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51、他，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時間倒回到幾個小時之前，蘇玖跟蕭寒離開落完的時候，蘇玖先讓司機開車送兩人去了醫院，給蕭寒理了一下傷口，看著蕭寒青紫的俊：“真的對不起，蕭哥，讓你爲我委屈了，雲澤那個人平時脾氣還可以，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玖，我能理解，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失去理智。 ”蕭寒理好傷口，開口說道，但是臉上的表不用用力過度，不用會扯裂傷口，疼。

不過他相信他臉上有傷，莫雲澤同樣不會好到哪裡去，所以，他們兩誰都不吃虧，他不經意擡頭，看到眼裡的落寞：“小玖，既然雲澤把你放在心上，你爲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

“那只是他的大男子主義作祟，他把我放在心上，可是他把一個人刻在心尖上多年，從來沒有忘過，所以，我算什麼。”蘇玖吸了一口氣，腔裡都是疼，不敢奢想太多。

“小玖，其實我覺得，雲澤是在乎你的，不然他不會這麼吃醋！”

“不，他不是吃醋，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屬於他的東西，哪怕是死，他都不會讓別人的。”從前慕安這樣，如今，蕭寒也這樣，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小玖……”

蘇玖卻搖了搖頭：“好了，蕭哥，別再說了，你說的我都懂，你不是說今晚要去蕭家嗎，咱們去準備一下吧！”覺得自己要轉移注意力，不能被莫雲澤蠱了。

蕭家的老宅依山傍水，景緻怡人，像這些豪門大戶，向來比較看中風水格局，據說蕭家的老宅還是蕭家發家以後買下的山頭，建了整整兩年，才建好這豪宅，而今蕭家在江城的影響力越來越驚人，自然豪宅同樣驚人。

莫家的主宅基調還是仿古的，但是蕭家，所有的一切都極現代化氣息的。

蘇玖跟蕭寒到的時候，主宅裡已經來了不人，對於蘇玖的到來大家深意外，各種議論層出不窮，這幾年，蕭寒從來沒有帶人回蕭家。

這，還是第一次帶了一個人回來。

更別說，這個人已經懷孕了，這是打算結婚的節奏嗎？不過，蕭家衆人看蘇玖一臉陌生，不是名門小姐，也不是世家貴，再看著，蘇玖穿的極普通，一服上下也不會超過兩百塊，雖然稍稍做了打扮，可是依舊登不上臺面。

所以，衆人從最開始的張再到如今的完全放心，只是側耳聽著他們要說什麼。

還是蕭寒的姑姑蕭晚煙先開了口：“阿寒啊，你從來沒有帶過孩子回來，坐在你邊的這位該不會是你朋友啊？”早就聽說，蕭寒在外面養了人，沒想到，還真的是，老爺子平素疼蕭寒，看他這回怎麼說。

“小姑，我們蕭家的事，似乎與你無關。”蕭寒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蕭晚煙臉驀地一變，難看至極：“蕭寒，我就算是嫁了人，也終歸是蕭家人！”

“你是不是蕭家人，我們先不說，但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蕭寒自從回到宅子裡，臉冷漠，不帶一喜，不知道跟蕭家有什麼深仇大怨。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了起來，蕭老爺子“啪”的一下子把筷子放在桌面上，面不虞：“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然後起，朝樓上走去。

蕭老爺子這一走，倘大的大廳裡靜寂無聲，蕭晚煙也吃不下了，本來也是好意，如今蕭寒當家，這個當姑姑的自然要好好結他，可是哪知道蕭寒這說話豪不留，一點面子都不給，怎麼說也是他的姑姑，他這樣做，置的臉面於何地？

一大桌子的人臉不一，還是蕭寒的二叔過來打了個圓場：“好了，好好吃飯吧，好端端的別惹老爺子生氣，阿寒，你去給爺爺送點吃的，他今晚沒吃什麼。”

蕭寒頷首，又瞅了一眼旁邊的蘇玖，擔心一個人在，估計會被這些蕭家的人撕骨頭渣，不由輕輕說了一句：“小玖，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蘇玖順著他站了起來，正好出腕上的紅玉鐲子，蕭晚煙眼尖，一看臉大變，捂著差點兒失聲尖，他旁邊的丈夫忍無可忍的看了一眼：“又怎麼了？”

“你們看，看那鐲子！”蕭晚煙看到那個鐲子，跟見鬼了一樣的表。

衆人順著的指引看了過去，卻見蘇玖已經將手背在前，沒有人看到那手腕上的鐲子，但是瞧見蕭晚煙變了的臉，心中同時升起一抹詭異的緒。

蕭寒一臉清寒，並沒有多說什麼，吩咐了傭人重新準備了一些吃的，提起來就朝樓上走去，蘇玖一直沒出聲，直到在拐角的時候，才問了一句：“蕭哥，這鐲子是怎麼回事？”

