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個塔紗的伽瞬間出現在死去的格曼邊，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奪走了格曼手中那枚黑的指環。

彌額爾站在那裏，腦子在這一刻一片空白。

心深像是傳來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原來那些伽知道……

原來那孩子知道……

在地球上埋著核彈的事，掌控著核彈啟的指環的事——原來他全部都知道！

可是這麼久以來，他卻從來沒有向自己問過一句！

原來他從來沒有信過自己！

…………

【怎麼就那麼恰好，伽那邊節節敗退抵擋不住的時候，他就醒了？】

【怎麼就正好你來到地球的時候，他和你見了面？】

…………

【元帥閣下，這是最高機資訊，只會口頭告知你一個人。】

不是他一人。

他和士兵都沒有看到，在房間裏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在沉睡的年。

……

【如果伽知道了核彈這件事，想必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從我們這裏奪走啟按鈕吧。】

………………

不擇手段？

……是，不擇手段！

彌額爾猛地舉起槍，槍口對準了那個側頰蒼白呼吸急促的年。

彷彿是覺到了危險，繆特回頭。

那雙閃著藍的瞳孔和他的目重重地撞上，剎那間，空氣都彷彿為之凝固。

年站在房間中間看著他，線昏暗，他看不清繆特眼中的神，只能看到繆特站在原地一不。

他按在槍上的手指痙攣般的了一下，卻怎麼都按不下去。

他的在這一刻抿得如同刀鋒一般銳利。

他的眼底像是有風暴在肆，將他曾經悉心地、小心翼翼地護在心底的東西撕扯得支離破碎。

“……指環給我。”

彌額爾說，用冷到可怕的聲音。

他看到繆特的瞳孔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劇烈地了一下。

突然有喊聲從彌額爾後傳來，不知從哪里趕來的數名伽出現在隊伍的後面，他們的襲擊引起了不小的。

而就在隊伍有了的這一刻，拿到了黑指環的塔紗已經騰空而起。

“走，繆特！”

高喊道，周藍一閃，眼看就要消失在空中。

可幾乎是在飛而起的同一時間，站在大門口的彌額爾手一，槍口已經對準了空中的塔紗，手指重重地按下去——

只是，在他的手指眼看就要按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劇烈地抖了一下。

從對面來的無聲無息的子彈貫穿了他的口，讓他的右手偏離了方向，出的子彈從塔紗邊過。

過的子彈打在牆壁上，下一秒，塔紗的影消失在空中，連同握的指環。

“元帥閣下！”

“大人！”

沖過來扶住他的下屬們張的喊聲太過遙遠，遠得本聽不到。

他的手按在口，那個被子彈貫穿的地方，鮮從他的指間滲出，染紅了雪白的手套。

在彌額爾開始模糊的視線裏，他看到對面舉槍對他出這顆子彈的繆特的影消失在空氣中，消失得乾乾淨淨，像是將他裏的某個東西也一同帶走。

有什麼東西消失了，和那個年離開的影一樣消失得乾乾淨淨。

在他口深的那個地方，像是被什麼腐蝕掉，只剩下空的一塊。

……

【約好了？】

【嗯，約好的。】

約好的誓言不能反悔。

這個對他來說甚於一切重要的東西，卻總是被那孩子輕易地捨棄。

……

是他太蠢，執拗地抓著回憶不肯放手。

他一直不肯去承認——那兩百多年的時，足以讓一切都面目全非。

弱強食，適者生存。

人類和伽，要麼你死，要麼我活。

為了生存，必須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