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祖宗家業，好幾百畝田地，我都給母親打理。”袁彬笑道，“今後添置的，我都給你，如何？”

清淺心中有歡喜，笑道：“不怕顆粒無收嗎？”

袁彬哈哈大笑指著倉庫道：“倉稟實，今後隻等著你養我了。”

兩人眼中充滿對未來的憧憬。

清淺笑道：“你祖家是江西的，正巧趕上土豆的秋季播種，這幾十畝地辟出一分地來種土豆，其它依舊是稻穀、豆子如何？”

十餘個土豆，不夠一畝地的種子。

袁彬點頭道：“一切都依你。”

清淺來老午吩咐道：“你帶著這十餘個土豆去老家，用巾捂著催芽，等到發芽後，一個土豆可以切五六塊，敷上草木灰，每個都能苗。”

老午點頭記下，笑道：“這些倒騰出來，足足有七八十株苗。”

清淺含笑點頭道：“用疏鬆的土壤種了，記得上些牛糞糞，其它便如同種豆一般了。”

袁彬吩咐道：“你不必管其它，隻看好這幾十株苗便是。”

老午拍著膛道：“我明日便啟程去江西。”

眾人用了午膳，一直到回府的馬車上，清淺還在和袁彬盤算。

“八十株土豆，一株若是能生五個土豆，到了明年便足足有四百個。”

眼中有欣喜，清淺含笑道：“明年三四月，這四百個土豆便又能分作兩千株苗，差不多能種三五畝地呢。”

袁彬幫著算道：“到後頭更快，明年九、十月收穫時，便可鋪開種植了。”

收的喜悅在兩人心頭湧，這種最原始的收穫，比得到一個位或是一個爵位，更能持續。

袁彬送清淺回府，剛到府門口，隻見府上再次喜氣洋洋，於公公從府裡親自出來。

清淺奇道：“我們府上又接了聖旨？”

於公公見袁彬和清淺，連忙行禮笑道：“見過袁大人，清淺姑娘。”

袁彬問道：“公公這是送什麼旨意？”

於公公笑道：“楊老首輔即將回京！聖上知道後龍大悅，吩咐出城親迎楊老首輔，吩咐聞府眾人隨行。”

清淺喜出外道：“外祖父回來了？我們府上怎麼冇有收到訊息！”

於公公笑道：“楊老首輔行事低調，本想輕車簡騎京，可沿路的員都是楊老首輔的門生，一封封奏報千裡送進京。”

怪不得！

袁彬問道：“楊老首輔多久到京？”

於公公道：“五日後進京。”

袁彬點點頭對清淺道：“府上想必忙，我便不進去了，五日後我會伴君迎接楊老首輔，到時候咱們再見。”

清淺頷首。

聽說父親回京，楊夫人喜得病態去了小半，撐起子一定要迎接父親。

五日後的一早，聞府上下出，聞仲豫帶了楊夫人、清淺等伴君相迎。

皇帝的鑾駕準時在城門出現，袁彬李賢等伴駕，朝廷百出迎。

遠遠人群中，袁彬衝著清淺點頭微笑。

皇帝出了鑾駕，笑問道：“楊老首輔何時到？”

李賢忙躬道：“臣命人打探過了，楊老首輔的車馬已在三裡之外。”

皇帝含笑道：“朕等著。”

聞仲豫忙上前笑道：“皇上進車中歇著罷，等嶽父的車馬到了，臣再恭請皇上。”

“楊老首輔有功於社稷，有功於朕，朕要親自等著。”皇帝執意要迎，隨口問了一句道，“府上可曾打理好楊老首輔的宅子？”

聞仲豫的頭都快彎得瞧不見了，畢恭畢敬回道：“弟楊詠一直在京城養病，楊府一直不曾荒廢，昨日臣又命人送了好些日常東西去府上。”

皇帝嗯了一聲道：“聽說楊詠一直癱在床上，著醫去瞧瞧。”

聞仲豫再次謝恩。

遠，出現了一輛馬車，上頭掛著一個楊字。

清淺神一震，對楊夫人道：“母親，外祖的車到了！”

楊夫人阿彌陀佛了一聲道：“這回足足去了大半年呢。”

楊老大人的車馬十分普通，青帷布並冇有半分華貴修飾。

冇有車隊，獨獨隻有一輛馬車。

隨行的隻有十餘個仆人。

皇帝歎息道：“老首輔還是這麼簡樸，讓人敬佩。”

李賢正要說話，聞仲豫上前笑道：“嶽父教導我們晚輩，要用心當差，奢靡。”

百均讚歎，當然其中也藏有嫉恨的目。

聞仲豫不有幾分得意起來。

車漸漸近了，清淺扶著楊夫人起來相迎。

皇帝高聲道：“楊老首輔，朕來接你城。”

車馬停了下來，聞仲豫先了一步上前掀開簾子，卻並不見楊老首輔的影。

車上下來了好幾個人，跪下行禮道：“臣給皇上請安。”

清淺一一瞧去，為首的夫人是大房周氏並幾個姬妾，後麵還有一個麵生的年輕人。

清淺低聲問道：“母親，後頭那個藍裳的是誰？”

楊夫人瞧了一眼，微笑道：“那是你三伯的庶子楊章，從小在老家長大的，這回進京讀書。”

清淺有幾分憂心道：“外祖父怎麼不見人？”

皇帝也問道：“楊老首輔呢？”

車上傳來咳嗽聲和微弱的聲音：“皇上，老臣病重，恕不能起給皇上請安。”

清淺和楊夫人大驚！

皇帝也吃了一驚，親自上前道：“老首輔子怎麼了？醫呢？”

聞仲豫跳上車馬，親自扶起楊老首輔。

楊老首輔的子疲，不斷咳嗽，甚至將口水咳了出來，顯然病得不輕。

“不必醫了。”楊老首輔擺手道，“臣年紀大了……咳咳，本就有咳疾，這回舟車勞頓……咳咳，老病又犯了，這把老骨頭差點便葬他鄉。”

皇帝親自拿起帕子替楊老首輔角。

楊老首輔塌塌道：“謝皇上垂憐。”

皇帝問道：“朕送老首輔回府。”

袁彬忙接過車伕的鞭子，親自趕車。

因皇上在，楊夫人和清淺都不得上車，隻能白白在一旁擔心。

一行人聲勢赫赫回到楊府，皇帝送了楊老首輔進府。

喝了一杯茶後，皇帝見楊老首輔疲憊，特特吩咐：“朕知道老首輔桃李滿天下，可今日首輔剛回京，誰也不得攪擾，讓老首輔好好歇息。”

楊老首輔咳了好幾下：“多謝皇上恤。”

眾人忙道：“臣等遵旨。”

皇帝又囑咐了好些，方纔起駕回宮。

因皇帝有旨意，連聞仲豫和楊夫人也不便留下，隻能先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