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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少將彎了[星際]》 第184章

第184章

大廳裏靜可聞針,絕大多數的伽面部都呈現出懵

他們懵地看看彼此,懷疑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幻聽了,而後在看到其他人同樣懵的臉之後,他們又轉頭懵地重新看向那個人類。

求婚?

什麼鬼!

前一秒還在嚴肅張沉重抑的氣氛之下,那彼此的口吻聽起來像是一言不合就開戰,人類與伽的戰爭眼看就要一即發的架勢,結果下一秒……

畫風轉得太快了,他們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好嗎。

你好歹先給個緩衝,埋個鋪墊啊。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及該出什麼樣的表的眾人都如此腹誹著,其中也包括那個面部表僵住不知該接什麼話的伽的會議長。

他只能站在原地,將茫然的目投向他那位被求婚的同胞,希從對方那裏得到一個解釋。

但是很可惜,他期待的那位同胞並不能給他解釋,因為年本人也於懵之中。

繆特還保持著背對著人類的姿勢站在那裏,向後扭頭,錯愕地看著後的特爾,張著的半晌都沒合攏。

和一屋子錯愕的人包括自己後的下屬完全相反,特爾是此刻大廳之中唯一神冷靜的人,丟下重磅炮彈的他似乎並不認為自己丟下的是炸翻了全場的炮彈,而只是輕飄飄的一張紙而已。

他站在繆特後,左手還握著繆特的那只被他抬起來的手,微微低頭,細的睫垂下來,從上面照下來,將他的睫都映在那墨藍的瞳孔中,輕輕一,就像是蝴蝶振翼在星海之中飛舞的痕跡。

“你說的,要活著和我在一起。”

低頭下去,湊近繆特耳邊,男人冷的薄了一,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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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的聲音很低,低得只有他們彼此才能聽得見。他低頭湊得極近,絨般的漆黑髮梢幾乎都散落在繆特的額角。

而從外人看來,那種姿勢簡直就像是男人在年耳邊低語,兩人在耳鬢廝磨著一般——不知為何,那氣氛,那姿勢,那作,莫名就讓眾人看得臉部微微發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看著就是不好意思,下意識挪開了眼。

唯獨兩人與眾不同。

某位紅髮的初等兵嬉皮笑臉地瞅著,若不是怕事後被BOSS踹進醫院只怕他能毫不客氣地吹個口哨YOOOO出來。

而另一位青發將則是面無表,一臉大風大浪見多了的所以已經練就了一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遮罩功能的冷漠.JPG。

旁人看得老臉一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不好意思地挪開了眼,而作為當事人的繆特本人也不是很好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和特爾見過面,也太久沒這麼親過了,長時間沒將這盛世的洗禮的年被那陡然靠近的盛世一衝擊,再加上那似似強的低沉聲音往耳朵裏一鑽,整個人頓時就控制不住地臉紅心跳了起來。

將……不是……現在……”

因為心臟一時間跳得太厲害,他說話都有些結

他用力將目從特爾臉上移開,不去看特爾的眼,這才能繼續說下去。

將,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現在要先把最重要的事給解決……”

繆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爾嗯了一聲。

他說:“我在做。”

“啊?”

繆特本能地抬頭去看。

他一抬眼,就看見那被細長的睫影子滲的星空的眸子,那眸中映著他的影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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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凝視著他,握著他手的手指稍微用力,將他的手扣在自己手心中。

男人說:“最重要的事,我現在在做。”

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他的話語和目都傳達著這句話。

繆特微張著,一時間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算知道場合不對,但是他的臉無法控制地騰地一下燒紅了起來。

這個男人慣來如此,看著一副高冷淡漠的樣子,但是常常一開口說話就蘇得讓人臉紅心跳,偏生還說得理所當然,完全沒有一點自覺。

這個人慣來就是這樣自我中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顧及場合和時間。

實在是……

這實在是——

年咬著牙想著,下意識目一掃,看向四周圍觀的眾人。其他人早就扛不住這兩人無視他人散發出的讓人臉紅心跳的氣場,那些從未經歷過這種狗事件的伽們全部將視線移開了,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發呆的發呆,但是明顯態度都很不自然。而為特爾下屬的將領們多有點抵抗力,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眼觀鼻鼻觀心地立正站好,開啟了拒絕狗糧遮罩罩。

紅髮的初等兵再也忍不住吹了個無聲的口哨,而青發將大概是實在扛不住不了了,低著頭,一手按在額頭上,一副‘真是夠了’的神

看著四周人的反應,繆特的臉陡然一燙,他一個轉頭避開特爾的視線,瞳孔中藍一閃,整個人消失在空氣中。

下一秒,他回到了伽的會議長後,故意站在會議長後,借著會議長那高大的軀擋在自己和特爾中間。在會議長古怪的目地注視下,他吶吶地低著頭不吭聲,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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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長意味深長地看繆特一眼,而後將剛才一直不自在地斜視著旁邊空氣的眼轉正回來,再一次投向人類的首領。

