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64、蘇玖，你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

提到這事，莫雲澤眸一提，又是幽閃過，輕輕頷首：“剛剛有人是打算搶孩子，而且搶的早早，你先抱著早早，我安排保鏢過來，免得再有這種事發生！”

“什麼？”蕭寒一驚，幾乎不可置信的問道，竟然搶的是早早，他抱著早早檢查了一番，可是小傢伙倒好，喝了，咕嚕咕嚕的睡了，完全跟沒事人一樣。

不得不佩服他心態好。

莫雲澤來保姆，把剛剛的事說了一番，蕭寒沉鎖眉：“會不會可能是樓暖？”

“不太可能，如今樓暖上已經揹負了一條人命，沒有必要冒險潛回海城！”莫雲澤倒是直白的說了一句，他不相信這是樓暖做的，席夏有可能，樓暖不會可能！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但是現在除了樓暖，還會有誰想利用早早做點什麼？”

“席夏！”莫雲澤直接說出了席夏的名字，眸裡是灼灼的寒，清冷的如同冬月的寒氣，徐徐展開，讓人只覺得心尖都著寒涼：“如今狗急跳牆，什麼事做不出來！”

說到這裡，緩了一緩，忍著心中的痛意繼續面無表的說道：“席夏前段時間已經跟老爺子遞話過來，說是這件事想私下解決，樓家就是賠償，或是什麼條件都可以，只求我們這邊撤訴，放樓暖一條活路，可是老爺子當時拒絕了，也許樓家人惱怒不見得不會用孩子要挾！”興許是這樣，不然怎麼解釋，突然有人綁架孩子的事。

蕭寒卻並不這樣理解，在他看來，可能是陸雲薇調虎離山，如果他剛剛來晚一會兒，或者說來晚一分鐘，也許結果並不一樣，所以，他在懷疑陸雲薇。

他看著莫雲澤，可以看到男人眼底的憤怒，卻因爲抱著孩子，面部的表放得溫可親，這樣截然不同的兩面，讓人生出許多意外，所以，他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懷疑是剛纔，你的那個表妹？”這話，問得意味深長，相信莫雲澤是聰明人，不會不有所懷疑。

莫雲澤微微一愣，似乎並不敢相信蕭寒會問出這樣的話，長眉一挑，啞然道：“你是說雲薇？”可是雲薇的子素來淡然，子膽怯，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而且雲薇，今天過來是因爲跟樓圓的婚事，並非其他，難道雲薇的目的不止是這個？

自從蘇玖出事以後，陸雲薇一直打電話過來，關心，問候，從來不會拉下，怎麼可能會對蘇玖懷有怨憤，更甚至是這個孩子，按理說，今天是雲薇跟早早第一次見面。

沒必要這麼做，而且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沒想到蕭寒倒是直接點了點頭，雖然陸雲薇是莫家人，這事屬於莫家的家事，而他不應該多管，但他好歹是蘇玖的哥哥，關鍵時刻還是有必要管一管的，更別說，如今早早可是他蕭寒的孩子，只要蘇玖一天不醒，這一點沒人敢說不是：“沒錯，我覺得你有必要把列爲重點人，畢竟，你那個表妹，似乎不太簡單！”

他這話說得清清淡淡，可是眼底卻有深一劃而過。

莫雲澤點了點頭，沉片刻：“我會仔細考慮。”

稍晚，醫院的保安隊長過來，說明沒有抓到人，對於莫雲澤早就有預料一樣，便點了點頭，只說讓他們下次注意，避免再發生這種問題，如今醫院的保全不靠譜，只能調來保鏢，避免再發生這種意外了，畢竟早早還小，萬一再發生這種事，一來他本狗屁不懂，別說自保能力了，他除了會哇哇大，估計別的都不會了。

莫雲澤回了病房，親自給蘇玖收拾妥當，抱著兒子坐在邊，聲音低了些許：“小玖，你知道嗎，今天早早差點沒有被人抱走，你說你怎麼當媽的，孩子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帶關心一下的，小玖，你一直說自己要當一個好媽媽，可是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好媽媽，你不配，真的不配，所以，以後不準再說你是一個好媽媽了！”

“現在兒子想你，你哥也想你，所有人都在想你，可是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怎麼能棄我們所有人都不顧，兒子快滿月了，擺滿月酒，你都不醒，蘇玖，你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

“不然，你怎麼會一直這麼睡下去，小玖，快點醒過來，好嗎？”

“我跟寶寶都在等你醒過來，你如果不醒來，你永遠不知道寶寶長什麼樣了，他可不可，他像誰，他是像你，還是像我？小玖，你不知道，而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最後那句話，分明說得有幾分孩子氣，讓人想起他的表只覺得天真無比。

