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地方的商人小團都是排外的,京城這種地方更甚,他來了有一段時間,依然沒能真正融進去,直到現在。
徐掌柜是誰的人他心里有底,能從徐掌柜里的消息,想必是徐掌柜后的人通過徐掌柜的告訴他的,有了準確答復,嚴錚便私下找了金公子。
兩人詳談后,他第一次見到了京城商人圈子里最核心的人,若此事順利,他便能借這件事慢慢站穩跟腳。
等待的時間總顯得格外漫長,日頭漸漸高起,終于,有小廝一臉喜的跑進來:“那位大人回信了,陛下答應了!”
眾人臉上出喜。
“太好了,這次之后,我們行商應該會減很多掣肘。”
坐下商討一番捐贈事宜后,一行人回去安排,金公子走在最后,臉上帶著輕松的笑。
他是天生的商人,對朝廷風向一貫敏,但這回,若不是嚴錚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他也不敢冒這麼大的險。
那日替嚴錚解圍不過是順手而為,沒想到能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善緣。
沈郁在打理玉璋宮的花。
除了一盆是顧太醫送來的外,其余都是商君凜讓人送來的,有珍惜品種,也有單純因為長勢喜人被送來的。
沈郁不像商君凜,每天都大量空閑時間,隔幾天他都會親自打理打理這些花花草草。
澆澆水,松松土,剪剪枝之類的。
慕汐拿著干凈的帕子站在一邊:“公子,徐掌柜傳消息來,說已經初步和嚴公子談好合作了,他也按照您的吩咐將那個消息給了嚴公子,聽說這兩天京城的商人和百姓一起向府上書了。”
“今天應該就能有個定論,這出戲唱了這麼久,也該收場了。”
戶部的李大人今天才知道朝廷究竟做的什麼打算,這件事除了戶部尚書、丞相等極幾個大臣外,并沒有向外界風聲,就連沈郁告訴嚴錚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下了朝,李大人焦急地在書房走來走去,終于,他下定決心,拿起筆匆匆寫了什麼,不等墨痕干,揣進懷里走了出去。
書房門被打開,李大人驀的睜大眼睛。
“你們……”
“李大人想去哪?”來人涼薄勾起角,“又或者說,李大人想去給誰通風報信?”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用你知道,來人,帶走。”
李大人被悄無聲息帶走。
下了早朝,商君凜留下丞相和戶部尚書商議了一會關于捐贈的事宜,孟公公從外面走進來,低聲道:
“陛下,埋在戶部的暗線已經被抓住了。”
“給大理寺的人去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打大桓的主意。”
商君凜回到玉璋宮的時候,沈郁還在侍弄花草。
“龍衛抓了個埋在戶部的探子,朕把人給大理寺了,希他們能問出點東西來。”商君凜走過來。
“如今這般平靜我覺得不太正常,每次朝里有什麼事,總會有人暗中散播對陛下不利的謠言,陛下可有查過是哪些人做的嗎?”沈郁放下手里的小鏟子。
“查過。”
“無事,”沈郁笑了笑,“這次他們再想做什麼,只會得不償失。”
那些人會怎麼說不用想沈郁也知道,無非是將天災人禍都安在商君凜上罷了,他們或許在等最好的出手時間,卻不知沈郁也在等他們出手。
他不僅會讓這些人不能得償所愿,還要將他們以前潑在商君凜上臟水還回去。
“阿郁將這些花養的真好。”商君凜拿起石桌上的小鏟子,給一旁未松土的花松了松土。
“陛下送的花,我自然要好好照顧。”
第112章
兩人一起侍弄了會花草,商君凜本來對這些是不興趣的,但沈郁喜歡,他偶爾搭把手,幾回之后,對這些花花草草也有了一定了解。
