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承赫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敢修改法律,還其名曰“保護聯邦安全”!
自由、民主、獨立,這些所謂的聯邦神,一旦與軍政高們的個人利益相沖突,原來就可以被隨意推翻、踐踏,甚至連破紙都不如!
“你們太卑鄙了……”巫承赫站起來,聲音又驚又怒,“你們打著‘保護’的旗號,其實只是為了滿足一小撮人的私,你們簡直連五十年前那些施行‘大屠殺’的人都不如!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你們休想……”說到這里,他忽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捂著胃部搐了一下,“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上帝!你冷靜點!”路德顧不得被他噴了一的嘔吐,撲上來一把扶住了他搖搖墜的,同時大聲喊那名男助手進來幫忙。
巫承赫雖然瘦弱,畢竟是個年男人,比路德還要高上五六公分的樣子。路德年紀太大,雙手無力,幾乎被他拖倒,好不容易在助手的幫助下將他弄到治療床上,氣吁吁道:“把他側過來,他還在吐,小心嗆到食管!”
巫承赫著治療床的邊沿瘋狂嘔吐,將之前吃掉的營養素全部吐了出來,又開始吐酸水,最終連酸水都吐了,還在神經地干嘔。
“這不對勁,即使深海反應也不會吐這樣。”路德手忙腳給他拭臟污,助手測一下他的溫,皺眉道,“在發低燒,難道是著涼了?腸胃冒?”他一邊嘟囔,一邊飛快開啟頭頂那臺傘狀儀。一道明亮的藍掃過巫承赫的,來回掃描兩遍,最后停留在他腹部,投影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全息投影。
“噢!上帝!”路德看著投影,瞬間驚呆,以至于頭上的猶太小帽掉在地上都沒有覺到。他像個傻子一樣張著喃喃自語,眼珠子都快瞪窗了:“孕七周半,異卵雙胎……對了,他是個男-!”
“快!快通知調查組,還有隆校長!”路德驚喜莫名,沖助手大聲喊道,“他在懷孕,不能施行‘切斷’!”
助手也被這神轉折嚇了一跳,愣了一下,道:“是!”立刻轉跑走。
“好了,好了。”路德扶著巫承赫的脖子,以免他被自己泛上來的酸水嗆到,一邊安地他頭發,“不用怕了,孩子,在雙胞胎出生以前,誰也不會你了。”說了兩遍,臉又垮了下來,“但是你太弱了,一下子來兩個,恐怕要很多罪呢……”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冷靜而又熾烈的小伙子充滿了同之心,雖然只是短暫的相,似乎已經產生了奇妙的。下意識的,他覺得他的異能者,也一定是個非常了不起的男人。
巫承赫側臥在治療床上,因為劇烈嘔吐不住一下一下地搐,他簡直不敢相信“懷孕”這種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個男-,和金軒在一起也很采取什麼措施,但畢竟男-懷孕是非常困難的事,好多人一輩子也不會中標。
而且他才十八歲!
換在平時他一定會被這個奇葩的消息給雷飛,但這一刻他卻覺得無比幸運,就像路德說得那樣,在孩子分娩之前,他們不會給他做‘切斷’,也就是說,四五個月,甚至是半年之,金軒都是安全的!
至于半年之后怎麼辦,他得想辦法見一次金轍,最高法院的條款,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繞過總統,金轍一定知道“切斷”之后金軒將會面臨什麼。
他不會不管他的。
85發飆了!
兩棲飛船緩緩停靠在“通古斯之門”,隆夫人疾步走出船艙,表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刻板。
“校長。”漢斯早已等待在口,面帶焦灼地迎上來,“行政中心剛剛收到圣馬丁和阿斯頓的聯合律師函,沐院長委托他們對向導學校提出訴訟……”
隆夫人抬了一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問:“沐院長本人怎麼樣?”
“大出,孩子保住了,但做了絕育手。”漢斯低聲說,“他已經申請了傷鑒定,級別定下來恐怕不會低,因為圣馬丁就有鑒定資質,他們一定會偏向他的。”說著將聯合律師函顯示給看,道,“我想我們這次有麻煩了,聽說閣的人去醫院看了他,還轉達了總統的問候。”
隆夫人掃了一遍律師函,沉默不語。漢斯等了一會,忍不住道:“校長,事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主應對,免得在輿論上到譴責?畢竟我們是執行公務,而且確實也捕捉到了一名向導。沐院長的遭遇值得同,但他的確有窩藏向導的嫌疑……”
“我會理的。”隆夫人做了個手勢打斷了他,問,“新向導怎麼樣?”
“路德醫務已經把他接到醫院去做檢查了。”漢斯說,“隨行的人說他緒還可以,就是有點深海反應。”
“給漢尼拔統帥的函件發出去了嗎?”
