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放下紫電,折了兩段竹劍拿在手里,道:“我第一次嘗試雙手劍,不知威力如何,姑且試試吧。”
幸虧前世會彈鋼琴,左右手分工協作還是有點基礎的。
“雙手劍?”彌雅一下子來了興趣,點頭道:“好,我陪姐姐練。”
又是一下午在練劍中度過,蘇泠月的雙手劍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可蘇泠月認定了此法子可行,只是需要多下苦功練習。
彌雅年紀小不經,運了一下午早就的哇哇,不用人說就自覺跑去做飯。
蘇泠月跟了上去,去廚房幫忙。納蘭澈雪看著的背影,眼眸幽幽。
自從搬到山谷里來,似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平日里大部分時間在發瘋似的練武,然后就和彌雅形影不離,晚上睡覺也把彌雅抓去屋里睡旁邊的小床上。
納蘭澈雪心細如發,怎能不明白,這是在刻意躲著他。
“月兒,為什麼要躲著我?”納蘭澈雪眉間著哀傷。
晚飯后,納蘭澈雪指著樹林里,對彌雅道:“我瞧見林子里有螢火蟲。”
一聽有螢火蟲,小年來了興趣,一陣風似的拿了個紗布包就去捉。
屋里只剩納蘭澈雪和蘇泠月兩人。
蘇泠月皺眉:“大冬天哪來的螢火蟲,你騙他做什麼?”
納蘭澈雪冷著臉,將蘇泠月整個人都錮在自己懷中,眸子絞著:“為什麼躲我?”
“我沒有。”蘇泠月別過臉去,淡淡道。
“除了練武就是練武,剩下的時候把彌雅帶在邊,片刻不離……月兒,你當真不明白我的心意麼?”
蘇泠月深吸一口氣,就是明白,太明白了,所以才不得不躲。
見不說話,納蘭澈雪聲音放了些:“你可是惱我、欺負你?先前是我做的過分,你若真惱了,我不那樣便是。”
納蘭澈雪口里說著認錯,卻依舊死死箍著舍不得松手。
“澈雪,我不是……”蘇泠月垂眸,要怎麼向他開口,并非不想接,而是不能。
納蘭澈雪風華正茂,他還有很多很多年,可陪不了他多久啊,怎麼忍心留他一人在這世間,守著兩個人的回憶,度過蒼茫孤寂的余生?
“這麼說,你不惱我抱你、親你?”納蘭澈雪的聲音忽地出一喜悅,將摟在懷里,喃喃念叨:“我當你不喜歡,原來月兒心里是喜歡的。”
蘇泠月無語,怎麼覺越描越黑……
納蘭澈雪索將抱起來,自個坐在床邊,讓坐在自己懷里,手指輕輕點著額間的朱砂痣,在上落下輕輕一吻:“月兒,我心中有你……你心里,可有我?”
“我……”蘇泠月看著他的眸子,抬手,指尖輕輕他冰冷的面。
雖然不知道他的樣貌,甚至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可為何一想到不能與他白頭到老,心會那麼痛呢?
“你心里,可有我?”納蘭澈雪看著,“你若心里有我,天涯海角,生生世世,我必不離不棄;若沒有,看我便厭煩……我就……”
“就怎樣?”蘇泠月口而出。
納蘭澈雪眸閃閃:“……我就海角天涯,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纏著你,直到你心里有我為止。”
蘇泠月出一抹苦笑,究竟何德何能,能得他一片深至此……
只可惜,壽無多,注定要辜負他一往深。
蘇泠月深吸一口氣,歪著頭,出頑皮的微笑:“你容我考慮考慮!”
“何時給我答案?”納蘭澈雪索將在下,呼吸瞬間沉重。
“你、你起來!”蘇泠月無語,這家伙怎麼一言不合就倒!
“不起來。”納蘭澈雪摁住的雙手,纏綿深吻,待眼眸化做一汪春水時,輕輕吻著的鼻尖,霸道的說:“我給你一夜時間考慮,明天一早我必須知道答案。”
蘇泠月呼出一口氣,看著他燦如繁星的眸子,輕輕點頭:“澈雪,明個我定給你答案,你起來好麼?”
納蘭澈雪又貪婪的淺嘗了兩口小紅櫻桃,這才不舍的起。
彌雅在林子里轉了一圈,沒尋見螢火蟲,垂頭喪氣的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姐姐和澈雪哥哥兩人都紅著臉。
“咳咳……”蘇泠月尷尬的咳嗽一聲,一雙魔爪著彌雅的小臉蛋,將彌雅整個臉都變形了。
“哎呀姐姐快住手!痛!啊啊!”彌雅努力從蘇泠月魔爪下掙出來。
納蘭澈雪角掛著淺笑,看著打鬧的姐弟,道:“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而后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蘇泠月一眼,轉出了房間。
看著納蘭澈雪的影消失在視線里,蘇泠月長出一口氣,沉默的吹滅了蠟燭,沉默的躺下。
夜涼如水,彌雅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覺有人在推他,睜開眼睛一看,蘇泠月捂著彌雅的,示意他不要出聲。
彌雅點點頭,懵懵懂懂的看著已經穿好服的蘇泠月。
蘇泠月將彌雅床頭的服丟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彌雅乖乖穿服,作很慢很輕,他知道姐姐一定不想驚住在隔壁房間的澈雪哥哥。
蘇泠月全程都沒有說話,連行李都沒帶,只帶著紫電。
彌雅穿好裳,蘇泠月悄悄推開窗戶,拉著彌雅飛而出,轉瞬就消失在蒼茫在雪原之上。
竹屋外,平臺上,一個沉默的影孤寂的站著,納蘭澈雪靜靜的看著那姐弟兩人消失的背影,眸間神晦暗不明。
“月兒,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麼……”納蘭澈雪輕輕握住曾用過的竹劍,而后那竹劍在他手中,化為灰,吹散在冬夜的寒風中。
納蘭澈雪輕脆的打了個響指,一個黑蒙面的高手瞬間出現,單膝跪在他面前。
“主人……”男子有些戰戰兢兢,因為很顯然主人此時的心并不怎麼樣。
“幽冥,‘那邊’的況如何?”納蘭澈雪聲音淡淡的,卻充滿了從未有過的威,一種久居上位的居高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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