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異能失效的同時，書中世界也起了變故。

　秋無際和逐日之王的戰局已經取得了上風，這既是楚戈明確書寫的劇，同時也是秋無際自己的實力確確實實強于逐日之王。

　想在這里起變故都難。

　但當楚戈的異能暫失的那一瞬間，對戰的雙方都同時愣了一下。

　他們都覺到了天道的異常。

　怎麼說呢……

　其實屬于是回到了從前，楚戈還沒親自參與世界俯瞰與改變的時段。那時候的“天道”是真的悠悠不可名，屬于一種被的、象的、不可名狀的命運或者說規則。

　而從楚戈開始觀測世界起，世界上的出類拔萃者就漸漸的能夠到了那種“俯瞰”之意，仿佛上蒼正在注視著你。

　和此事差不多時間發生的，是世界越來越真實、事越來越鮮艷的“錯覺”。

　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是不到的，只有他們這些于渡劫期的強大修士有所，唯一的特例是楚天歌。總之可以說，其實是沒有什麼變化的，就算是有，也只屬于溫水煮青蛙，本沒覺變化軌跡的。

　但是突兀回到從前，那種卻極度明顯，就像習慣了漸漸加溫的水，忽然變回了冷水一樣。

　“天道出了岔子！”這是兩人同時浮現的想法。

　秋無際臉大變：“楚戈！”

　“嗖！”瘋狂地飛劍而出，退逐日之王。

　逐日之王辛苦地接下這一擊，竟沒能完全接下，膛溢出了跡。他卻沒有在意，忽然說話了：“天帝等待的時機來臨了。”

　秋無際心中焦慮，冷然道：“什麼意思？說明白點！”

　“也許你們都以為，天帝或我們會有什麼反天之舉，想法從來就岔了。我們是我們，你們神州思維是神州思維，以己度人，方向便錯了。”逐日之王捂著傷口，也有些辛苦地說著：“天帝和我們想要的，只不過是割裂天人之界，重新回到絕地天通的狀態而已，你們沒有往這里想過，應對便有錯誤。”

　他頓了一下，慢慢道：“在天道俯瞰之下，我們做不了太多，籌劃也不知道何時能，不過盡人事罷了。便如你我此戰，你道是在這里埋伏我，又焉知不是我在這里拖著你呢？本來我們想的，只是在這里與你的戰局能夠拖住天道的目，以便遮掩其他地方的行事，不料還有更完的，天道居然在這關口出岔子了，哈……哈哈哈……”

　秋無際變：“弘法寺！”

　無心再和逐日之王糾纏，化作流，飛遁而去。

　逐日之王目送離去的遁，口的傷勢汩汩流著鮮，手都捂不住：“好強……但你此刻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的弘法寺。

　炎千烈與九頭蛇、獨眼巨人等眾，正在和楚天歌謝九霄以及弘法寺的強者們結陣對抗，戰局已經打了很久，各自都已負傷。

　在炎千烈有意放水的況下，上風的自然是主角方，在楚戈出岔子的時候，楚天歌本來已經快要發絕殺了。

　天變忽起。

　楚天歌神也變了，炎千烈謝九霄神同時都變了。

　獨眼巨人的傳音忽然在謝九霄識海里炸起：“謝九霄，天帝之命，正在此時，順應天帝之召，便立刻飛升，位列天庭仙班。”

　謝九霄住心中震驚，回問：“要本座做什麼？”

　“擊斃楚天歌即可。他對你毫無防范，差點能做岳父了不是？”

　謝九霄：“……”

　“不用再猶豫了，你本就是天帝傳承，自家臣屬。若非當年天道強行劃分天人之界，你云霄城本就是天帝管控監察人間的機構，如今萬載分隔，是回去的時候了，此公也……更何況你們心心念念要飛升，這是天帝親自接引飛升，豈不強過自己冒著飛升失敗神魂盡喪的天大風險？此私也。于公于私，你究竟還有什麼可猶豫？”

