桌前吃早飯,之后將車子推出去,說是要去上班。
安宜欣看他的樣子,明明就是強歡笑。
陸祝山說:“讓他自己將這件事消化消化吧。你準備一下,吃完飯去顧家看看。”
……
早上八點,鎮上進城的車子準備要走了。
紀邵北將橫杠上的包解下來,對顧謹謠說:“我上去了。”
家里有了車子,今天早上是顧謹謠跟著紀邵北過來的,說是送他。
其實完全可以不來,因為趙小鋼要來鎮上開店賣貨,紀邵北可以自己騎車過來,到時再讓趙小鋼將車子弄回去。
只是現在兩人正膩歪著,總是忍不住想多相一會。
顧謹謠說:“到那邊注意保暖。拿的酸蘿卜跟油辣子也要記得吃,喜歡下次我再給你多拿點。”
男人說食堂的飯菜不好吃,早上走的時候顧謹謠就給他準備了油辣子跟酸蘿卜條下飯。
紀邵北點頭,然后笑著看了看,轉上車了。
顧謹謠沒急著走,等汽車拐彎看不見了才掉轉車頭。
今天趙小鋼開店,已經過去了,正打算去瞧一眼再走,抬頭卻發現陸榛站在不遠,正看著。
早上顧謹謠忙,后村鬧的那些事還不知道,所以見到這人也沒啥特別想,扭頭、上車,直接就走了。
顧謹謠快得像一陣風,陸榛看著的背影,心卻是苦。
剛剛,跟新婚丈夫不舍的樣子他看見了。
一年不到,事人非,顧謹謠明明應該是他的,現在卻了別人的妻……
顧謹謠本不知道陸榛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去到店子,趙小鋼正在忙。
雖然今天不趕集,但鎮上還是有人。
都是周邊的,或是過來辦事買東西的。
鄉客居的米花糖名聲響亮,現在已經了大家走親送禮的佳品。
第一次非趕集時間開店,顧謹謠早上也沒做太多,三十斤米花糖,讓趙小鋼賣完就關門,之后就先回去了。
顧謹謠的洋車子一進村,就覺氣氛不對。
大早上的大家不去地里,居然湊著堆兒在說話。
“謹謠,你可算回來了。顧二丫的事,你還不知道吧!”
冉婕著已經開始顯懷的肚子,拉著顧謹謠好一通聊。
昨天晚上原來還出了這種事,顧謹謠暗暗乍舌,今早見到陸榛,很平靜啊,本看不出來。
回到院里,顧平在,正在旱煙,很顯然二房出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正在發悶。
“阿爺,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別想太多了。”顧謹謠勸道。
顧平嘆了一口氣,“放心,我沒想,只是覺得沒臉見人。”
畢竟是自己的親孫,顧平就算不在意別人也會說道,他都沒臉出去了。
顧柳鶯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想來也是誓死要嫁到陸家。
果不其然,安宜欣很快就來村子里了,沒過多久就傳出陸顧兩家已經確定婚期的消息,就在年底。
安宜欣過來談婚期,拉著一張臉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說出來的話更像是施舍。
可顧柳鶯本不在意,只要能嫁給陸榛,就能做南城首富的人,自己也能一帆風順,財富事業加。
如果此時去在意未來婆婆的態度?
格局也太小了。
婚期定下顧柳鶯如愿了,可陸家不開心,飯都沒吃安宜欣就走了。
一走,劉笑麗就快活了,逢人就說要給兒準備多嫁妝之類,到時請誰誰誰來掌勺辦席什麼的。
昨天還哭天搶地,今天又喜笑開。
也就二房一家不覺得丟臉,別人提起這事免不得癟。
貪圖榮華富貴也不是這麼個貪圖法,自己爬上床,等嫁過去了,還指人家看得起你嗎?
唉喲,也不知道顧家人怎麼想的。
……
當初顧謹謠讓吳山海那小孩兒去顧勇軍裝病的事,就是不想顧柳鶯嫁去陸家,占了便宜。
現在的計劃是落空了,可兩家人以這樣的方式結婚,跟上一世倒底不同了。
至于以后的日子,走著瞧吧。
顧柳鶯跳河之后,人就低調了,平時也不大出門,連生意都很顧了。
二房的生意本來就在走下坡路,這下越發不好了。
沒什麼人吃,油辣子的生意也給三房搶了個干凈。
不過二房人也不急,只是跟陸家這樁婚事穩了,他們就有主心骨,就像找到了靠山。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謹謠的腸面生意準備起來了。
開張前一天,趙小鋼直接睡在店子里,第二日顧謹謠他們早早過來,腸面跟米花糖一起手。
吳慧娟跟了顧謹謠這麼久,做米花糖已經很了,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顧謹謠帶著新請的三個人打理面條生意。
兩個服務員都是親自挑的,手腳麻利,也會說。
鄰村請來搟面的吳大昆壯力氣大,能吃也能干,幾十斤的面團子在他手里跟玩似的,弄完了氣都不一下。
顧謹謠的面條價格跟國營飯館里的相當,二兩素面兩一碗,每加一兩面加一錢。
面的價錢是固定的,加腸加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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