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用力掰開殷毅的手，看似毫不留地大步離去。

殷毅看著和風走出房門，腳上像被灌了鉛一樣邁不，直到和風消失在視線中，才蹲下抱住喜服，像個失去了最珍貴之的孩子一樣痛哭失聲。

方鈺帶的人終究來晚了一步，和風已經離開，只有殷毅蹲在地上，抱著喜服哭到昏厥。

白心也得到傅明熙傳信趕了過來，看到殷毅這般模樣，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傅明熙始終放心不下，還是磨著霍晗璋讓他帶自己過來，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殷毅哭昏過去。

傅明熙別開眼，心中酸楚，“霍景，我是不是……”

“你沒錯，”傅明熙話還沒說完霍晗璋就知道他要說什麼，“長痛不如短痛，和風有問題，殷毅早晚要知道，在結道之前知曉，至能明白著做出選擇，無愧于心。”

傅明熙明白，他這麼做也確實是不想殷毅被蒙在鼓里，無論如何，殷毅有權利知道真相。而且他也是想迫和風一把，白心說和風對殷毅是真心的，傅明熙便抱著一線希，和風能為了殷毅而選擇和盤托出。

但現在和風一走，便是說明在殷毅和他背后的勢力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第191章 認不得人

傅明熙講述了事的全部經過，但沒說出幽篁里，將自己調查和風的經過一帶而過，只說了結果，反正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太糾結經過。

白心氣恨至極，若是和風就在他眼前的話他一定會跟和風拼命！

“傅兄，你切莫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換是我，知道和風有問題，我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看著他跟殷毅結道，我只會比你做得更絕！都是這家伙太沒用了，一個和風就把他給迷得七葷八素、要死要活的！”

雖然上苛責著，但白心的眼中卻滿是擔憂。

從前他就想著以殷毅的單純，將來若是在上被人欺騙，那得多難過，沒想到竟然真發生了這種事，而且看殷毅的況，這是被傷心傷大發了。

“那個和風，明明知道立場與殷毅相對，卻還是要與殷毅結為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不還真想騙殷毅一輩子？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了一輩子？不管是他計劃得逞，還是最終被仙宗發現，他都不可能一直瞞著，難道就沒有想過殷毅越晚知道到的傷害就會越大嗎？虧我還覺得他對殷毅是真心的！”

傅明熙想說，和風對殷毅應當是真心的，只是這份這真心終究沒能抵得過他對背后勢力的那份忠心。

“咳咳！”傅明熙彎腰咳嗽兩聲，這兩聲讓他心肺都跟著疼，臉又白了兩分。

霍晗璋趕抱著傅明熙回了明峰。

回到墨棠苑，霍晗璋二話不說，把傅明熙放到床上，讓他靠坐在床頭，又拿出丹藥給傅明熙服下，幫他輸靈力，之后才扶著傅明熙的肩膀和后頸讓人躺下。

傅明熙松口氣，“我好多了，別擔心。”

傅明熙知道，霍晗璋從來舍不得苛責他，盡管他有的時候以犯險，霍晗璋生氣也是自己憋著，最多就是冷聲說兩句也就算了。

“霍景，”傅明熙握住霍晗璋正在給他被子的手，“我真的沒事了。”

霍晗璋抿著，久久才點了一下頭。

傅明熙覺得這樣心里更不是滋味，還不如霍景數落自己一頓呢，他真怕霍景把自己給憋壞了。

“我的傷不嚴重，估計后天就能痊愈。你……要是實在生氣的話就說我兩句，別憋著。”

“我不生氣。”霍晗璋反握住傅明熙的手，“只是心疼。”

這下心疼的換傅明熙了。看著霍晗璋垂眸淡淡說出這樣的話，他心里就一一地疼。

傅明熙也沒說什麼保證的話，只是想著以后定要更加努力地提煉修為，好好保護自己，不然他傷的是，霍晗璋傷的就是心。

“對了，事調查得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眉目？”

