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視頻上見過好幾次，面對真的小蘿莉巫承赫還是覺得特別不可思議。壯壯漢子長得比普通小孩都要大，還不到九個月，高已經超過八十公分，重也突破十二公斤大關，小胳膊胖得跟藕節一樣，小臉蛋白里紅，腮幫子都要垂下來了。

的五繼承了沐的清秀，細眉長目，鼻梁窄，淺淡，但同時又有一種沐所不備的英，眉尾斜斜飛起，眼角上挑，顧盼神飛。雖然只是個不足周歲的小嬰兒，已經出一種與生俱來的王霸之氣。

巫承赫注視著花瓣一般的臉龐，恍惚間覺得哪里好像特別悉，以前在視頻上沒注意到，面對真人卻特別明顯。

像誰呢？這小眼神兒，這大佬范兒……巫承赫還在苦苦思索，小蘿莉已經一扭頭看見了他，歪著小腦袋打量了他半天，大眼睛跟燈泡似“biu”一下亮了，咯咯一笑，立刻巍巍站起，扭著小屁往他撲了過來。

“啊，已經會走了嗎？”巫承赫驚訝極了，怕摔著，連忙過去接。沐正好端了茶水過來，見狀立刻大：“別過去！千萬不要扶，正在學走路，阻止前進的人都會被吐口水！”

“……”巫承赫黑線，沐說得太晚了，他作太快，已經扶住了蘿莉的小胖手。神奇的是壯壯并沒有向他吐口水，而是抓著他的手指搖搖晃晃又往前走了兩步，親昵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好像還蠻喜歡我的哈？”巫承赫又驚又喜，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長相比較未年青睞，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連小嬰兒都能通殺的地步了，喜滋滋將小蘿莉抱起來，在懷里顛了顛，“你太識貨了小寶貝兒。”

小蘿莉被他一顛，立刻龍大悅，發出豪爽的笑聲，接著小胖胳膊掙扎著抱住了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上“叭”地親了一口。

“不是吧，怎麼對你這麼好？這不科學！”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出一手指了兒的額角：“喂，壯壯，你怎麼不啐他？昨天你是怎麼沖保育老師吐口水的？”

“……孩子不好這麼教吧院長？難道你要把教育個潑婦嗎？”巫承赫黑線，了被壯壯親出來的口水，不滿地瞪了沐一眼。小蘿莉見他居然抹掉了自己蓋的兒，立刻不高興了，皺著小眉嘰哩哇啦說了一大串外星語，撲上去又狠狠親了他一下。

這喜歡圈地的病倒是跟金軒很像……巫承赫默默吐槽，這次不敢口水了，對沐笑著道：“這孩子太我了，不如我收做干兒吧？”

“滾蛋！差輩分了，最多是個干妹妹！”沐笑著斥道，“這孩子是個控，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男的。那些長得丑的連口水都不屑于吐，唉，也不知道像了誰了，我這麼普度眾生的人。”

“是嗎？”巫承赫好笑極了，抱著將舉過頭頂，問，“是不是呀？你是控嗎？我長得帥嗎？”

壯壯最喜歡被舉高高了，再次發出豪爽的笑聲，小胖手一頓狂舞，吭嘰了半天，大聲道：“扎黑！”

“噗——”巫承赫笑噴了，問沐，“在說什麼？”

沐無奈地笑，道：“說你說得對……坑爹啊，學校托兒所的保育老師是藏裔，別的沒學會，就學會個扎黑，說什麼都是扎黑。”

巫承赫差點笑岔氣了，將蘿莉放到地墊上，坐在旁邊逗玩：“壯壯不？”

壯壯傲一笑，扭頭，表示不愿意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巫承赫忍著笑頭上的，道：“嗯，我看壯壯最了。”

壯壯邪魅地瞟了他一眼，居然挑了一下眉，然后是萬用金句——“扎黑！”你說得對！

巫承赫再次笑岔氣了，沐不忍直視，默默走開。

孩子是調節氣氛的大殺，本來巫承赫來之前頗有點傷的，跟壯壯玩了一會，忽然覺心大好，等把小姑娘哄睡著，抱進嬰兒房，已經完全不覺得難過了。

“過來坐，可鬧人了，托兒所的老師都不了。”沐收拾了地墊上的玩，招呼巫承赫在沙發上坐。巫承赫坐到他斜對面，道：“鬧一點好，證明健康，格開朗。”

“就是太開朗太健康了，整天跟打了一樣，力過剩。”沐笑著搖頭，雖然是數落的語氣，但臉上洋溢著父親特有的驕傲的微笑。

“異能者都是這樣的吧。”巫承赫說，“的量子還沒現形嗎？”

“太小了，大概要過了周歲才會出現吧。不過我有不好的預，這麼鬧，八是什麼兇悍的類型，只求稍微好看點吧，別是犀牛野豬之類。”沐一邊喝茶一邊擔憂地說。巫承赫于是總算知道他兒的控是從哪里繼承的了。

