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的我，是單只我一個嗎？”

低沉的問話聲才讓賀蘭楓發現傅淵的不同，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亮著幽暗的，正深深地凝視著自己，好像準備從他的一神中尋找答案。

賀蘭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聽到傅淵的問話才一陣語塞，他覺得傅淵可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他又不想為此說謊。

于是低聲道，“肯定……肯定也有別人，但我沒有親自確認過。”

賀蘭楓沒有說謊，他相信像傅淵這樣的人不是個例，但只有傅淵是他愿意全心信任的，其他人怎樣，他并沒有確認過，也不好說。

但傅淵的眸子卻以眼可見的速度亮起來，甚至有些張，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面對Omega時有這樣張到拼命想要放松自己的緒。

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悅，盡量平靜地說，“但你已經可以信任我了是嗎？”

這聲“對”卻好像很難在這種氣氛下說出口。

好在傅淵并不在意，他顯得很開心，“過去，我一直將找到當年在圣蘭被我標記的Omega當做任務一樣執行，最初因為一些烏龍，我以為那個人是重清檸，倒不是說重團長他不夠可、不夠好，但那時我真切地到對他好，就像是在完自己為自己設定的任務，而那種覺更是在我意識到對你的后變了煎熬。”

賀蘭楓終于明白，有一段時間傅淵突然和重清檸走得很近的原因，自己當時也曾因此覺得傅淵和其他Alpha沒什麼不同，一樣是到了喜歡的Omega就忘掉了自己的初心，不過后來，他卻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若不是傅淵主提起，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是因為在后來的朝夕相中相信了對方的人品，也意識到他只有對自己說的那句“喜歡你”才是真心的嗎？

這個想法讓賀蘭楓覺得有些恐怖，回想過去，他就覺得自己對傅淵的態度疑點重重，很多行為都不能去細想。

“所以，當我得知被我標記的人是你的時候，我真的特別特別開心，好像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覺得這份標記是上天賜予我的幸運，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太幸運了，你知道我是在實驗室里出生的，和其他實驗相比，我不僅活了下來，被傅家收養，還擁有了你，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好運就一個接著一個地降臨。”

“我真的很謝這一切的安排。”

“我喜歡你，賀蘭楓。”

傅淵抬頭想去看賀蘭楓的表，但他離床太遠看不清，于是稍稍向上長了脖子，結果發現賀蘭楓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

“……”

室回著他平穩的呼吸聲，那聲音讓傅淵有一無奈，自己難得說這麼多，也不知道對方聽進去多，下一次可未必有這個氛圍讓他說這些了。

傅淵給他蓋好被子，輕輕地退了出去，打算看看莫斯里醫生那邊怎麼樣了。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賀蘭楓的睫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傅淵，他并不想擁有那些陌生的，傅淵的每一次進攻總是會讓他的大腦被復雜的緒所侵害，在圣蘭的這十年，他一直是冷靜而睿智的，只有這樣才能對圣蘭的士兵和人民負責。

但他卻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再像以前那樣控制自己不去想傅淵的事，冷漠又沒有毫顧忌地拒絕對方的，或許是明白，對于死里逃生后仍舊堅持本心的傅淵來說，這樣敷衍的態度是完全不合格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覺得和自己相遇是能和他為幸存的實驗，或是被傅家收養這樣重要的事相提并論的。

*

莫斯里醫生很快就開始給賀蘭楓治療了，比起神力的治療，莫斯里醫生顯然更關心他的信息素，不過這也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

因為一個人如果只是神力到損失，頂多是更容易疲憊，在開機甲上會有明顯差距，但不會影響正常生活，而且賀蘭楓目前B級的神力也只是在軍隊中遜了些，放到普通人中仍舊是佼佼者。可信息素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個人健康與否的重要指標，信息素濃度失衡輕則會讓Omega無法懷孕，重則會影響生命。

盡管賀蘭楓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做母親，但信息素濃度過低所導致的細胞活降低、衰竭卻是他不得不去注意的。

莫斯里醫生開始每天給他喝一些難喝的藥劑、輸，還要他進行信息素收放練習，賀蘭楓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時母親教他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的時候，除此之外，還要著他聞Alpha的信息素。

不過在他得知賀蘭楓對很多Alpha的信息素過敏后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吐槽他的怎麼這麼難搞。

傅淵每日陪著，也覺的賀蘭楓病癥的復雜，甚至有些好奇他是如何長大的。

“你在賀蘭家……從來不出門嗎？”雖然大約也猜到了，但傅淵還是從這個問題開始了他的問話。

賀蘭楓并沒有什麼被揭穿痛的神，“偶爾也會出門，按照家里事先計劃好的路線，在飛行里轉一圈，然后很快就回家了。”

“你那個時候會覺得孤單嗎？”

賀蘭楓停下來，抬頭看他，“我做夢都想像哥哥一樣生活。”

或許是那眼神太炙熱，傅淵好像通過那雙眼睛看到了18歲之前的賀蘭楓，一樣倔強，不甘于命運。

正在翻箱倒柜的莫斯里醫生道，“所以你很幸運，遇到了傅軍團長，還被他標記了，他有信息素轉換裝置，全天下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比他信息素更強的Alpha了，只要他不死，你就不用再擔心被信息素困擾的事了。”

傅淵了角，這話他不打算翻譯。

但是賀蘭楓卻似乎據語境聽懂了什麼，正道，“我一路走來或許有幸運，但就算沒有那些分在，我也絕不可能甘心于此。我的生命可以短暫，但絕不會依附于他人而碌碌無為。”

看著賀蘭楓嚴肅的模樣，傅淵的眸子漸漸溫暖起來，雖然這子倔強的脾氣有時讓他恨得牙，但更多的時候卻是賀蘭楓與眾不同的閃點，讓他在人群中也如此閃耀。

他想，他一定要幫賀蘭楓完他的目標，那就是他死里逃生后的新目標。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今天起你就再加一份這個藥，順便也要多加一些運。”莫斯里將一個藥瓶子塞進他懷里。

助理醫生瞥了一眼那藥，言又止。

“謝謝。”賀蘭楓起，傅淵也跟在他后離開了。

助理醫生沉聲道，“那個藥是怎麼回事？”

莫斯里醫生心虛地吹著口哨，“什麼怎麼回事？”

“我昨天親眼看到你往里面加了發劑。”

莫斯里醫生嘿嘿一笑，“哎呀，那點小劑量就不要在意啦，他用不了信息素，我就幫他一下嘛，況且有傅淵在，還怕解決不了他的需求嗎？”

助理醫生閉上了，他想說，那兩人之間雖然有永久標記，可看上去好像并不是那麼回事。

不過，他們彼此似乎也不討厭，那發生點什麼也沒關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想說：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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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藥效

莫斯里醫生給配了新的藥, 說是對他恢復信息素很有幫助，還叮囑他，“這個藥要配合運一起, 才能發揮出最大效果。”

賀蘭楓眼看著自己吃的藥已經換了兩次了，心中也升起一擔憂, 他將藥瓶攥在手心里, “我的信息素還能不能恢復？”

莫斯里正道，“那要看你自己了, 能做的我已經都做了。”

這好像是對一個回天乏的患者才會說的話, 讓賀蘭楓更加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