剛開始,他什麼也不會,商君凜長這麼大就沒做過侍弄花草的活,年時忙著在后宮生存下去,長大一點了戰場,更不可能有這種風花雪月的時間,等到登基,接手的又是先皇留下的爛攤子,再加上當時外敵未除盡,整個大桓的重擔都在他肩膀上,每日忙政事都幾乎要花去他大半時間。
后來,大桓一切步正軌,他也過了風花雪月的年紀,生活一如既往的枯燥,直到沈郁進宮。
像是石子投水中,起一圈圈漣漪,又如一捧明月,點亮他乏味的人生。
像現在這樣,兩人在閑暇的午后,這種悠閑日子,是商君凜以前從未想過的。
“陛下現在的手法比一開始好了很多,”沈郁看著被商君凜打理的“君苓”,打趣,“陛下似乎特別喜歡這株‘君苓’,每次都會單獨照顧它。”
那是因為他不想沈郁侍弄別人送的花草,不然他也不會往玉璋宮送那麼多花草,分散沈郁的注意力。
“阿郁在乎它,朕自然也當更上心。”商君凜抿了抿。
沈郁不破他的小心思。
“陛下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說要幫我給花松土的時候,差點把挖斷了,那盆花我后來養了好些天,才養回來,就是這盆。”沈郁指了指手邊的一盆花。
“記得,”想起那時的事,商君凜笑了,“朕當時還想,要是這盆沒救活,就找個機會向你要走,然后尋一盆一模一樣的回來,說是救活了。”
他還記得那一瞬間沈郁臉上閃過的黯然之,他不想在沈郁臉上看到這種神,即使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盆花而已,既然他的阿郁在意,他就想辦法讓阿郁不為這件事神傷。
“原來陛下當時連最壞的打算都想好了,”沈郁也笑了,“陛下學什麼都快,后來便沒有再弄傷過這些花花草草。”
商君凜是一個打定主意后能將一切做到極致的人,沈郁親眼目睹他從什麼都不會一點點變得游刃有余,他也知道商君凜不待見顧太醫送來的花,是見他喜歡才不說什麼,最多也就是送來一大波花花草草分擔“君苓”的“寵”。
“也是阿郁教得好,有阿郁這般盡職盡責的夫子,學生要還是學不會,只能用‘蠢笨’二字來形容了。”商君凜松完土,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手,干。
“也得學生聰明才行,不然多好的老師都是白搭。”沈郁也收拾好了最后一盆花。
商君凜抓住沈郁的手,沒水中,一點點為他清洗干凈:“那阿郁愿不愿意教朕一些其他知識?比如學生要如何取悅老師,才能讓老師更舒服?心甘愿多和學生……”
“陛下真是時刻不忘這件事。”見商君凜說話越來越不像樣,沈郁打斷他。
手被男人錮在掌中,帶有薄繭的指腹過手背,帶來陣陣麻,沈郁不自蜷了蜷手指。
的掌心被打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強勢沒,從掌心游離到指,穿進指,十指相扣。
“阿郁,朕想親你。”商君凜目灼灼盯著他。
“陛下想親就親,唔……”
剩下的話被突然迫近的男人堵進里。
啃噬、舐、吮吻,男人的作一如既往大開大合,強帶著沈郁配合。
雙目闔上,長長睫羽在眼下投下一片影,隨著呼吸輕輕扇,如了驚的蝶。
一吻結束,商君凜額頭抵著沈郁的,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學生這次的表現如何?”商君凜低笑。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輕,一下一下敲擊沈郁心臟,沈郁反應比剛才更大的了一下。
見狀,商君凜眼中墨更濃,他吮了下沈郁瓣:“學生這樣,老師喜歡嗎?”
“陛下,嗯……”
不等他說完,商君凜已經再次吻上來。
“阿郁,朕為你建一間花房吧。”
將沈郁和他喜歡的花一起,藏起來。
沈郁沉溺于一片迷蒙中,所有都被掠奪,約間,他似乎聽到商君凜在說什麼,但那聲音隔著茫茫白霧,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