那個人類的首領目一直看著這邊,會議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個人類首領看著的是誰。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自家閨被討厭而又不好惹的傢伙窺竊著的詭異的即視……

會議長使勁甩了甩頭,將這種詭異的即視從腦中甩去。可是一想起剛才那個人類首領的‘來求婚’這句話,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他明明在和那個人進行人類與伽之間事關生死戰爭的嚴肅談判,怎麼突然就扯到畫風完全不對的求婚去了……

等等。

會議長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這個人類的意思該不會是……

他再一次看向特爾,眼微微瞇起,剛剛還有些哭笑不得和不自在的模樣已經盡數散盡,目出明顯不快的神

【把這孩子給我,我就保守地球的。】

【這是換條件。】

這是要脅。

會議長瞇著眼想,前一瞬因為這個人類首領好看的外貌而產生的輕微好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人終究是人類這種卑劣的生

用脅迫這種方式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是卑劣的人類一貫的伎倆不是嗎,他竟然差一點上當。他不快地想著,側頭看了邊那低著頭的年一眼。年垂著頭,細的睫微微了一下,頰上還有一點緋紅,看起來很是窘迫,抬眼看那邊的人類一眼,又小心地看他一眼,臉上帶著點忐忑之

那不安的小模樣看得會議長頓時有些心疼。

這是西瑪夫婦最心的孩子。

這是好不容易回到地球,地球所珍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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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那個人類眼中,這個年只不過可以用來作為換條件的籌碼。

那個人類將他視為可以換的品。

“今天就到此為止。”

會議長說,面沉如水,對那個人類的觀已經是負值。

“既然是遠來的客人,就請先休息一晚,等各位休息好了,明天我們再談。”

他說,抬了抬手,那神顯然不容置疑。今天他本來就只是打算先和人類見上一面而已,沒指能真的達協定。畢竟,他也需要時間和諸位長老商量關於人類的事

…………

……………………

夜了,夜幕掛上了天空,漆黑的星空中星點點,一圓月高掛在夜空之上,灑落清輝。

爾一行人的住所被安排在一株巨木頂端出的橫木的數間木屋之中,那巨木出的橫木足足有數十米壯,幾棟緻的小木屋就被建造在那橫木上,巧妙地和巨木的枝葉融為一

賓一行人從未見過這種樹屋,一時間還覺得新奇的,鑽進鑽出地打量著。那橫木離地面足足上百米,上來的時候是乘坐著木質電梯。維亞去查探過,那些伽離開的時候就將電梯降下去,關閉了。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晚上本無法離開這條橫木。

很明顯伽是在防備著他們。

已深,圓月落下的白穿過搖晃的樹葉,將斑駁的灑落在木屋的窗邊。

爾靜靜地坐在窗邊的床上,背靠著窗沿,一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上。他坐在那裏,一,漆黑睫微微垂下來。微風從視窗吹進來的時候,那睫,還有細碎的漆黑髮梢,就輕輕地飄一下。

銀白的月給男人那薄的邊緣落下一點微,讓他銳利的角像是泛著冷清的珠

一道藍的流彷彿從月落,降落在窗前。

淺黑的髮被環繞周的無形氣流帶著,掠過年宛如夜的瞳孔。

繆特懸浮在空中,就在那扇敞開的窗前,月落了他一的清輝,淺藍的披風在他地飛揚著。

他飛在窗前,隔著那扇敞開的窗,和窗裏的特爾對視著。

一直半閉著眼安靜地坐在床上像是在等著什麼的特爾在他出現的一刻睜開眼,目和繆特纏繞在一起。

那張冷峻的臉上,薄薄的像是刀鋒的角驀然微微上揚。

清輝之下,那一笑,像是讓世間萬都褪了

“我在等你。”

輕笑了一下的年輕帝王如此說著,向窗外的出手。

繆特的目落在那只向自己出的手,頓了頓,手握住特爾的手。

在他握住特爾的手一瞬間,一道藍從他的手臂上流過,環繞上了特爾。下一秒,他和特爾一同消失在空中。

只剩下那一棟木屋安安靜靜地待在月之下。

…………

夜晚的海浪是巨大的,它洶湧而來,巨大的浪花拍打著海岸,在寂靜的夜中發出一陣陣的水花飛濺的聲音。

照在海浪上,立刻就被拍打的海浪拍碎了一地。夜下的海面波粼粼,彷彿有微從湛藍的海底之下出來。

那岸邊的沙粒是白的,像是月碎落在其上,在夜中微微泛著白

海岸上的安靜突然被打破,藍一閃,兩個影出現在白的沙灘上。

繆特剛一現,就微微晃了一下,帶著一個人遠距離的瞬移讓他的能量消耗實在太大,幾乎站不穩。

一雙手來,將他扶住。

他靠在這雙悉的手臂中輕輕了幾口氣,稍微恢復了一點力之後,他抬起頭,向前的那個男人看去。

將,你明天一早就離開地球,好嗎?”

