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花甲的乾凌帝眸微沉,方才的話也聽到了、
沉默一下,乾凌帝眼皮微挑,卻只是擺擺手:“罷了,朕倏然前來,你既與容溯有約在先,朕也不攪了你,只方才那些話,你記好了。”
“下定當牢記!”
乾凌帝不再說什麼,由著大太監戚福陪伴著,出了書房,又在柳城的親自護送下,朝著相府的側門走去。
這一路上,想到之前的消息,柳城不安的問道:“皇上突來下府邸,刺客便隨行而至,那刺客會不會是沖著……”
“柳大人多慮了。”戚福啞著聲音開口:“皇上邊至有三十位鎮格門暗衛隨,有何行蹤,怎的也不可泄那樣快,柳大人還是快些去看看七王爺。七王爺邊的人,不頂甚用,倒是怕當真傷。”
“公公所言極是!”柳城客氣的應道。
待眼看著乾凌帝與戚福上了側門外的馬車,才收回臉上的恭敬,再轉首時,面上表冰寒至極。
“到底怎麼回事?”柳城問的是管家柳同。
今日剛將容溯請到相府,柳城正打算好好招待一番,卻聽柳同來報,說是有為自稱“乾老爺”的客人,在側門等候。
柳城曾隨乾凌帝微服私訪過,自然知道皇帝在民間擅用“乾老爺”這一稱呼,當即也顧不得容溯,急忙趕過去一看,竟然真是乾凌帝,這便慌慌張張的將人接到書房詳談。
皇上特地出宮,與他私下相見,柳城其實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
最近朝朝外討論得最多的,不就是同州巍安府糧倉失竊案,此案因為一個州府糧倉失竊,延到兩岸的山匪,再遭揭發,那些山匪竟然與朝中過半員有所牽連!
此事牽扯太大,而幸運的是,柳家人,并不在涉案員名單之中。
柳城猜到這件案子早晚會落到自己頭上,畢竟他在朝中,左右還算是個清正廉潔的,此事他算是置事外,但是他沒想到這麼快,并且皇上這意思,分明是讓他私查,并不打算涉公。
回過神來,柳同已經張的將來龍去脈說了,自甘認錯:“是小的不好,老爺去見皇上,小的該陪在七王爺邊,怎能將他一人晾在小湖畔上,是小的思慮不周,請老爺責罰。”
柳城哼了一聲,從柳同邊略過,疾步朝柳域院子走去。
而此時,院正房里,柳瑤滿臉委屈的跑來。
呂氏的大丫鬟巧心見了驚訝:“二小姐不是方才才走,怎的又回來了?”
“我母親呢?”柳瑤一邊往屋走,一邊問道。
巧心看這位姑心不好,趕將其領到房。
房間里,呂氏正在看近日的賬目,瞧見兒去而復返,愣了一下,才問:“怎的了?”
柳瑤之前就是在呂氏這里說話,離開后,路過小湖畔時,才撞見柳蔚將七王爺推下湖那一幕。
原本以為老天幫,終于可以借此將柳蔚那人好好整治一頓,或許還能將柳蔚攆出相府,可大哥的維護,令這好好的機會,竟然就這麼白白斷送。
柳瑤嗚咽著鼻子,將事跟呂氏說了一遍,又黏在呂氏懷里,不甘的道:“母親可要為兒做主啊。”
呂氏聽完也驚住:“你是說,柳蔚救了七王爺一命?”
“才沒有!”柳瑤憤恨的道:“那哪里是救人,害人才對,什麼兇手,什麼兇,必然是杜撰的,母親可不要也被蒙蔽了去,大哥親疏不分,對那庶百般維護,還當著七王爺的面斥責我,他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他親妹妹?母親一定要罵罵大哥,為兒出了這口氣!”
呂氏眸復雜的深思片刻,才抬手了兒的頭發,安的道:“你大哥做事自有主張,況且你之前也的確太過了,你一介兒,不戴面紗,不戴羽笠,這樣隨意出沒在外男跟前,這要是傳揚出去,于文家可要難看的。”
“當時況急,兒哪里顧得了這般多,兒唯恐七王爺柳蔚所害,忙著救駕,其他的就……”
“那也不,旁人的命再重,你自個兒的前程更重,今日這等事,往后不可再犯,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柳瑤滿口答應,鍥而不舍的問:“那大哥和柳蔚呢?”
呂氏屈指,敲了柳瑤額頭一下:“你大哥是為你好才吼你,不許對他心懷怨懟,至于柳蔚……”
“怎麼樣?”
呂氏幽幽的道:“一介犯,還頻頻招惹事端,為主母,若不施薄懲,又怎能安府上下之心。”
柳瑤滿臉興,知道母親這是答應要替整治柳蔚那賤人了。
“巧心。”呂氏喚道。
一邊的巧心急忙上前:“夫人。”
“派人去趟各院,與各家小姐姨娘們都帶話,說是我這里子利落了,明日開始,晨昏定省都復起來。”
“是。”
巧心帶了令,這便出去。
柳瑤高興得滿臉喜:“還是母親疼我。”
呂氏著的頭發,目憐惜。
三個子都是呂氏的命子,對三人,都是一樣的好。
只可嘆兒命苦,至今還生死未卜。
不過幸虧鎮格門那位新來的仵作大人好像很有本事,據說不到半個月,已經快追蹤到那三年來都無人知曉的兇徒下落了。
這麼想著,呂氏又打算明日拿出一千兩私己,讓域兒送去三王府,只盼能求那位仵作大人加些追捕兇徒,并且一定要保住兒在期間不能傷。
只是呂氏怎麼也想不到,倒銀子上門求助之人,現在就在的眼皮子底下,并且還打算明日一早就將此人好好的整理置,小施懲罰一番。
……
柳城一路趕慢趕,到了柳域的院子,一進去,就瞧見穿他長子衫的七王爺,正滿臉寒的坐在那里,喝著盞茶。
柳域小心陪侍,看到父親來了,總算松了口氣。
“父親。”柳域上前恭迎。
柳城對柳域擺了擺手,示意柳域不用多說,便越過柳域,走到七王爺的面前,直接行了個大禮:“下下不嚴,竟讓刺客進相府之,王爺放心,下已命人封府搜查,那刺客只要沒走,便必定翅難飛!”
容溯將手上茶杯擱下,只聽“咯噔”一聲,茶杯被不算穩妥的扔在桌面上,茶水濺出來許多,容溯神冷的問道:“若是刺客已經走了呢?”
柳城心中一凜:“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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