可是看得清楚，蕭晚煙眼底的驚訝不是假的。

“沒什麼，不用多想，我帶你去見爺爺。”蕭寒出聲安，眸子裡又覆蓋了一層淡淡的溫潤，拽著蘇玖的胳膊就進了書房，老爺子背過子，正在生悶氣。

“爺爺，我跟小玖來看您了。”蕭寒跟老人說話。

“哼！”老人冷哼一聲。

“爺爺，您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剛剛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頂撞姑姑，我在這裡跟您賠罪了！”

“哼！”老人又哼。

“爺爺！您都一把年紀了，犯得著跟我置氣嗎，好啦，不生氣了，咱們先吃點東西，你答應過我的，要按時吃飯，不然我會讓蕭嬸回來天天看著你吃飯。”蕭寒想，爺爺這一把年紀了，還不生氣，跟小孩兒脾氣似的，讓人頭痛啊！

“不準回來！”蕭嬸是什麼脾氣，他可是清楚，如果蕭嬸回蕭家，他的好日子沒了。

“好，不讓回來，爺爺，你先吃飯嗎？”蕭寒耐著子勸道，老人年紀大了，有時候跟小孩兒似的，脾氣固執，而且有點兒不可理喻，不過多哄哄就對了。

蕭寒擺好飯，扶著老爺子過去吃飯，老爺子一看都是素菜，又不滿意了。

“怎麼沒豬，也沒有紅燒，我要吃，不然我不吃飯了！”蕭老爺子又不滿意了。

“爺爺，您如果好，沒有三高病癥，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吃什麼，你先調養一段時間，等好些了，我再給你做別的，而且，你看這都是我單獨讓人給你做的，又營養，又健康，還是你喜歡的口味，所以，你試試，你絕對會喜歡。”蕭寒說得信誓旦旦。

蕭老爺子擺明不信，一臉不屑的表：“你又騙我！”

“那我跟小玖先吃，你不信的話，等會兒如果沒有了，你晚上就要肚子了，我會吩咐管家不準你晚上吃東西。”蕭寒拉著蘇玖坐了下來，給擺好端碗筷，兩人開始吃飯。

蘇玖見慣蕭寒很多面，這還是第一次見蕭寒跟老人家鬥智鬥勇，不亦樂乎！

說不搞笑是假的，這樣的親，在這個混雜的社會上才顯得更爲親近吧！

眼見著蘇玖跟蕭寒開始吃飯，本來端上來的飯菜不多，眼看他們兩個吃得不亦樂乎，蕭老爺子不樂意了，拿著筷子敲了敲桌子：“不行，你們不能把我的飯菜都吃完了，我也要吃。”

簡直就是一個老頑啊！蘇玖心裡難昨嘆了一句。

三人吵吵鬧鬧的吃完飯，因爲有人跟老爺子搶著吃的緣故，他比平時的胃口都好了許多。

其實老人家，有時候就是寂寞，有時候一大桌子人吃飯，餐桌禮儀優雅，規矩嚴明，他反倒沒什麼胃口，而像這樣，有孫子陪著他吃飯，鬥，他胃口還能好了些。

飯畢，傭人上來收拾把碗筷收拾下去，又送了一些餐後水果，和一些水果花茶，當然，老爺子是的清茶，蕭老爺子掃了一眼兩人，這才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小玖是我妹妹。”蕭寒倒是直言不諱的承認。

“那外面的傳言呢？”蕭老爺子也是聰明人，當然，他正經起來的時候，一般來說，他這把年紀了，家裡的事，他不管，外面的事，他同樣不想管。

只要這些孩子不鬧騰，一般來說，沒他什麼事，他呀，就是打算安晚年。

自古以爲，兒孫自有兒孫福，該管的時候，他會管，不該管的，他不會。

“爺爺，您也知道，我如今的份在蕭家獨大，有些人眼紅想拉我下馬，鬧騰一些緋聞也屬正常，不過，我發誓，我跟小玖真的是兄妹之。”蕭寒看著老爺子，說得認真。

“好，既然你跟沒有關係，你馬上跟秦家的小姐訂婚，喜歡你這麼多年，你總得給人一個待不是嗎？”瞧見孫子在提起秦家時，眸一黯，他嘆了一口氣，語重心常：“阿寒，按理說爺爺不該心你的終生大事，可是，你今年都三十了啊！”

蕭寒垂著眼，看不出任何表，良久，才慢慢說道：“爺爺，我當年就說過，我的婚事我會自己作主，所以，今天，我還是這個答案！我不會娶一個我不的人！”

“可是，秦家的那小丫頭，你當真沒有一丁點兒喜歡嗎？”蕭老爺子問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自己大孫子的表，可惜他垂著頭，看不清什麼緒，倒是蘇玖稍微詫異。

蕭寒額前髮散落下來，遮住那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看不出什麼緒：“不喜歡。”

簡單的三個字，似乎打破了所有的希。

蕭老爺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喝了一口清茶，茶已冷，心卻有點兒微涼：“好，阿寒，爺爺素來沒過你什麼事，但是今年年底，你能不能給我帶回來一個真正的朋友？”