可是他凝著蘇玖的眸越來越冷然，最後竟然帶著一點淡淡的輕嘲，似乎在笑，看不到兒子，看不到親手護住的兒子，看不到寧願自己死也要保全的兒子。

“蘇玖，你看不到他，你如果不醒，我永遠不會告訴你，他是怎麼樣的孩子！永遠不告訴你！”他總是在白天的時候，宛若如常，該做什麼做什麼，照顧蘇玖，照顧兒子，一切都跟平常一樣，可是沒人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睡在病房裡，聽著蘇玖微弱的呼吸。

他的心，是那麼疼，那麼疼，上天似乎對這對夫妻太過折磨，他們分開半年，如今剛剛重逢幾天，蘇玖又出了這樣的事，昏睡不醒，他覺得老天爺不公平！

蘇玖不該變這樣，變這樣的應該是樓暖，纔是那個應該得到懲罰的人！

可是，他能怎麼辦？一想到樓暖，他的肺都要炸了，恨不得撕了，殺了，將撕碎片，可是他竟然連樓暖都找不到，莫雲澤，你怎麼這麼沒用！

不能替妻子報仇，不能讓妻子醒來，你什麼都不能做！

“蘇玖，你爲什麼不醒過來？你是還在怪我嗎，怪我做了那麼多錯事，讓你傷心難過，怪我故意跟景榆鬧緋聞，故意惹你生氣，我其實早就後悔了，我跟景榆真的沒什麼。”

“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我還記得，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在魅之都，你爲了自己不被人侵犯，割了自己的手腕！”他將的袖子捲起來，出那道淺淺的疤痕：“這道疤痕是那個時候來的吧，如果早知道，我娶的是你，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麼難過。”

“小玖，很多事，我沒說，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不知道怎麼說，你說我喜歡的一直是景榆，可是對於景榆，我從前是喜歡，可是那不是，是在有你之後才知道什麼是，我你，不能容忍任何人跟我一起分你。”

“那纔是，而我對景榆的喜歡，我希幸福，我希跟雲赫在一起，如果嫁給雲赫，我是會難過，但是更多的是開心，所以，小玖，我真的不喜歡。”

他說了很多，有時候自言自語，說著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這些天，他不敢對蘇玖說什麼，怕聽不到，又擔心聽到，聽到自己的心事，聽到自己的心裡話。

所以他不說，他一直在怪，怪爲什麼一直不清醒，怪明明想看孩子，可是卻一直不肯睜開眼睛，怪……他在怪，一直在怪，怪怎麼可以睡得這麼理所當然！

不知道所有人會著急，會擔心嗎？不知道，別人都在等著醒來嗎？

“可是蘇玖，我永遠不會對你說，我你，你不醒，我永遠不會說這句話！”莫雲澤信誓旦旦的說道，可是說著，說著，突然眼裡泛了淚水，著拳頭，無論如何都不肯鬆開，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叩起來一樣，緒快要控制不住一樣。

很快，他的頰邊匯聚了一大滴眼淚，然後，就那麼豪無徵的落下來，輕輕的滴在蘇玖臉上，順著的臉頰了下去，溫了雪白的枕頭。

“我永遠不會說的！”他又重複了一句，固執的像個孩子。夜涼如水，病房裡靜悄悄的，像是所有人都睡著了一樣，莫雲澤把臉在肩窩，可以聞到上的淡香。

他沒有看到，蘇玖的手指輕輕了，極微弱的了一下。

早早滿月這天，莫雲澤決定帶蘇玖回莫公館，現如今上的外傷差不多好了，醫生檢查又說不出有什麼大病，莫雲澤特意打電話讓莫家的隨行醫生過來兩個，專門照顧蘇玖的，避免有什麼意外發生。

所以，這天準備之後，跟醫生確定可以出院之後，莫雲澤將蘇玖抱上了車，坐在後座，他抱著早早也坐了上來，然後跟司機說了一聲開車，車子徐徐朝莫公館行去。

車上開了空調，溫度不高，適合小孩子的溫度，早早似乎特別怕熱，經常小半夜，上的小服都有些微，所以莫雲澤特別注意孩子的溫，將孩子抱在懷裡，早早自出生以來一直呆在醫院，從來沒有見過世面，所以分外新奇，大眼睛骨碌碌的，可人的。

“兒子，咱們快到家了，以後你就住在莫公館，當然，你太爺爺說了，讓你回酈城，跟他一起住，他那個人啊，總是嚴肅，繃著一張臉，其實呀，那只是表面，你只要多撒，多討好，保管有用，所以兒子，爸爸也不想離開你，可是你媽媽不醒，你總是跟著我也沒用！”

“你要加把勁兒，早點讓媽媽醒過來，不然老爸真的把你送回莫家了！”其實他捨不得，兒子雖不是親生的，可是他捨不得，正說的盡興，突然車子猛一剎車。

莫雲澤手沒有抱穩，早早突然從他懷裡了出去：“早早！”