霍晗璋這一走就是一個月，想來應該是查到了什麼，不然不會在外這麼長時間。

“據幽篁里提供的消息，是襄州的一家子樂坊，我去看過了，況確實和洪湖客棧相近。子樂坊以教授子樂藝為由，招來不子，并且大多數都是直接賣。有不窮苦人家不想要姑娘的，就直接賣給樂坊，得來的錢比嫁出姑娘得來的彩禮還多，只是如此一來這些子便跟家里再沒有關系，不僅不能再回去，也不能再聯系。每隔一段時間子樂坊就要招收子，只是對外宣稱之前的那些已經培養出來的子被送到其地方去表演，還有說是被過往的商戶贖帶走的。這在襄州也是常見現象，襄州也有其他樂坊如此經營，只是招人沒有這家如此頻繁。”

“那些不見的子是不是……”

霍晗璋表沉重地點頭。

傅明熙閉上眼，那是多條人命？

“襄州是在冥霄仙宗地界，我以販賣人口的由頭匿名舉報，冥霄仙宗確實派人過去調查，找到了不子的尸，有些已經化為骸骨。樂坊也被關閉，那些還沒有被殺害的子也都被解救出來。只是那樂坊為首之人卻在被審問之前自盡，冥霄仙宗什麼都沒問出來。我避開冥霄仙宗的人檢查尸，發現了一顆洗靈珠。”

傅明熙皺眉：“又是洗靈珠？之前洪湖客棧火狐鬼上就有一顆洗靈珠，現在又有一顆，那樂坊老板是妖修？”

霍晗璋點頭：“沒錯，是千尾鳥修煉至金丹后期，以洗靈珠掩蓋了上的妖氣。”

“那火狐鬼是被迫為幕后之人做事，這千尾鳥看形，應當是主的，不然也不會寧可自盡也不愿吐幕后之人的份。冥霄仙宗那邊如何反應？”

“此事已經引起了冥霄仙宗注意，裴鴻已經在著人調查。”

“恩，裴文烈不是得過且過之人，既然事已經捅到他那里去，他必然會著手調查。這樣也好，有裴文烈在前，幕后之人也會把注意力放到冥霄仙宗，我們再暗中調查也不容易被注意到。”

有裴文烈那邊牽住幕后之人的注意力，傅明熙這邊自然好辦事些。只是那幕后之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要那麼多子的魂魄做什麼？之前的火狐鬼是妖，這次的千尾鳥也是妖，兩次都是妖，到底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

傅明熙正要往下想，面前突然黑了下來，額頭上傳來溫熱的。

霍晗璋親了傅明熙額頭一下便退開，握住傅明熙的手，“不要多想，好好養傷。”

傅明熙對上霍晗璋的眼神，淺淺一笑，“好。”

原本傅明熙想瞞著自己傷的事不讓赤練真君知道，但也不知是哪個碎的，還是讓赤練真君知道了。

赤練真君風風火火地趕來墨棠苑，本是想對著傅明熙噼頭蓋臉一頓罵，但看傅明熙臉蒼白的模樣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就又轉頭罵霍晗璋。

“當初你怎麼說的？你說過你會盡全力護著他，不讓他傷，你就是這樣護著的？你現在都化神修為了，他還是元嬰，這都護不住？堂堂化神圣君是要食言嗎？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答應你們在一起！”

“師尊！”穆鑲趕攔住赤練真君的話頭，他也知道師尊就是一時氣憤才口沒遮攔，并非真的不愿晗璋圣君和小師弟在一起，但他能理解別人可不一定能，要是晗璋圣君誤會了師尊就不好了。

“晗璋圣君莫怪，師尊就是擔心小師弟，心急了些。”

“你不用替我解釋，”赤練一把推開穆鑲，“化神圣君又如何？還不是我徒弟的男人？我還怕他嗎？”

“不怕，您當然不怕。”穆鑲又趕好言好語地勸，“但人家畢竟是化神圣君，最重要的是小師弟的道，您就算不給他面子也要給小師弟面子。”

赤練哼了一聲，終于不在反駁，專心查探起傅明熙的傷勢，見傅明熙確實沒有大礙，而且已經有好轉的趨勢，這才微微放心。

霍晗璋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任憑赤練真君說著。

傅明熙倒是心疼霍晗璋，不過赤練不說了他也就沒再為霍晗璋說好話，免得自己說的越多師尊反而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