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生病，”商君凜著沈郁的額頭，呼吸間氣息盡數噴灑在沈郁上，他抓住沈郁的手，放在手心，“朕沒有生病。”

“陛下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怎麼會是陛下里的仙人。”

奈何商君凜現在是聽不進去的，他陷在自己的猜想里，越想越覺得在理：“如果不是仙人，阿郁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東西？還能知道肅北會下雨？”

沈郁拿出來的東西，哪樣不是前所未有的？

沈郁張了張，發現自己無法解釋，重生這件事說出去太駭人聽聞，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商君凜，這是埋藏在他心中最大的，也是他上最大的底牌。

不過，很快，他從商君凜的話里聽到了重點。

“肅北下雨了？”

他臉上的震驚表不似作偽，商君凜定定看了他一會：“阿郁不是早該知道了麼？”

“陛下怎麼會覺得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是聽陛下說起，我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肅北下雨，不是阿郁做的嗎？”說話時，商君凜盯著沈郁的臉，不錯過他臉上一表變化。

“陛下怎麼會這麼想？”沈郁哭笑不得，“我怎麼可能做到讓肅北下雨？”

“時間是阿郁定下的，”商君凜總算恢復了些理智，擁著沈郁坐到榻上，“肅北傳回消息，說當日行刑結束后，肅北就下了一場大雨，這場雨連續下了好幾天，現在肅北災已經基本得到緩解了。”

“陛下怎麼就覺得這雨跟我有關？”沈郁挑眉。

“因為時間太巧了，剛好是在行刑結束的那一刻。”商君凜挲沈郁的手指，消息傳回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場雨和沈郁不開關系。

不然怎麼解釋沈郁偏偏選了這樣一個時間呢？

那一刻，他非常慶幸，下令時沒有將沈郁暴出去，接著涌上心頭的就是后怕，種種神之聯系起來，他越發覺得沈郁是傳聞中的仙人。

“陛下，肅北會下雨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查閱典籍，發現肅北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下一場大雨，便將時間定在了歷年大雨來臨之前，若是不下雨，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若是下了雨，后面可作的空間就大了。”

沈郁不想讓商君凜繼續這個危險的想法，他了解這個男人，若真讓他認定他是個隨時可能離開的仙人，指不定會做什麼。

而且這句話他也不算說謊，只是他多了份前世記憶，確定今年的這段時間也會下雨罷了，至于下雨時間會在行刑結束后，也是他沒想到的。

“陛下不信可以看我做的筆記。”為了推算出一個相對小的范圍，沈郁這段時間查了不關于肅北的事，并將關于秋季下雨時間抄錄下來，結合前世后來的記載，推演出大致時間范圍。

沈郁的手稿就擺在不遠，商君凜思緒回籠，想起沈郁曾找他要書的事：“你當時要這麼多書，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沈郁譴責地看向他，“陛下不應該清楚，我一向不喜歡看這些嗎。”

“朕還當你是換了口味。”沈郁一提，商君凜就想起來了，有段時間，沈郁不看話本了，轉而看起了記錄各地況的書籍。

沈郁拿了記錄的筆記過來，放到商君凜面前：“陛下自己看。”

商君凜翻完，蹙的眉頭漸漸松開。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陛下會問，”沈郁見商君凜不再繃，心里的石頭稍稍落地，半開玩笑的抱怨，“如果陛下當時問了，我還能討個賞賜。”

“阿郁想要什麼？現在說也不遲。”

“等肅北的事結束，陛下陪我去莊子上住幾天吧，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去住幾天。”

商君凜正愧疚，自然是沈郁說什麼是什麼。

“辛苦阿郁了，”商君凜重新將人抱進懷里，“只是阿郁在這件事里起到的作用，朕恐怕不能公之于眾了。”

這件事太玄乎了，若是傳出去，沈郁將會被推向風尖浪口，被眾人目匯聚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還是因為這種玄之又玄的事。

世人畏懼神明，卻也會有那麼些膽子大的人生出不該生的心，況且，現在還有好幾勢力藏在暗，是敵非友，商君凜不愿拿沈郁冒險。

“陛下不說，我也會要求陛下去我的存在的，況且，我也并沒有做什麼。”

沈郁向來知道人言可畏，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安在他上遠遠沒有保持神起到的作用大。

不得不說，這場雨真的來的太及時了，時間又那麼巧，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簡直對不起天賜良機。

雨下的很大，卻沒有一個人抱怨，肅北百姓幾乎是喜極而泣，還有一種不真切，他們盼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的雨，就在這一刻，猝不及防落下。

久旱逢甘霖，沒有人不為這場雨高興。

方均是個頭腦很清醒的人，片刻怔忪后，快速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的歸攏民心的時機。

雨下了一天一夜還沒有停，只是雨勢變小了些，裂的大地吸收到了充足的水分，路邊的花草樹木也煥發出新生機。

百姓或戴斗笠，或披蓑行走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他們這場來之不易的雨，也議論這場盼已久的雨。

“等了好幾個月，可算是下雨了。”

“是啊，不過你們說，這場雨是不是上天為了獎勵朝廷置貪下的？”

“我覺得是，不然為什麼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那些狗人頭落地的時候下？”

“罔顧人命，死不足惜！”

整個肅北都在議論這場雨，一并被談起的，還有那些被罰了的員。

本來還有殘存勢力想引起，一場大雨后，他們手下的人跑了不，雪上加霜的是，還有不到府去告發他們，就為了能減輕一些自己上的罪孽。

因為這場及時雨，侯大人等人在肅北經營多年的勢力被輕而易舉瓦解，這些人別說引起了，能不被府的人抓起來都謝天謝地。

方均發布了懸賞令，肅北的百姓已經認定旱災是上天為了懲罰這些貪降下的，抓起殘存勢力來毫不手。

如果沒有他們，肅北是不是就不會有大旱？

所有人心中都這麼想。

肅北的消息由京城傳向大桓各地，切關注肅北災的百姓得知后，引起了軒然大波。

酒樓茶館，大街小巷，每一個地方都在談論此事。

“你們聽說了嗎？肅北下雨了，這下總算不用擔心肅北了。”

“斬了貪就下雨，你們說，之前大旱會不會和這些貪有關？”

“說起這個，你們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不知從哪傳出謠言，說肅北大旱是不滿陛下的做法，故意降下災難？”

“怎麼會不記得，簡直是無稽之談，不說其他，就算真的是對陛下的做法不滿，為什麼是肅北大旱而不是京城？明明京城離陛下更近。”

“就是想故意抹黑陛下吧，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陛下派去的人將貪斬了，立馬天降大雨，可見即使上天不滿，也不是對陛下不滿，而是對那些狗的不滿。”

“自從陛下登基，我們的生活確實是越來越好，更不用提心吊膽擔憂隨時打到城門的敵軍，我也是想不通，為什麼每次都有人抹黑陛下，說陛下濫殺無辜，說陛下殘暴不仁，可是從過年那會起，陛下置的每一個人都是罪有應得，如果說罰罪人也算濫殺無辜，那我無話可說。”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啊，那之前陛下殺的大臣是不是也另有？當時誰不為張史冤，結果呢？”

“看事不能只看表面，以前那些詆毀陛下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朝廷也能給個說法就好了。”

“府不是有意見箱麼，要不咋們問問？”

話音落下，四周靜了靜。

轉頭，府就收到了百姓的匿名詢問，那些下面能解決的匿名信不會拿到朝廷上去說，但這件事，明顯是他們左右不了的，他們自己也很想知道，有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