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在店里帶了兩套服走,一套是連長,一套是闊加蝙蝠袖的確良襯,穿在上都是既得,又顯材。
劉云直接給打了六折,還另外給甜甜送了一條小子,王秀英連忙拒絕:“你快別,做生意哪有這樣的,打個八折差不多就行了啊,甜甜的子我也一塊兒買了就行。”
“嫂子跟我見外不是?”劉云態度堅決,“別人打八折,跟你我能八折嗎?送甜甜一條子你還跟我客氣,再這麼見外,下次我可不跟你出來逛街了。”
王秀英說不過劉云,最后也只能厚著臉皮把這便宜占了。
兩人“改頭換面”回到部隊大院,家屬院那邊看王秀英出去一趟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時髦又漂亮,看著年輕好幾歲呢,紛紛上前是一邊夸一邊艷羨的打聽。
王秀英承了劉云送服的人,自然是不余力的給華服裝店做宣傳。
而劉云這邊呢,帶著三個小崽子回到家里。
老爺子他們知道小寶去年宮報名學習乒乓球以后,又都一個勁兒夸。
尤其老爺子,一把年紀了,還說要親自再給小曾孫做一副乒乓球拍,攔都攔不住!
“大寶帶回來的這啥啊,這麼臟,我先拿去洗洗。”
吳媽看大寶帶回來一堆破銅爛鐵,其他的沾水容易生銹,就拿干布了,只那個竹筒大寶說要放桌上當筆筒用,就準備打點皂水給洗干凈些。
“我看看。”老爺子帶起老花鏡,想看看大曾孫撿回來的啥寶貝。
“臟得很,您別往服上放。”吳媽隨手遞過去,還拿帕子先了兩下。
那個竹筒外邊坑坑洼洼,隙里全是塵土污垢,雕刻的小人兒也看不出是個啥。
老爺子拿手里仔細瞧半天,越瞧眉頭皺得越深。
“您先看著,我去幫云燒飯了哈。”吳媽見老爺子琢磨半天,干脆先進廚房忙活。
傍晚一家人齊齊整整圍坐一桌吃飯的時候,老爺子突然開口朝陸婉君吩咐道:“婉君,你明天下班,帶著這個筆筒去一趟小邵那里。”
陸婉君瞥一眼,停下筷子:“爸,你懷疑這是個古董啊?”
“我看著是像。”
老爺子拿老花鏡看了足足四十分鐘呢,還拿布干凈了仔細看的,覺得那竹筒上雕刻的人惟妙惟肖,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一般人就能雕刻出來的程度。
他雖然不懂鑒寶,但是以前做木匠那麼多年,自己平時又喜歡雕刻些小玩意兒,越看那個竹筒越覺得可能像是老件。
“爺爺,真的假的啊?”
劉云一聽大兒子隨便撿的一個筆筒可能真是古董,頓時兩眼放,飯也不吃了,就拿起那個筆筒仔細打量。
老爺子笑道:“真的假的,明天讓婉君帶去給人掌掌眼就曉得了。”
還要等到明天,劉云卻晚上就已經激得睡不著了,把筆筒從大寶那里暫時“征用”回來,放到臥房書桌上,拿小布條又仔細把灰塵了一遍。
這干凈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的話起了心里作用,也越看越像古董。
陸長征洗完澡回到房間,就看到媳婦兒坐在床上盯著那個破竹筒,一看就是半天。
他爬上床:“媳婦兒,別看了,該睡覺了。”
“馬上。”劉云最后了兩下,把竹筒放柜子里收好,這才鉆進被窩。
見媳婦兒乖乖躺下了,陸長征剛要準備干點啥的時候,就聽到問:“爺爺說的那個“小邵”是誰你知道不?”
陸長征手進服里,隨口回道:“邵林文,小姑的一個朋友,我也好久沒見了。”
“邵老先生?”劉云驚得一下從床上坐起。
陸長征:“你認識?”
“他是不是在文修館工作,然后書法很厲害?”
陸長征點頭:“已經退休了好像,書法是不錯,去年過年咱家門上的對聯就是他送的,你不是還夸字好看來著。”
“!!!!”
劉云腦子里瞬間浮現去年過年時候,陸婉君是帶了一副對聯回家,說是朋友送的,當時看字兒好看,就夸了幾句并沒放在心上。
年過完幾個月的時候,門口對聯風吹日曬的,落卷邊不太好看,又給小寶扯壞半截,就跟陸婉君說了一聲,直接撕干凈了。
要早知道是邵林文老師的字,就裱起來收藏了!
“怎麼了?”陸長征一臉困,看劉云這表,他猜測問:“邵叔叔以后會很厲害?”
“嗯。”劉云點頭:“書法大師,辦過書法展,一幅作品最低能賣五位數,上過一個文修復類的節目特別火,還登過春晚。”
“春晚?”
前面的陸長征勉強能聽懂,“春晚”他就不大明白了是個啥了。
劉云:“就春節聯歡晚會,大年三十播的,現在還沒有,等明年過年你就能看見了。
至于邵林文老師,劉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吃飯的時候空刷過節目,陪客戶看過他的書法展,為了拿下單子,還自掏腰包花大幾萬買了邵老先生的一幅字送給客戶。
“明天跟小姑說一聲,我也想去拜訪。”
“行,下了班我騎車載你一塊去。”陸長征把人重新撈回懷里,已經沒心思再聽別人的事。
劉云抓著男人不消停的手:“你去干啥?”
陸長征翻過來,眼神已經了,呼吸急促的玩笑道:“你不是說邵叔叔的字很值錢嗎?我臉皮厚,去幫你多要兩幅。”
“你真不要臉。”劉云瞪他。
陸長征胡點著頭,聲音沙啞又急切:“嗯,媳婦兒,我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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