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文曉荼連忙朝著皇帝屈膝道:“升任農桑司卿也就罷了,這一等伯爵,如何使得?還請皇上收回命!”
一等伯爵啊!此溫如荼的曾祖父當年隨太祖爺從龍,尚且不過封了二等伯,承襲到大房伯父溫禮上便只是二等男爵了。這一下子,溫祺就了一等伯了!這簡直是坐火箭啊!
明昭板著臉道:“這是前朝正事,貴妃就不必多言了!”
看樣子是已定局,文曉荼雖心有不安,卻也十分歡喜!
雖然是世襲累降的爵位,但也能傳承好幾代了!溫家如今可算是躍遷了一個大階層了!
明昭又看向太后:“貴妃提議的晉封一事,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一愣,不由出幾分探究之,“這點小事,皇帝看著辦便是。”——若真晉封了,可見皇帝對三人滿意,若不晉封……哀家得在想法子給皇帝添個可心人才好。
明昭:那還是晉封吧!
明昭幾乎不帶猶豫,道:“那就都晉一級吧!”
太后大喜,頷首道:“好!”
德妃滿心怨念,居然又要晉封了!
文曉荼也出了詫異的神,明明剛才太后并無此意的!還有皇帝,怎麼這麼大方?
看到阿荼臉上的詫異之,明昭心里發笑,哼,果然是裝賢惠!朕都差點被騙過了!
文曉荼瞧著皇帝臉上竟然出些微笑意,心想,貌似狗皇帝今天心很好啊,雖然搞不懂他為什麼心好,但這明顯是個好時機啊!
文曉荼便屈膝一禮道:“皇上,人足良久,一直安分守己,不知是否可以免除其足?”
明昭心中暗笑:還裝?
便正道:“嗯,那就解除了吧。”
文曉荼一愣:居然這麼順利?!
一旁德妃氣得鼻孔冒煙:這個溫氏,還真是越來越會裝模作樣了!眨眼功夫,竟把大半的后宮都籠絡了進去!真是夠能耐的!
明昭心道:朕的阿荼就是這麼聰明。
太后不笑了,皇帝帶著合心意的嬪妃去行宮住了幾個月,看樣子舒坦的。
明昭心想,最近阿荼的確是對朕殷勤了許多,人心里舒服得。
九嬪以下的晉封很省事,皇帝下個手諭,曉諭六宮便算是完事了。
才人江映芙晉為人、寶林林芳蕤晉為才人、采崔蘭歆晉為寶林,另外寬恕人前失儀之罪,即日起解除足思過之令,其好自為之。
而這一切都因為貴妃進言。
故而,新鮮出爐的江人、林才人和崔寶林不約而同來到昌儀殿致謝。
看著涌來的三位新晉宮嬪,文曉荼也只得打起神,做出一副端莊賢德的樣子,道:“本宮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皇上毫不猶豫便答允了,可見是你們自己有本事討皇上歡心,本宮不過就是做了個順水人罷了。”
一瞬間,三嬪漂亮的臉蛋是幾乎是如出一轍的驚訝、意外和不可言說。
誰都不敢讓旁人知道,自己本沒侍寢。
所以三嬪紛紛憋了下來,不約而同出了有些心虛的笑容,甚至生怕被貴妃這個“過來人”看出貓膩來。
故而新晉的江人還出了的神,“跟貴妃娘娘的比起來,嬪妾算不得什麼。”
崔寶林也連忙赧地道:“是啊是啊,嬪妾也沒做什麼,只是照著規矩侍奉皇上罷了。”
林才人做不出這等模樣,便笑著說:“嬪妾聽說,昨兒貴妃娘娘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進言的時候,德妃娘娘也在,嬪妾等人的晉封,德妃娘娘想必是有所異議的吧?”
文曉荼置之一笑,“德妃是資歷深厚的老人了,自然有自己的看法。”
聽了這話,江人和崔寶林紛紛出憤慨之,正因為不是真正的“新寵”,所以這晉封的機會簡直就是破天荒!這德妃險些要毀掉們破天荒的機會,們如何能不恨?
林才人看在眼里,不松了一口氣,心想:被江氏和崔氏這兩個新寵同時憎恨上,日后德妃便又多了兩個強有力的敵人。
文曉荼看在眼里,不發笑,這三個嬪妃之間,竟形了微妙的平衡。彼此之間不信任、又彼此妒忌,同時也不敢對另外二人撕破臉,維持了表面和諧。
真是奇特的局面!
正在此時,太監梁萬貫進來稟報:“娘娘,余婕妤和人求見。”
人解除足,來向致謝倒也是意料中的事兒,但是……余煙霏怎麼又來了?
額,算了算了,反正比眼前這三位順眼。
文曉荼笑著說:“讓們進來吧。”復又笑著與三嬪打趣:“本宮的昌儀殿今日倒是熱鬧得。”
若換了從前,江人、崔寶林早忙不迭央求搬遷到昌儀宮做偏位,好湊一湊熱鬧了!但是現在,二人生恐離得近了,被貴妃看出自己本沒承寵,故而只陪著笑,笑得更加心虛了。
余婕妤還是著素雅的樣
^0^子,端的是清麗秀致,分外養。
而人……雖還是往日里清淡出塵的著的打扮,但形相貌與從前卻是大不相同了,大病一場的氏形銷骨立,整個人瘦得衫寬松,那張臉更是鸛骨凸顯、下也格外尖了幾分,看了著實人目驚心。
這哪里還是從前那個空谷幽蘭般的冷佳人?
余婕妤、人走上前,齊齊屈膝一禮,“給貴妃娘娘請安。”
人面枯槁,臉上也不但毫表,仿佛是一空的人偶,整個人好似沒了靈魂,請了安之后,便如鋸了兒的葫蘆,再沒半句話。
故而余婕妤忙道:“貴妃請勿見怪,人大病初愈,所以……才會如此。人是特意來向您致謝的。”
文曉荼憐惜地嘆了口氣,“本宮明白。”
江人撇撇:“妹妹這副樣子,以后還是出來見人,省得驚嚇到貴妃娘娘。”
文曉荼:我是老鼠膽嗎?!
余婕妤不忿地瞪了江人一眼,人都這麼慘了,居然還冷嘲熱諷,還有沒有良心?!
文曉荼淡淡說:“多謝江人關懷,本宮并非膽怯之人,不至于被人嚇著。”
江人如何不懂,自己這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不由訕訕陪笑。
江人如此冷嘲熱諷,人也毫無反應,像是聽不到似的。唉,原本多好一個冷清佳人,如今卻了這般模樣,罪魁禍首,可不就是皇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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