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執著文曉荼的手一并去羅漢榻上落座,他聲道:“抱歉,讓你等了這麼多年……”
文曉荼此刻的心不免有些激,居然真的要當皇后了?!
“皇上怎麼突然做了這個決定?”文曉荼有些不明白,皇帝對皇后之位,不是一直心存芥嗎?
明昭搖了搖頭,“朕不是突然做的決定,而是很早就決定好了。”
文曉荼詫異,很早就決定好了?那怎麼不早立我當皇后?!
明昭眉宇間盡是釋然之,“景珺很聰明,堪為儲君。”
聽得這話,文曉荼心中的驚喜更勝過自己要當皇后了!
雖然皇帝如今只有飯飯一個兒子,不立他還能立誰?但皇帝才三十來歲,焉知日后不會有其他兒子!飯飯一日不主東宮,文曉荼就一日不安心!
明昭微笑著說:“珺兒沒有讓朕失。”朕可以安心立阿荼為皇后了。
執著那雙溫的夷,明昭前所未有的滿足,為天子,朕必須以江山社稷為重,朕多怕景珺擔不起儲君之位。好在,這個孩子還算爭氣。
他順勢將眼前這個也難掩歡欣之的子攬懷中,“朕既留中不發,下次早朝,便會有更多朝臣上折子,介時,朕就可以順勢采納眾臣諫言。自然了,照規矩還得請母后允準。”
文曉荼有些惴惴,“太后會同意嗎?”這些年,后宮再無添丁之喜,太后對此頗有幾分怨念。又因不肯力諫皇帝選秀,連帶著也對有些不滿了。
明昭淡淡說:“為了景珺,會同意的。”
如今就這麼一個獨苗苗金孫兒,哪怕為了景珺當上嫡子,太后應該也會同意主中宮。
“母后這些年的確是愈發嘮叨了。”提及太后,明昭也很是不滿。
文曉荼干笑了笑,這位太后娘娘的確是妥妥的繁癌晚期。
五日后,果不其然,朝中十幾位文臣次第上奏,請皇帝選立中宮,以正帷。但事的發展方向,與皇帝的期略有些出。
文曉荼位居六宮之首,膝下又有皇帝唯一的兒子,自然是皇后之位的熱門人選。
但在有些文臣腐儒眼中,并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有人力薦皇帝,選名門淑,立為皇后,甚至還狠狠diss了一下文曉荼,說貴妃雖有延綿皇嗣之功,但畢竟只是皇帝的妾室,以妾為妻,不合禮法!且貴妃溫氏祖上,只是一介商賈,門第不足。
文曉荼的曾祖父的確是一介糧商,為保自家業,于元末世中抱了本朝太祖爺的大,后來太祖登基,便封其為二等伯。所以說,文曉荼的的確確是商賈之后。
甚至還有人覺得,賢妃辛氏系出忠烈,比貴妃溫氏更適合繼立為后。
文曉荼都無語了,怎麼把辛若芝拉進了這一團戰來了?
“娘娘,辛賢妃求見。”管領太監梁萬貫快步進來稟報。
得嘞,正主兒來了。
辛若芝也是剛剛聽說,前朝居然還有人為搖旗吶喊,立刻便坐不住了,直奔昌儀宮而來。
“如荼,你相信我,前朝請立中宮一事,辛家絕對沒有手!”辛若芝急得滿頭是汗,這什麼事兒?本宮無寵又無子,爭這個作甚?天爺誒,這會子皇上肯定更加記恨了!
文曉荼笑著道,辛若芝雖然也是立后的人選之一,但也只是呼聲最低的一位,還是這個貴妃、以及名門淑這兩個選項的呼聲更高。
“我瞧著呀,八是跟永定侯府有仇的人鬧出來幺蛾子。”文曉荼大膽提出了自己的揣測,反正不可能是辛家的意思。畢竟永定侯府的三娘都嫁給了弟弟了!也就是說,一早辛家就站好了隊。谷鑿
可沒想到,還是被人給拎出來充數了。
辛若芝松了一口氣,如荼肯信就好,“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真是唯恐天下不!”
二人上座,辛若芝飲了口茶水,這才平復心緒,“對了,前朝一力懇求皇上選立名門閨秀的聲音,似乎比支持你的聲音都要多些!”
文曉荼笑了:“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兒,溫家在勛貴之中,也只是中等門第。上頭可還有那麼多侯府、公府,世家大族自然是想讓自家兒當皇后。”
這可是國母之位!誰不眼饞?!
辛若芝啐了一口,“皇上明擺著是想立你為后,他們居然想橫一刀,還真是敢想!”
文曉荼倒是平淡得很,這事兒說到底還是得皇帝說了算,世家大族嚷嚷得再大聲,也總不可能迫皇帝另娶。
“以妾為妻,從禮法上來說,的確令人指摘。”文曉荼淡淡說。
辛若芝忍不住啐了一口,“除了原配皇后,又有幾個繼后不是從嬪妃里選出來的?這是宮里,又不是外頭那些尋常人家!”
是啊,尋常人家若想將妾室扶正,那可是要問罪的,可若是皇帝扶嬪妃為皇后,卻是屢見不鮮。
說白了,無非就是眼饞后族之榮。
皇后之父依例可以封
^0^侯,而且還是世襲三代,方才累降的承恩侯。
比起那些世代累降的爵位,這可太人眼熱了。
如此大好機會,世家大族不爭才怪!
梁萬貫忽的又快步進來,“娘娘,人求見!”
文曉荼一愣,這個節骨眼上,來作甚?但還是忙請了進來。
人今日不似往常那般淡漠風輕,疏冷的臉上難掩焦躁之,飛快請了安,“嬪妾聽聞,皇上有意立后,而圣心屬意的人選正是貴妃您,不知這傳言……可是真的?!”
一旁的賢妃辛若芝輕笑道:“沒想到連素不出門的人都聽說了?不錯,皇上雖未明言,但明擺著是想讓貴妃主儀宮。”
說著,辛若芝又撇撇:“前朝那些世家大族,倒是會做白日夢!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摘桃子!”
文曉荼暗道:嗯,沒錯,這群家伙就是在想桃子!
人瞳仁抖,臉發白,“皇上……竟真的要立貴妃為皇后了?!”
辛若芝掃了一眼氏,頗有幾分無語凝噎,“你干嘛這麼驚訝?不立貴妃還能立誰?”
人咬著自己發白的,“是啊,是我一早就想茬了,不是貴妃……還能是誰呢?”
文曉荼打量著人,怎麼失魂落魄的?
“人?你這是怎麼了?”文曉荼有些不解,這些年,原以為人已經恢復正常,怎麼如今又像是當年那般丟了魂似的?
人抬眼著端坐在羅漢榻上的貴妃,口中喃喃:“皇后……是皇上的妻子啊。時隔多年,皇上竟放下芥,要立您為后了……”
人合了合眼眸,深深屈膝一禮,“嬪妾……告退。”
文曉荼如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這又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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