“爺爺，我盡力。”

“阿寒，爺爺年紀大了，沒有一個四年可等了，有些事，你遲早要放下！”蕭老爺子又裝模作樣說了幾句，瞧見蕭寒一直不鹹不淡的樣子，很想用柺杖敲他一頓，他覺得再多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不由轉了話題：“這個蘇玖，應該是莫家沒有公開的長房媳婦吧！”

兩人詫異，對一眼，還不及說話，卻聽蕭老爺子又道：“你別以爲爺爺年紀大了，不管事了，什麼都不知道，從蘇玖來江城第一天起，我就知道，真正的份，你跟雲赫以爲把一切瞞得好，其實啊，我只是沒有拆穿罷了，當年晚玉的死，我是對莫家有恨，可是這麼多年，什麼恨的怨的，不是該早淡了，我當年沒管好晚玉，子倔強，一意孤行非要嫁進莫家，最後落到那樣的下場，我只能說天意如此，從今以後，我們蕭家跟莫家再無任何恩怨。”

蕭寒沒說話，不知道老爺子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按捺著心底涌起的一不自然的緒，淡淡說了一句：“爺爺，都過去了。”

而蘇玖一直不聲，自從嫁進莫家，便知道，大房二房的關係一直不很親近，如果不是莫淮在上面著，這兩家的人估計早就分家了。

更別說五年前，發生過景榆的那件事，大家更是心中忌諱萬分。

雖然保持著明面上的好，可私下裡，誰對誰不都是不屑一顧的。

“我們蕭家當這件事過去了，可是雲赫那孩子，他心裡始終有個坎，你這個當表哥的，以後多提點著他，他那個人打小就子倔，認定的事從來不會回頭。”說到這裡，蕭老爺子長嘆一聲，不復方纔的老頑形象，渾濁的眸子裡是濃濃的憂，當年誰對誰錯，事事非非，他不想論斷，可這些年該責的人都責了，難不只有人死了這件事才能瞭解嗎？

他這一生，風風雨雨，起起伏伏，什麼樣的事沒有經歷過，早在莫家將顧青檸還沒有死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他便知道，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只有放不下的恨。

倘若雲赫能想明白，是最好，不想明白，只能讓他在苦海里浮沉。

蕭寒不語，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老爺子長嘆一聲：“可是，我知道，自從晚玉沒了，這些年，雲赫過得比誰都苦，比誰都孤獨。”

說到這裡擺了擺手，正準備兩人回去吧，卻聽那邊又有傭人傳話，說是赫爺過來了。

來人正是莫雲赫，蘇玖許久不見莫雲赫，見他清減了不，模樣依舊，俊不凡，他徐徐走來，姿態優雅如同庭中賞花，先是同蕭老爺子打過招呼，爾後看向蘇玖：“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雲赫。”蘇玖再見莫雲赫，心底一驚，他來江城，難道是知道哥哥醒來的消息嗎？雖然請求慕安不蘇哲清醒的消息，可難保莫雲赫不會知道。

他跟婁玉可是好朋友，也許他早就知道了。

莫雲赫剛到一會兒，蕭老爺子就說自己困了，要休息了。三人離開書房，下了樓，莫雲赫不不慢的跟在蘇玖後面：“大嫂，聽說蘇哲醒了？”

“嗯，醒了。”有意敷衍。

“不如，請蘇哲出來坐坐？”

“還是不了，改天吧，我哥這個點兒應該睡了。”再三推拖。

“那這樣吧，既然你不想讓我見你哥，我們出去喝個茶吧！”莫雲赫這話很簡單，意思是說，今天不見蘇哲的話，就要打算跟蘇玖好好聊聊。

蘇玖猶豫了稍許，看著莫雲赫，他依舊溫潤如許，面淡淡，眸子裡噙著溫和的，還是一旁的蕭寒開口說道：“雲赫，蘇玖現在子重了，不適合晚睡，改天吧！”

莫雲赫目在肚子上凝了半刻，方輕輕點了點頭，呵氣：“也好，我送你們回家！”

這次，蕭寒跟蘇玖沒拒絕，一方面蕭寒今天胳膊肘兒有點兒腫不能開車，另一方面，蘇玖大著肚子也不方便開車，所以，兩人都沒拒絕。

但蘇玖自從看到莫雲赫之後，就有點兒本能的抗拒。

曾經答應過莫雲赫，只要蘇哲醒了，會讓他們見面談談，看樓家到底藏了什麼，會讓一個豪門世家的二爺這麼執著，另一方面，蘇玖不想跟莫雲赫牽扯太多。

當初，沈樂肚子裡的孩子，他能親手設計除去自己的親生骨，而肚子裡的孩子，像莫雲赫這麼聰明，擔心，莫雲赫會查察到這個孩子是莫雲澤的。

到時候，如果他利用自己來對付莫雲澤，恐怕後果不是能想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