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凜用實力證明了，他不僅會，還非常會，梳好的頭發不比慕汐梳的差。

沈郁側頭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好奇道：“陛下什麼時候學會給人梳頭發的？”

慕汐在一旁捂笑，還記得不久前，高高在上的帝王笨拙學習梳頭發的樣子。

“向你丫鬟學的，朕的手藝如何？”商君凜拿著象牙梳，含笑看向他。

“非常好！”沈郁眼里滿是贊賞。

“朕以后也為阿郁梳發，可好？”

第110章

“陛下不嫌麻煩就行。”沈郁又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

銅鏡被磨得發亮，清晰映出青年的模樣，雪烏發，清絕瀲滟，端的是濁世翩翩佳公子。

“為阿郁梳發怎麼會是麻煩？”商君凜走過來，起他肩頭的一縷烏發，用半是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阿郁這般，朕不想讓旁人看了去，怎麼辦？”

沈郁向來知道自己的皮相不差，被人夸贊長相也不是一兩回了，但被商君凜用帶著占有語氣的口吻說出來，還是讓他心頭了。

“那陛下可要將我看好了，以免被旁人搶了去。”沈郁角上揚，眼中帶著促狹。

“朕不會給任何人機會，除了朕邊，阿郁哪里也不能去。”想到沈郁站在旁人邊的可能，商君凜角平。

沈郁輕車路安：“陛下放心好了，除了陛下邊，我哪兒也不會去。”

沈郁坐在銅鏡前，在臉上涂涂抹抹，不一會兒，眉眼就和之前有了很大區別，五更明艷、張揚，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出和原來的相似之。

商君凜也改了一下容貌，換了藏藍常服。

沈郁繞著他轉了一圈：“陛下穿這個也好看。”

商君凜很穿除了黑以外的，沈郁見慣了他穿玄的樣子，猛然見到他穿別的，很有一種新奇。

商君凜五俊，屬于那種很有迫的，臉部線條明銳，做了偽裝后，中和了原來的鋒利，不再像從前那般讓人不敢直視。

一襲藍沉沉住氣勢，給人一種溫潤的假象，明明臉上沒做太大改，卻不會讓人將他和大桓帝王聯系起來。

兩人坐上馬車出宮。

沈郁對這架馬車也很悉了，上來之后發現坐的地方被鋪上了一層的毯，前段時間沈郁因為嫌熱，讓商君凜將這個東西撤下去了。

“等今年秋獵，朕給你打一張虎皮。”商君凜坐在沈郁邊，了他耳垂。

“是不是我要什麼，陛下都會給？”沈郁本在看車外，聞言，轉過頭來。

“只要阿郁開口，朕都會為阿郁為辦到。”商君凜注視他，眸中一片堅定。

沈郁毫不懷疑商君凜能說到做到，只是他依然被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弄得怔了一下。

“陛下要是一直這麼寵我，我會恃寵而驕的。”沈郁收斂思緒，認真看向商君凜。

“朕給阿郁恃寵而驕的權利。”耳垂的手改為上臉頰。

沈郁眉眼微彎：“這可是陛下說的，陛下以后不要后悔。”

“上阿郁，朕永遠不會后悔。”

天氣轉涼，大街上活躍的人驟然增多，馬車有序的在街道上行駛。

到了戲樓，沈郁和商君凜下車。

戲樓外人來人往，三三五五人群聚在一起，邊說話邊往里走。

大桓某任帝王的寵妃酷聽戲，上行下效，大桓的戲曲行業在那段時間達到了極大發展，幾代下來，寵妃與大桓帝王已經了戲曲里的人，戲曲也深大桓百姓的心。

百戲樓是傳承了幾代的老戲樓，戲樓里最好的一班專供皇室貴人賞閱，其他班子則為百姓演出，若是得了某個權貴的眼，也能到權貴家中去演出。

一樓是大廳，百姓們大多會選擇在這里聽戲，二樓往上是雅間，用隔板隔開，每位客人都有單獨的空間，最適合權貴或者巨賈攜家眷或者帶好友過來。

“兩位客人是就在一樓還是要雅間？正好再過一刻鐘這場戲就要開始了，您二位來得巧，若不然，還得再等一會。”

