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語!我才是大哥的親妹妹,那柳蔚一個毀了容的賤,算什麼狗東西!”柳瑤氣的口不擇言,當然不愿相信自己已經被柳蔚了一頭,但今日下午的事,此時又的確歷歷在目。
明明是自己將七王爺從水里救上來,怎麼到頭來,還了柳蔚的功勞?
柳蔚將七王爺推下水,還編排什麼刺客?相府守衛森嚴,哪里有什麼刺客?這分明是切詞狡辯,可偏偏父兄卻都信柳蔚,而不信自己的話!
一想到大庭廣眾,當著七王爺和柳蔚的面,大哥對著怒吼,卻對著柳蔚分外偏袒,就氣得渾難。
萱兒看二小姐臉繃,眼神厲得可以割人,心中暗暗鼓了一口氣,說出最后一句:“二小姐,若是您再不作為,這偌大相府,往后只怕就真了大小姐的天下了!”
這一句話,仿佛是那在駱駝上的最后一稻草!
柳瑤霍然起,二話不說,朝著門外走去。
巧云急忙跟上,路過萱兒時,對萱兒投去憤恨的一眼。
柳瑤去了呂氏那兒,丫鬟們被留在外頭,不準進!等到再出來時,柳瑤已面紅潤,方才的怒氣,好像全消一般。
但作為柳瑤的婢巧云,卻知道自家小姐這不是消氣了,依巧云看來,二小姐這是說服了夫人呂氏,要對大小姐手了。
巧云作為一個局外人,是真不覺得二小姐該這樣沖,今日下午巧云也在場,事經過看得一清二楚,大小姐雖然推了七王爺下湖,卻顯然是為求救人,一時急。
這樣的況,本就是相府占了道理,并且巧云作為相府奴婢,哪怕心眼不多也知道,若是真有刺客,而七王爺又在相府中出了什麼事,那圣上追究下來,相府第一個便是難辭其咎!
大小姐不說別的,至免了相府一場滅頂之災。
這樣的功勞,老爺與大爺對其和悅,親厚親厚也是不為過的,可怎麼到了二小姐這里,就了另一個意思?
像是今日下午這樣,明明大小姐,大爺都在為了相府與七王爺爭執,二小姐作為相府一員,不但不幫著自家人,卻幫著一個外人,還是個外男,這……這不是缺心眼嗎?
巧云一介婢,自然不敢編排自家小姐,卻深深覺得,二小姐再這樣作繭自縛下去,哪怕有夫人護著,嫁了人,也是要被人利用的。
方才那萱兒三言兩語,挑撥離間之意巧云一個下人都能聽明白,二小姐怎麼就相信了?
不止二小姐相信了,看這樣子,這會兒是連夫人也相信了。
巧云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自家小姐志得意滿的笑容,斟酌著,到底沒去勸說。但心里卻決定,往后但凡有機會,能離開二小姐的最好,若是不能離開,也得扶持一個大丫鬟隨自己一同服侍二小姐。
這樣將來真出了什麼事,自己也能避其鋒芒,將過罪都推到另一人上。
呂氏和柳瑤是有萱兒親自傳消息,老夫人是在外院安了人,所以這些人聽的這些消息,都是最快的,而其它院子,是在即將用晚膳時,才陸陸續續聽到風聲。
鐘姨娘正陪著柳沁吃飯,聽到煙夢傳來的話,愣了好一會兒,才冷笑了起來:“咱們這位大小姐,可真是了不得啊。”
鐘姨娘為柳沁夾了塊菜到碗里,嚴肅的說:“不關你事,所以你切記不要多事。”
柳沁看鐘姨娘一眼,慢條斯理的將那菜吃了,一邊咀嚼,一邊說道:“現在不關我的事,那將來呢?”
“你若不招惹柳蔚,柳蔚又哪來的閑工夫來惹你?”
“那可不一定。”柳沁淡淡的道:“等到咱們這位大姐姐在府中徹底穩了下來,還有其他姐妹們立足的機會嗎?姨娘可別忘了,比起二姐姐,我,或者四妹妹來說,我們這些早晚要嫁人的人,跟柳蔚那種一輩子不會嫁的,可不一樣。”
鐘姨娘冷下臉:“反正我不準你惹事!不管們要做什麼,都是們的事,你只要乖乖的做自己的事。等進宮回來,將親事落定了,就好好待嫁,等到出嫁了,就徹底不用管這些娘家舊事了。”
柳沁冷笑:“姨娘當真好天真,我便是嫁人了,我的底氣說來也是娘家。沒有娘家扶持的子,該多可悲?姨娘嫁過人,總比兒清楚,大姐姐這個樣,估計是終不會嫁出門的!那這府里不就變了雙龍之局?
我之前還想不通,為什麼老夫人對柳蔚這樣好,現在我是想通了,老夫人與母親齟齬頗多,母親那些賬面上的把戲,老夫人真的不懂嗎?”
“不過是人老了,子不好,便不打算費心了,可是現在不同了,哪個人不想手握后權?這院不大的地方,也是充斥了爭斗,我看大姐姐這樣妄為,就是得了老夫人的恩準,老夫人這是借大姐姐的手,對付母親。坐等著將院的大權再抓回去,到時候,大姐姐就了替老夫人管家之人,大姐姐一輩子都得呆在府里,不依仗老夫人還能依仗誰?等到大姐姐掌權了,還不想著怎麼慢待我們這些關系不善的妹妹?到時候,只怕姨娘,也得瞧大姐姐的臉!”
鐘姨娘皺皺眉:“就你想得多。”
“姨娘覺得不是嗎?”柳沁角輕翹起來:“若是姨娘當真以為咱們什麼都不做,就能保住自,那兒聽姨娘的便是,只是往后我若了委屈,怨的第一個人,也必然是姨娘。”
“你……”鐘姨娘有些氣惱,將筷子一放,霍然起,吩咐道:“煙夢,看著你家小姐,不許你姐小姐胡來!”
煙夢一臉為難,自己一個丫鬟,哪里管得住一個小姐啊?
但鐘姨娘顯然是氣上心頭了,也被柳沁的話寒了心,飯也不吃了,抬腳就回了自己院子。
柳沁看著鐘姨娘的背影,什麼也沒說,繼續慢慢用膳。
比起其他的地方的風云變,柳月的敏芝院,卻是要安穩許多。
碧蓉同樣帶來消息,但柳月只是安安靜靜的用膳,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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