“已經發了,還沒有收到回音。”
“照顧好他。”隆夫人將律師函還給他,“總統的飛船馬上會到,行政中心的人準備一下,我在這里等著迎接總統。”
“總統閣下要來?”漢斯吃了一驚,這位新總統可是向導學校的名人,早在NTU服役時期他就多次跑來參加畢業舞會,擾了一大票向導,最后又拍拍屁揚長而去,號稱要獨。上上任校長將其列“向導學校最不歡迎的人”之列,就差把他的名字刻在恥辱柱上了,嚴命任何人不許再把他放進來禍害人。
不過那時候誰也沒想到他會當上總統,而總統,是沒有人能拒絕的。
“人去準備吧。”隆夫人眉心,猜到總統會為了巫承赫的事責問,但以為最多也就是把召到邸談談,完全沒想到他會為了巫承赫再次踏上通古斯的土地。
他還派國務卿代表他去看了沐……隆夫人深頭痛,事似乎有點變得離掌控。
一刻鐘后,總統的用座駕——‘聯邦一號’停靠在水下船塢,金轍在數名特勤的保護下走進通古斯之門,看見隆夫人,沒有像往常一樣與握手,而是淡淡點了一下頭。
“總統閣下。”隆夫人頷首致意,“歡迎您來向導學校,很多年您都沒有來過這里了,我還以為您不會再踏上通古斯的土地。”
金轍角勾了一下,作為一名“勾引”了好幾名向導卻至今獨的老流氓,他老早就被通古斯基地拉進了黑名單,連繼任總統的時候都沒有收到這里的巡查申請。
隆夫人這是在提醒他,他欠向導學校的。
“以后我會常來的。”不過金轍從來不會順著別人的思路往下走,他慨地嘆了口氣,真誠道,“看來我對向導學校關心得太,隆校長對我很哀怨啊,是我的疏忽,我以后會多關心你們的。”
隆夫人一僵,他得是怎麼聽才能從這句話里聽出“哀怨”的意思來?
總算知道什麼政客了。不過總統能和向導學校改善一下關系,對還是有利的,于是隆夫人浮上一得的微笑,道:“歡迎您常來,這是本校的榮幸”
飛艇越過小半個城市,降落在行政中心。校長辦公室就在原“通古斯號”棧橋主控室,非常寬敞,金轍坐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到整個通古斯基地。
“真是宏偉,我的祖先曾經在這里服役多年。”金轍嘆道,“人類第一次在異星建立這麼大的軍事基地,一定沒想到這里有一天會變向導閉區。”
“是向導學校,總統閣下。”隆夫人糾正道,“‘閉區’是五十年前的稱呼了。”不想讓談話一開始就確定一個對向導學校不利的基調。
“噢,是。”金轍貌似無意地道,“一轉眼《保護法》都實施五十年了,當時全聯邦只剩下四千多名向導……于是現在在冊的有多人?”
“……將近六千。”隆夫人臉有些不好看。果然,金轍立刻皺起了眉頭:“五十年了,居然只增加了不到兩千名,我們不是在實施《保護法》嗎?全聯邦這麼大的人口基數,這麼高的出生率,為什麼向導的數量至今沒有什麼起?”
隆夫人額頭有點冒汗,道:“原因是多方面的,舊制度影響深重,許多人至今都不愿生育帶有向導基因的嬰兒,墮胎率很高,我們多次修改法案,增加墮胎罰金,提高新生兒補,仍舊沒能遏制住這風氣。還有民間的一些組織,他們為向導提供庇護,讓他們躲避在我們的視線之外,我們曾多次提議警方和軍方對這些組織展開調查,但至今沒有得到明確的答復。”
“唔,你們確實做了很多努力。”金轍先是肯定了向導學校的工作,繼而話鋒一轉,“不過恕我直言,隆校長,站在一名普通父親的角度,如果我的孩子有向導基因,我恐怕也不想讓他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換個份,假如我是一名向導,恐怕也不想被送到通古斯這種地方。”
“您不能這樣假設!”隆夫人正道,“當個人意愿與聯邦利益相抵的時候,如果人人都選擇了個人意愿,那聯邦怎麼辦?人類怎麼辦?滅亡嗎?”
“不。”金轍的表剎那間變得嚴肅無比,漆黑雙眸強勢地盯住隆夫人,道:“歷史證明讓人類走向滅亡的,往往是那些違背人的法律,而不是違抗它們的人!隆校長,九百年前,人類正是因為生化改造決案毀滅地球,才不得不離開母星移居這里。一百年前,人類正是因為大屠殺法案消滅向導,才導致現在人均壽命低至一百歲的況。”
隆夫人臉十分難看,深呼吸,道:“總統閣下,我們是向導學校,不是最高法院,也不是國會,我們只管嚴格執行聯邦制定的各項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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