“要雅間，二樓的。”

“好嘞，您二位隨小的來。”

沈郁和商君凜走近二樓的雅間，空間不大，但布置的很細，中間的桌上擺了一些零，因為他們只有兩人，要的是兩人雅座。

“二位需要伺候的人嗎？”

“不用。”

一刻鐘后，《歸春記》正式上演。

沈郁和商君凜坐在一起，往下看。戲文骨架是他寫的，他對故事發展了然于，他看得更多的，是底下眾人的反應。

他們選的這個位置視野很好，無論是下方的戲臺，還是正在聽戲的人，都能看到。

“阿郁的戲排得很好。”商君凜輕聲道。

“陛下說，會不會有員也來看？”若沈郁沒記錯，大桓有不員喜歡聽戲。

“有，你看那邊，那是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商君凜指了個方向。

沈郁看過去，果然，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都穿著常服，坐在一樓人群里。

“他們私下關系這麼好嗎？”都能約在一起聽戲了。

“原來沒這麼好，在工部不能自食其力之前，用勢如水火來說他們之間的關系一點都不為過，后來阿郁提出贊助的法子，他們就越走越近了。”商君凜解釋。

“他們關系不睦難不是因為工部一直手向戶部討錢？”沈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目前看來，是這樣。”

“工部那邊有什麼進展嗎？”自從第一條水泥路鋪好，沈郁很久沒關注后續了。

“第二條路快鋪完了，過段時間就會有結果，工部那邊說，若是這次的方案可行，便可陸續將京城的路換水泥路了，他們還發現了水泥可以用來建筑，他們用水泥造了個小房子，據說很結實。”

沈郁只是問一，聽到答復便不再關心這件事，偌大一個工部，里面那麼多人，總不至于辦不好這件事。

沈郁視線在下方轉了一圈，看向二樓，又看到了人。

“丞相也在，他還把江懷清賀承宇方嘉怡三人也帶上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方嘉怡做的是男子打扮。

“丞相對賀承宇他們三人很看好，昨天呈上的折子還表揚了他們。”

能不看好嗎，有了這三人加，丞相每天能減一半以上的工作量，丞相做夢都想，有朝一日大桓的所有員都能像這三人一樣，別的他不強求，至要做好自己的分之事吧。

結果呢，現在不蔭庇上來的員，自己的分之事做不好不說，還日盯著別人的權勢，干啥啥不行，盡惹出一些爛攤子讓他善后。

“朕有時候都覺得，丞相跟世家對著干，完全是看不慣這些世家員的作風。”商君凜想到一些往事，頗有些忍俊不。

“丞相出門第應該不低吧。”

“是不低，而且一開始，他和世家員的關系也沒這麼僵，不然他也沒那麼輕易閣，當上丞相后，他每隔幾天都要為世家收拾爛攤子，久而久之，雙方的關系越來越僵。”商君凜對這一幕自然是樂見其。

丞相在認真聽戲，他本來是不打算來的，即使在休沐日，他也有很多事要理，是江懷清向他提議，忙碌之余應該適當放松一下，他想了想自己忙碌于公務的無數個日夜，深覺自己該休息一下了。

于是帶上三人一起來聽《歸春記》。

他經常出宮廷，當然知道這出戲排出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帶三人出來，也是想考察考察三人的政治敏銳程度。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為自己倒了杯茶，開口問：“你們看到現在有沒有什麼想法？”

“這場戲影的是肅北的事吧，賑災資被貪污正好能和眼下的被劫走對上，朝廷一直在討論捐贈的事，現在百姓通過看戲知道了捐助能代表的意義，等朝廷正式公布這一政策，就不會到無端猜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