　謝九霄神不變，微微頷首：“有理。”

　戰局之中，他悄悄靠近了楚天歌與九頭蛇戰之。

　獨眼巨人眼里泛起喜。

　謝九霄手里閃起淡淡芒，一浩然之氣磅礴而出，驟然轟向了……九頭蛇上。

　九頭蛇：“？？？”

　這一下真可謂猝不及防，本來就打不過楚天歌了，以為謝九霄是自家細來幫忙襲楚天歌的，正心暗喜呢，這一擊過來徹底把它給打懵了，連防都沒來得及，就被轟了個正著。

　楚天歌劍分為九，同時擊穿了它的九個頭顱，浩然之氣降臨，把九頭蛇整個軀都轟了爛。

　獨眼巨人怒道：“謝九霄！你瘋了嗎！”

　謝九霄仰天大笑：“本座不管什麼于公于私，唯有一條，看不慣你們的蠅營狗茍之舉，與天道之坦相比，你們只能算個小人，君子不與小人為伍，就這麼簡單。”

　“你也算君子？此前暗控傀儡，試圖代天的是誰？”

　謝九霄怔了怔：“你們居然知道此事……不錯，那是謝某曾經行差踏錯，但蒙天道綸音，謝某已經悔過。此后新生，只敬天道，不敬旁人。”

　話音未落，謝九霄忽然出痛苦之，抱著腦袋痛哼了一聲。

　弘法寺傳來了悠悠的嘆息：“可惜，可惜……”

　眾人舉目去，卻見菩提妙樹驟起神，神化作了虛影，沒被它封印著的佛陀。

　菩提妙樹忽然炸裂，消失，再也不見任何痕跡。

　而那原本已經失去意識、魂海散的佛陀，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眼眸浩瀚而威嚴，顯然不是原本那個還很機械化設定的佛陀本了。

　奪舍。

　弘法寺的僧人們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佛祖居然能隔界降臨，因為這棵菩提妙樹的關聯？

　不對……這種氣質，這種神態，此時的他是佛祖？還是天帝？

　“天帝。”楚天歌忽然說話了：“原來天界各支合流，早就有了共識。你們和人界的關聯，其實無不在，無論是云霄城的天帝道統，還是弘法寺的菩提妙樹，或者逐日王庭的大日之……你們都能從中有所流，得知人間的變故。而借著此時天道不在，你們更可以發出超越天道所定的規則，強行通過這點關聯降臨人間。”

　“不錯，你很聰明。”那佛陀……不，它已經是天帝寄了，他沒有多理會楚天歌，反而繼續對著謝九霄開口道：“謝九霄，無論你心里怎麼想，你修行的是本座道統，自然會被本座限制，除非天道在此抹殺規則，他若不在，你逃不過這個限制。更何況……你有私。”

　謝九霄捂著腦袋，死死盯著從寺中走出的天帝。

　“無論你是否改過自新，曾經的行差踏錯就證明了你心之中有很濃的權，不過是如今自我修養，制在心而已。”天帝淡淡道：“你修行蠱，豈不知蠱能通心？”

　謝九霄的瞳仁不知不覺變了灰白，已被天帝控制。

　“去吧。”天帝淡淡道：“回歸你的云霄城，毀滅與天庭一切相關之，包括我的牌位。”

　謝九霄有些茫然地往天上飛去。

　楚天歌閃攔在他面前，問天帝道：“這才是你的真意，把天人之界所有相關的聯系盡數切斷？”

　“不錯。”天帝似乎并不在意楚天歌攔截謝九霄的舉措，慢慢道：“本座控制不了人界，也不想控制。本座萬年來，只做一件事……天界是我的天界，與其他的誰，沒有關系。”

　遙遠的逐日者王庭，祭司老者當著大悲的面，一掌拍碎了供奉萬年的日雕刻。

　書中世界徹底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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