他嚇了一大跳，雙手還沒有過去，可是有人更快，蘇玖已經的拽住了孩子的服，可是的眼睛還是閉著的，而莫雲澤在抱住兒子的同時，又鬆開了手，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陷了自己的昏睡。

“大爺，對不起，剛剛有人橫穿車道，我……”還沒有等司機解釋清楚，莫雲澤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臉上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震怒：“快，快回莫公館！”

蘇玖醒了？剛剛有意識了，剛剛早早有危險，本能的記住了孩子。

早早似乎對剛剛的那一幕並不怕，還得瑟的著手，想跟爸爸要表揚似的，莫雲澤眼睛一酸，差一點沒有掉下眼淚，如果早知道這個法子有用，他早該把兒子扔在地上試一試了！

回到莫公館，隨行的醫生早就在原地待命，莫淮跟陸雲薇兩人也迎了出來，莫雲澤顧不得別的，把孩子給保姆，自己抱著蘇玖就往樓上衝，一邊走，一邊對醫生說道：“你們快過來替大檢查一下，剛剛有些反應了！”

醫生連忙跟了上去。

而莫準問了司機況，才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可是瞧莫雲澤的表，倘若蘇玖還沒有意識，他該怎麼辦，他已經不想再看到自己這個孫子爲了蘇玖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莫淮接過保姆懷裡的孩子，抱了過來，小傢伙倒不怕生，小手開始可勁兒拽莫鬍子，莫淮臉一變：“你這臭小子，膽子還不小，竟然敢拽我鬍子！”

一旁的陸雲薇笑道：“外公，早早太好玩了，讓我抱抱吧！”

自從上次莫雲澤跟他說過陸雲薇的事，他本能的對陸雲薇有些防備，聽到這麼說，便搖了搖頭：“我難得來海城幾天，還是讓我多帶帶這個重孫子，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帶了！”

“爺爺，早早不是表哥親生的嗎，爲什麼不能帶了？”陸雲薇好奇的問道。

“誰說是親生的，早早不是你表哥的孩子！”莫淮作勢瞪了一眼，似乎在怪胡說話，陸雲薇臉一變，不可置信的說道：“外公，您說孩子不是表哥的？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早早不是我們莫家的孩子！”莫淮逗著孩子，看著早早，就好象看到了雲澤，雲赫小的時候，也是這麼調皮，敢滿月就能在他懷裡撓蹭了。

一轉眼，雲澤的孩子也這麼大了，而他，已經老了。

陸雲薇的眸沉不定，孩子到底是不是莫雲澤的，可是倘若蘇玖懷的不是莫雲澤的孩子，莫淮又怎麼會容許這個孩子生下來，莫家素來最重統，當初沈樂懷了孩子，不同樣被莫雲赫得流產，噢，差點忘了，那是個意外。

可是不管怎麼說，沈樂的孩子當時是保不住的！

所以，本能的懷疑，莫淮是在騙他，不然這若不是莫家的孩子，他早就想法設法不聲把這孩子理了，不會是像現在這樣，把孩子摟在懷裡，又哄又勸！

更別說，這段時間蘇玖昏迷，莫淮不是爲孩子買這，就是買那，樓上已經堆滿了玩，從一歲的，到兩歲的，三歲的，四歲的，而這段時間，莫淮早就讓人裝修了一個兒房，說是等早早長大了，給早早住，可是早早剛滿月，這用得著嗎？

再說，如果不是親孫子，他怎麼會疼到這種地步！

“雲薇啊，你呀，年紀也不小了，等回酈城，外公就要考慮一下，你跟雲赫的婚事了，你們差不多也該結婚了，再這樣拖下去，也不好！”莫淮抱著早早，這話說得四平八穩。

陸雲薇臉一變，突然開口說道：“其實，外公，我有喜歡的人了。”

聲音得很細，如果不注意聽，估計不會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麼，但是莫淮聽到了，蒼眉一揚，帶出點鋒利之，就那樣淡淡的掃向了陸雲薇：“是哪家的爺？”

“外公，我以後帶他過來見您。”陸雲薇並沒有打算直接說，跟樓圓因一場意外而結識，在一起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所以，並不打算說明。

前段時間莫淮是有跟莫子涵提起過的婚事，按理說，這樣的年紀，其實結婚尚早，而且雲薇素來是子淺淡的姑娘，之前是有過男友，但是並不長久，畢竟知道，婚姻大事是掌握在莫淮手上，倘若了，如果對方不得莫淮的法眼，那這件事，估計結果也不妙！

所以，莫家的孩子，素來會談，但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倘若要結婚，須得老爺子的同意，老爺子若看不上對方，這婚事鐵定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