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墨君厲嘆云覓敢大半夜孤一人來西城是膽子大。
到了此時此刻,看到里頭那人近距離的觀察著一尸,甚至還敢用手這里那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墨君厲覺得,半夜孤來西城這事兒跟眼前這事比起來,本就算不得什麼!
“咦。”云覓忽然咦了一聲。
接著,只見打開尸的,俯下去,整個腦袋都朝尸的湊了過去。
云覓湊過去,當然只是為了去觀察和聞一聞尸里的味道。
然而從墨君厲的角度看過去,仿佛……仿佛是在對著一做那種事……
盡管知道應該只是角度使然,云覓不可能真的去親吻一尸。
但是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畫面,向來站在死人堆里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厲王,心里忽然涌出來一濃烈的不適。
他蹙了眉頭,好一會兒才把那不適下去。
而房間里頭,云覓也已經重新站正了子。
“天狗,你先前不是說系統能夠檢測尸的死亡原因嗎?說說看,的死因是什麼?”
云覓忽然記起,上好像還有個神醫系統。
先前天狗不是說過,系統可以檢測死亡原因?
然而,天狗一板一眼的同回道:“主人,系統只能檢測你曾經接手過的病的死亡原因,以及在掃描時尚未真正死亡的病數據。這種死去有一段時間的,無法檢測到。”
“……”云覓。
所以,這個破系統,在這種時候本幫不上的忙?
還好云覓也并沒有完全依賴它的意思。
方才云覓已經查出,劉花夏死亡前應該被人喂過藥,那種藥尚未查出來是什麼,因為尸口中殘留的味道實在是太淡了。
但是推斷,劉花夏的死因,極有可能跟這種藥有關。
系統指不上,現在只剩下解剖這個法子了……
如果能在劉花夏的胃里找到殘留的藥,說不定就肯有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而朝這邊靠近過來。
云覓果斷的吹滅了手中的火折子,將白布重新蓋回到尸上,然后快速的躲到了暗。
大堂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頭撞開,有人提著燈籠走進來。但是也只敢站在門口,并未往里走。
黑暗里,響起一人的聲音,“秦管事,這里邊放著六小姐的尸,您要做什麼?”
另一道上了些年紀的聲音道,“我方才看到里頭好像有火,莫不是進了什麼歹人?小豆子,你去把屋子里的燈都點上。”
小豆子聲音抖了一抖道,“秦管事,你莫不是看錯了?這里放著六小姐的尸,這麼晚了會有誰敢進來?”
秦管事道:“六小姐死的這般……我擔心這背后很有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指不定有人想要過來毀尸滅跡。”
很顯然,秦管事是個明白人。
頓了一下之后,只聽到他又繼續道,“六小姐是個心地善良的,我在主宅那里伺候的時候,曾經過不恩惠。若是有人膽敢對的尸做什麼,我定不能讓他得逞了!小豆子,去點燈。”
小豆子聞言,不再猶豫,連忙去點燈。
角落里,云覓頓時有些急了。
燈一點上,怕是就暴了!
這可怎麼辦?
就在云覓想著對策的時候,小豆子已經點亮了一盞油燈,不過下一瞬,一陣風忽然刮進來,剛點上的油燈眨眼又滅了。
同一時間,云覓覺到后不知何時來了一道影。
不待云覓驚呼,那人已經捂了的。
“是我。”竟是墨君厲的聲音!
“趕跟我走。”
接著,云覓只覺得自己腰上一,被人提著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往房間外頭移去。
房間里,秦管事發現似乎有一道什麼影子從自己面前閃過。
他眨了一下眼睛,接著大喊,“來人,進賊人了!宅子進賊人了!快來人!”
不一會兒,整間宅子都燈火通明了。
而某暗巷里,云覓則心有余悸的正按著自己的口在不停的氣。
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云覓抬眸向面前那張在月下顯得更加冷峻的臉,正好對上他幽沉冷然的目。
“那個,剛剛謝謝你啊。”
是完全沒有想到,墨君厲會出現在這里。
看來溜出王府時,還是被人發現了。
也是,厲王府守衛森嚴,怕是有只蚊子飛進飛出,都極有可能會被人知曉。何況一個大活人?
之所以沒人聲張,應該是因為的份吧!
黑暗中,墨君厲冷幽幽的盯那張被月照得更加白皙的臉龐。
“堂堂王妃,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出來,你倒是能耐了!”
“我這也是……非得已嘛。”云覓試著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墨君厲一言不發的盯著云覓看了好一陣。
忽而斂聲道:“有時候本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云覓!”
云覓聞言心頭頓時了一瞬,他這句話,是懷疑了?
不過很快,云覓又恢復了尋常。
如今的許多行徑,和以前的原主都大不相同,會被懷疑這是正常的。不被懷疑,這才是不正常的!
畢竟,盡管腦袋里還留存著以前的云覓的記憶,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家二小姐。
旁的人發現不了也就罷了,墨君厲這麼敏銳的人,又豈能發現不了的異樣之?
不過,即便他對有所懷疑,云覓依然一點也不驚慌。
就算他有懷疑又如何?就是云覓!
這就是云覓,還有些原主的記憶……他即便有所懷疑,應當也想不出真正的原因!
“我不是云覓是誰?我若不是云覓,你覺得我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替我三弟找真相?”云覓不咸不淡的反問了一句。
向墨君厲的目也十分坦。
墨君厲移開了落在臉上的目。
也是,不是云覓又會是誰?或者,真的是他多想了。
落崖之后曾經失蹤的那幾年里,或者真的經歷了許多事也不一定!
墨君厲當即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他岔開話題問道,“那你方才可有查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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