繆特攥住了扶著自己的那雙手臂的袖,仰著頭,幾乎是祈求一般看著特爾。

爾低頭凝視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拜託您……你不能待在這裏,不能待在地球上,拜託了,回依修塔爾上好嗎?”

墨藍的瞳孔映著年的影,那逆影像是要將那個影吞噬在眼底的黑暗中。

爾看著繆特,眼底一點微,像是宇宙中展開的黑那般漆黑得深不見底。

“如果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當我回到依修塔爾上離開地球的時候,就是地球的位置暴的時刻。”

繆特的瞳孔輕了一下。

“你不會。”

他凝視著那雙彷彿要將他吞噬的墨藍的眸,毫不避開,就這樣和它對視著。

他用篤定的口吻說。

“只要我還在地球上一天,你就不會這樣做。”

這個男人絕不會讓他陷危險之中,陷戰火之中。

所以,他比什麼都還要篤定,只要他還在地球上,將就絕不可能給地球帶來任何危險。

“為什麼要那麼說?”

繆特問。

當時他被將一句‘求婚’嚇到,沒有反應過來,等後來回頭去想,這才想明白了。

將說出的那些話,全部都含著一種要脅的意思。

‘只要你們將這個給我,我就幫你們保守。’

將對著眾位伽說出了這種令人厭惡的話來。

將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會覺得,將是迫他人、強他人的一方。

所有人都會覺得,而他就是被迫的一方。

“為什麼要那樣做?”

繆特不懂。

他知道,將從不會將他視為可以換的籌碼,這不是將的做法。

可是這一次,將偏偏就這樣做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

雪白的沙灘上,白的沙粒簌簌地落水中。那海浪拍打著,一陣陣地拍上岸,又流下去。

如水,流撒落,將海邊那兩人的影子長長地映在白的沙地上。

“‘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就暴地球的。’”

爾的聲音很低沉,卻又清冽,帶著一份冷意,像是冰川裂開時的聲響。

他注視著年的眼底彷彿承載著星辰大海的微

“‘如果不跟我走,我就要地球陷戰火。’”

他說,

“所以,是我。”

“…………”

繆特仰著頭,用迷惘的目和特爾對視著。

他好像聽不懂將的話,可是他又似乎聽懂了什麼。

著你離開的地球的是我。”

“你離開地球不是因為自願,是我在強迫你。”

“你跟我走,是為了要保護地球。”

年漆黑的瞳孔輕輕了一下。

他本是為了讓地球復蘇,不惜一切帶著伽回到了地球,決心不管花多長時間也要做到。只是他沒想到,地球已經復蘇。

莎拉在不久前對他說,既然地球已經好了,你可以和元帥一起走的。

他搖了搖頭。

不是沒起過這個自私的念頭,不是不想自私地選擇待在邊。

可是,不能走,不可以走。

無論地球是否復蘇,他必須留在地球上,那是他的責任,他所背負的過去。

他是伽,他的母親、父親都埋骨在這個星球之上,所以,他不能離開地球。

地球給了他生命,一次又一次……他怎麼可以離這顆給了他兩次生命的星球而去?

他帶回來的同胞們都在這裏,他將他們帶回來,怎麼可以輕易離他們而去?

他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坎。

將看了他。

所以,他給了他離開地球的理由。

繆特搖頭,一下一下,從一開始輕輕的幾乎是微不可見的弧度,到後面用力的搖擺出的弧度。

被看得太的他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茫然和無措,只能本能地一邊努力搖著頭想要否認,咬了下,一邊手試圖推開那個抓著自己的男人。

可是那雙手臂地摟住了他,他的肩,他的,都被那雙手地扣住。

他被抱得很都被勒得微微發疼的地步。

他聽見將低低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

將說,“聽著,都是我在你,你是不得已我的脅迫,明白嗎?”

那是彷彿是無比強而又自私的話語。

可是那也是溫到讓人的心口都抖著作痛的話語。

…………

著你離開地球的,是我。

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愧疚。

你拋下同伴的,是我。

所以,你不需要負擔任何責任和不安。

如果我們在一起就是原罪。

一切的罪孽,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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