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從京城過來的人口中,了解到了沈郁在京城的所作所為,深知不能讓有心人鉆了空子,挑起肅北民眾和百姓間的矛盾,便派了人混百姓中,引導他們看清事真相。
“大人,朝廷怎麼說,那些人要押回京城嗎?”荀朝問。
這次抓的人有些多,如果要全部押回京城,考慮到中途可能會出現的狀況,花費的功夫和人力必定不會。
“陛下說,直接在肅北置就行,還定了個日期,讓我們在這天之前決這些人。”
聽到方大人說的日期,荀朝詫異:“怎麼這麼趕?”
“別管陛下是怎麼想的,去安排吧。”方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在罪證他們已經收集齊了,得了命令后,這些罪證被逐一公布出來,也是在這個時候,肅北主城的人才第一次認識到,他們所信賴的員,犯下了多罄竹難書的罪行。
“所以,我那生病的爹,其實并不是被送去醫治而是直接被扔出主城了嗎?”聽到消息的第一刻,年輕男人捂臉跪倒在地,他這一輩子都將無法原諒將親爹推出去送死的自己。
同樣崩潰的遠遠不止他一個。
“我就說呢,為什麼不讓我們去探,原來是因為人早就不在了,沒了人還怎麼探?虧我還傻傻信了。”
“這些狗,我要殺了他們!”
被突如其來噩耗刺激的人悔恨加,畢竟沒人能接自己親手將至親推出去送死的事實。
方均和荀朝遠遠看著這一幕。
“決那一日,讓他們來觀刑吧,多一些人守在旁邊。”
心中的恨意總要發泄出來。
查到的罪證也一并被到了皇宮。
早朝時,丞相將從肅北傳來的消息逐一公布出來,驟然聽到這些,大殿瞬間了鍋。
“那批資居然是被肅北員里應外合劫走的?!”
“瞞著不肯上報只是因為他們想掌控肅北軍?!”
“百姓食不果腹,他們居然還能有心思飲酒作樂,完全不把災當一回事,這些人簡直枉為一方父母!”
“謊報稅收,欺百姓,與周邊流匪勾結,劫取來往行人財富,截殺出逃的百姓……”
樁樁件件,每一件安在員上,都讓人覺得荒唐。
“嚴懲,此事必須嚴懲!”
大臣們意見達到了高度統一,肅北員的這些作為,無疑是將朝廷的權威按在腳下踩,上到皇帝,下到朝臣,沒有人能容忍。
同時,丞相也宣布了將這些人就地決的決定。
大臣們又開始就該不該將人押回來再決的事爭吵起來。
商君凜單手撐著額頭,百無聊賴看著下方員爭得面紅耳赤,突然,他的目在某位佯裝鎮定的員上停頓了一會,在被發覺前,輕飄飄移開。
魚餌起作用了。
吵到最后,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說,齊齊看向高坐皇位的商君凜:“請陛下定奪。”
“就依方大人說的做吧。”
覺得應該將人押回京城再做定奪的人雖然不滿,也只能接。
下朝后,員們散去,丞相被留了下來。
“真是沒想到,那些人膽子能這麼大,連朝廷送去的東西都敢手。”
“他們估計以為朝廷對肅北鞭長莫及吧,也不想想,咋們這位陛下怎麼可能容忍別人肖想他的東西。”
“在肅北待太久真以為自己是肅北的主人了唄。”
前朝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后宮也聽到了消息。
沈郁見慕汐一臉氣憤的模樣,有些好笑:“還生氣呢,這些人不是馬上就要得到應有罰了嗎?”
慕汐:“奴婢就是看不過去。”
沈郁:“看不出來咋們慕汐還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慕汐:“公子別取笑奴婢,奴婢真的很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郁:“權勢迷人眼,他們既然沒能把持住自己,就該想到,會有償還罪惡的那一天。”
沈郁前世和這樣的人打道多了去了,為了權勢、錢財,部分人可以舍棄一切,區區良知,在那些人眼里分文不值。
商君凜留下丞相,是為了商議肅北一事的后續,以及那散播謠言之人的理。
這人在朝堂里藏的極深,若不是此次商君凜在肅北一事上故意打了個時間差,說不定這人還不會出馬腳。
“陛下為何要讓方均就地決那些人?”丞相有些不解,因為按照慣例,那些人應當被押往京城,在京城接最后的審判,如此,更有利于朝廷和皇室立威。
商君凜負手而立,聞言回過頭來,淡聲道:“朕這麼做,自然有朕的道理。”
理完公務,商君凜回到玉璋宮。
沈郁正在問慕汐關于安王送來的那朵花的事。
他思來想去,總覺得這朵花有些奇怪。
“這花也是神奇,自從那日開花后,一直沒有凋謝的跡象,這麼些天過去,還開的很好。”慕汐還沒見過,有什麼花能開這麼久的。
“什麼花?”商君凜走過來。
“是之前安王送來的那株,慕汐說那花還沒凋謝,我想去看看。”
這花在宮里放了這麼久也沒出什麼事,也有專門的人來看過,說此花無毒,商君凜也讓太醫為照顧花的宮人診治過,確認沒任何問題。
“想看便去看吧,說起來,這花開花的日子倒是有趣。”剛好選了個商君凜記憶尤深的日子。
“陛下要是知道它開花的時間,可能會更驚訝。”沈郁說了個時間。
商君凜默默算了算,“這時間還真是巧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放置花的地方,遠遠看去,那花在一眾花草中開的極其艷麗。
靠近后,不知是不是沈郁的錯覺,他總覺得花瓣朝他傾了傾。
商君凜也看到了,他看了看花,又看看沈郁,語氣里帶著一不確定:“這花好像很喜歡你……”
第129章
沈郁這些天一直在想這株花,今日見到了,反而沒什麼特別覺,看來看去都只是一朵長的比較好看的花而已。
聽到商君凜的話,沈郁哭笑不得:“陛下說什麼呢,就是一朵花而已……”
說到一半,沈郁突然住,因為他發現,這花真的在隨著他的作輕微擺。
沈郁看向商君凜,兩人眼里都著不可置信。
“這花……”
沈郁轉頭看向花,花枝搖曳,無風自,花瓣比初見時淺了不,像是質地通的玉,花瓣微卷,向外舒展,層層疊疊,不勝收。
商君凜招來負責侍弄花的宮人:“你照顧花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宮人想了一會,“不對,有一點,這花偶爾會來去。”
“有風的時候會被風吹不是很正常麼?”商君凜不聲反問。
“奴,奴不敢欺瞞,有好幾次這花的時候,并沒有起風。”宮人撲通跪下來。
“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起來吧。”沈郁見宮人被商君凜嚇得不輕,無奈開口。
看來這花會并不是單單針對他,沈郁莫名松了口氣。
“陛下,你說安王為什麼要千里迢迢送這麼一株花過來?”沈郁有些想不通。
其他藩王在他的暗示下,都是很“樸實”的送金銀珠寶過來,唯獨安王,大老遠送了這麼一株花。
“朕讓人暗中在安王封地探查過,并沒有找到第二株一樣的花,這花據說是安王偶然得到的,覺得好看便送了過來,還是隨大禮一起送來的。”
商君凜其實一開始沒打算留著這花,來歷不明的東西他也不放心放到沈郁邊,但冥冥之中他又覺得,丟了花以后一定會后悔,料想安王也不敢明目張膽在送來的東西上手腳,便將花留了下來。
沈郁繼續觀察這株花,枝葉青翠,大約半人高,只開了一朵花,被枝葉眾星拱月般簇擁著,好似散發著瑩瑩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