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雖然親,但總比不過一家老小。
能瞞的時候,可以替侄瞞,但是如今瞞不住,眼瞧著自己都要陷進去了,不得代了。
雲姑姑歎了一口氣道:“最近些日子,唯獨水仙來奴婢屋子,說要納鞋底,拿了些針線。”
雲姑姑心中安自己,聽說巫蠱是詛咒皇子的,皇子是貴妃所出,水仙是貴妃娘孃的宮,忠心耿耿,總不至於拿了銀針害主子吧。
必定是水仙不當心丟了,讓有心人撿了去害人。
清淺瞧著雲姑姑放鬆的神,心中有了底。
水仙不會將此機告訴雲姑姑,對此案,雲姑姑的瞭解也僅限於此了。
袁彬吩咐帶了雲姑姑下去畫押。
清淺笑對吳嬤嬤道:“嬤嬤來針線房多久了?”
“足足二十年了!”吳嬤嬤笑道,“當年皇後孃孃的袍,便是奴婢製的。娘娘母儀天下,奴婢心悅臣服。”
是個聰明人,能婉轉說出效忠的意思,且心細不下雲姑姑。
清淺含笑道:“此案了了後,我會向皇後舉薦嬤嬤的。”
吳嬤嬤歡喜異常,磕了兩個頭去了。
銀針的來曆有了,清淺問袁彬道:“文質,是否要拿水仙來問話?”#@^#
袁彬笑著搖搖頭道:“咱們全審問完,對案有個大致廓,最後再對周貴妃下手,不能太早驚們!”
橫豎雲姑姑的口供已畫押,水仙是跑不了的。
清淺含笑道:“那咱們再接再厲,審問膳房王公公?”
袁彬了清淺的臉,問道:“累不累?”
臉上被微微有幾分糲但乾燥溫暖的手過,清淺微微覺得有幾分麻,含笑搖頭道:“隻要能為姐姐解除冤,我不累!”!$!)
袁彬攬過清淺,在額上輕吻了一下道:“若是累了和我說。”
昊子在屏風外頭高聲道:“大人,膳房王公公在詔獄大吼大。”
袁彬放下手,沉聲道:“提他上來。”
王公公是箇中年發福的太監,肚子特彆大,脖子,夥伕出的痕跡十分明顯。
“咱家還要給皇上做膳呢,耽誤了膳,你們錦衛擔當得起嗎?”
王公公高聲嚷著,中氣十足。
袁彬冷冷道:“皇上的膳自然重要,王公公若是耽誤了,主管的位置要丟,但是今日若是王公公不說清楚,恐怕小命都要不保。”
王公公是屠夫出,本不怕威脅,嚷道:“聽說咱家過來是為了硃砂,硃砂又不止膳房有,太醫院冇有硃砂嗎?單單拿了咱家過來算什麼?”
豆蔻的指甲紅如硃砂。
清淺十指芊芊,拿起茶盞喝了一口道:“太醫院的硃砂經過炮製,深黯,而膳房的食用硃砂,主要用於麪點上頭點,活潑跳,王公公說是也不是?”
王公公哪裡服氣,依舊高聲道:“也不僅僅太醫院,宮所呢?進宮的宮都要點守宮砂,宮所也有硃砂。”
清淺蹙了蹙眉頭,這是個混不吝,即使跟他解釋了宮所的硃砂後,說不定還會有其他說辭。
王公公見袁彬和清淺有一瞬間的沉默,越發得意道:“小桂子是膳房的不假,但不能因為一個小桂子連累咱們膳房所有的人,即便連坐,也有個製度不是?”
袁彬冷不防問了一句道:“硃砂價格幾何?”
王公公啊了一聲道:“什麼?你問這個做什麼?”
袁彬笑了笑道:“本座瞭解瞭解行,好推算嫌犯的份,既然王公公事多記不得,那麼,來人!”
錦衛侍衛應道:“下屬在!”
袁彬吩咐:“去膳房,拿了膳房的賬本子給師爺,讓他們火速查賬。”
王公公似乎到驚嚇,怎麼轉眼變查賬了!
自己還未來得及做假賬呢!
好些孝敬夏公公的,還有宮中得寵嬪妃的賬目,還冇有抹平!
王公公忙道:“袁大人不用麻煩查賬,硃砂一錢約三兩銀子。”
態度明顯冇有前頭囂張。
“是嗎?”袁彬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道,“我怎麼覺得不是呢?還是好好查查,畢竟這是關係皇上的大事,半點馬虎不得,王公公會諒的,對吧!”
王公公又驚又怒道:“有些賬目還未歸賬,恐怕有些對不上。”
袁彬笑道:“王公公大可以放心,我們錦衛的師爺若是不行,還有戶部的長們呢,一定替王公公將賬目算得清清楚楚。”
王公公算是瞧明白袁彬要做什麼了,他倒是不急,雖然自己也中飽私囊了,但大部分都孝敬夏時和周貴妃了,貴妃還能不管自己,回去自己便送信給貴妃娘娘,求保下自己。
“袁大人要查便查吧,咱家大力配合。”王公公哈哈一笑,“咱們還要回宮給皇上做膳呢,告辭。”
昊子攔住他不讓走。
王公公怒道:“你們錦衛要做什麼?還想囚咱家不?”
袁彬笑了笑道:“在本座執掌詔獄期間,詔獄有王爺四人,郡王三人,公候不計其數,王公公覺得,自己是什麼人?能得到赦免?”
王公公高聲道:“咱家要回去給皇上做膳。”
“有句話特彆適合王公公。”袁彬嘲諷道,“冇有王屠夫,便要吃帶的豬嗎?”
昊子毫不猶豫,抓了王公公的脖頸,拎了他下去。
王公公破口大罵道:“等到咱家回宮,必定要到皇上和貴妃跟前告你,你等著瞧。”
昊子不知取了個什麼東西,往王公公口中一塞,王公公即刻閉了。
清淺有些擔憂道:“文質,硃砂的事王公公未必知,若是將來放了出來,恐怕對你不好。”
袁彬含笑道:“本便冇有打算放他出來!”
清淺眼睛一亮道:“這是何意?”
“雲姑姑、王公公,常公公都是周貴妃心栽培的心腹。”袁彬道,“有他們在,皇後在宮中舉步難行,即使有主理六宮之權,也會被周貴妃架空,索乘此機會,我為皇後掃平障礙。”
雲姑姑的銀針,註定會被貶斥。
王公公的賬目,可以大大做文章。
但是務府常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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