沐唏噓了一會，說，“你呢？你家兩個是不是也該出生了？”

“哦，已經出生了，不過還沒滿月。”說起這個巫承赫有點郁卒，巫功和金勝利同學因為質太弱，在人工子宮里一直呆到了十個月，兩周前才剛剛出生。不過猶由于巫承赫在敦克爾星球忙著教育系改革的事，所以并沒有見證兩個兒子出殼的歷史場面。

“噢，他們怎麼樣？健康嗎？”沐關心地問。

“還好，比壯壯差一些，雙胎都是這樣的，小時候很弱。”巫承赫說，“老大稍微好一點，現在有三點五公斤重了，比較活潑，沒心沒肺就知道吃。老小差一些，只有三公斤，不知道是因為先天弱，還是格問題，特別安靜，怎麼逗也不理人，就會翻白眼。”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道，“唉，他們倆簡直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也不知道怎麼差異這麼大的！”

沐也笑了，道：“小孩子變化很大，以后什麼格很難說，現在養好是第一位的。”

“但愿吧，要不一個吃貨一個中二，我可不了。”巫承赫挑眉笑道，“學校那邊對他們很重視，有專人照顧，我很放心。”

沐點了點頭，對巫承赫來說把孩子留在向導學校確實是最佳選擇，一方面安全，一方面省心，隆夫人別的不說，在安全方面絕對是做得最好的，這一點全聯邦高校沒一個能和通古斯比。

“你呢？出任務之前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們？”沐問。巫承赫的借調令兩天前已經發下來了，下周開始他將要進NTU的特別行組，跟進黑珍珠案件。

這也是沐和賽亞娜運作的結果，在金轍的默許下，圣馬丁研究中心以真實的藥品樣本為籌碼，和NTU達妥協，讓他們將巫承赫從向導學校借調出來，作為圣馬丁代表介黑珍珠專案組。其實對NTU來說，這也是一個雙贏的選擇，他們需要圣馬丁的技支持，需要他們提供的信息。

金轍的安排可以說兼顧了各方的需求，就連隆夫人，聽說這件事涉及胚胎的向導干擾，也立刻毫不猶豫地批準了巫承赫的借調令。

萬事俱備，只等NTU安排妥當，巫承赫就要和金軒一起出發去天闕空間港了。

“我想不回去了。”巫承赫臉上的微笑斂了起來，提起兩個兒子他心里十分矛盾，作為他們的生父親，他非常和孩子們呆在一起，看著他們一點點長大，但他上肩負著總統賦予的使命，肩負他們全家的未來，他必須理智，冷靜，做出最佳的選擇。

所謂痛苦的長，大抵就是如此。

“我爭取在他們周歲之前完任務，趕回來。”巫承赫沉聲說，“這是我對總統的承諾，也是我作為父親應該為他們做的。”

沐點頭：“眼前的分離，是為了以后更好地在一起，你這麼想，證明你已經長大了，我很欣。”

巫承赫笑：“我明明一直很，為什麼在你眼中永遠是個長不大的蠢貨？”

“因為我是你的長輩。”沐語帶雙關地看著他，低聲說，“不管你長到多大，多，在我眼里永遠是個孩子。”

巫承赫看著他與自己肖似的面孔，心里猛地一，遲疑道：“院長，我一直想問你，我們是不是有什麼緣關系？為什麼我們都是伊卡魯幻蛺向導，而且長這麼像？”

沐眸深沉，看了他一會，搖頭：“只是偶然吧，我是個孤兒，因為先天心肺畸形，出生半個小時就被拋棄了。我對自己的出并不了解。”

“這麼多年你沒有回去查過嗎？”巫承赫問，“你的親人，他們也許還活著。”

沐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你呢，你對你的母族還有什麼印象嗎？我聽說你兩年前在去加百利的路上遭遇襲擊，失憶了，這次去天闕空間港，有沒有想過回去看看，尋找一下記憶？”

巫承赫母族所在的地區，正好是第二集團軍屬地，離天闕空間港不算很遠，沐這麼一說，巫承赫心里一直以來的懷疑也被勾了起來——巫家在當地礦業圈算是土豪了，忽然在兩三年間破產倒閉，家破人亡……他總覺得這件事都著蹊蹺。

巫家的覆滅，會不會和因為他是向導有關？漢尼拔在其中，又是否做過手腳？

“還是以大局為重吧。”巫承赫想了想，說，“如果工作之余還有力，我想回去看看，說起來我在那邊還有一點資產，一直由信托機構打理，也不知道這幾年有沒有虧。”

“萬事小心吧。”沐神有些復雜，看著他言又止，半天才道，“天闕空間港是藍瑟星將的屬地，他對你充滿敵意，一直認為你是破壞他兒幸福的仇人。而且那邊也算是漢尼拔的勢力范圍，雖然這次向導學校的事他站在你這邊，但我猜那應該是總統運作的結果，如果你萬一……萬一接到他們某些，很可能會遭到他們的聯合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