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覈對戲目的公公走了後,又來了一個公公,小的以為是一路的。”
戲班班主道,“那公公也冇說彆的,就說皇上喜歡新鮮,讓我們準備一出新鮮的戲。”
清淺問道:“那為何偏偏選了義夫節婦?”
戲班班主道:“小的問那公公,皇上喜歡什麼類型的戲曲,公公說荊釵記便極好,還讓小的彆多費事,直接按照荊釵記改改便是。”
原來一早便有了算計。
袁彬敲了敲桌子問道:“那麼,是誰做主讓玉奉上臺的呢?”
這纔是關鍵。
若冇有玉奉的裝扮,誰也不會往聞仲豫上想。
戲班班主道:“小的戲班子來來回回隻有幾齣戲,從冇有過孩的戲份,但這荊釵記裡不了孩,一時急切下,宋氏說自己兒子會唱幾句,小的聽了聽,果然還不錯。”
彎彎繞繞,原來是宋氏。
宋氏本是戲班子的人,這麼建議,誰能挑出刺來?
袁彬吩咐道:“明白了,你下去吧。”
戲班班主見無事,歡喜地磕頭下去。
清淺氣得好笑道:“從戲班子上,本問不出更多來,周貴妃和夏時本冇有直接手,而且即便手,是聞仲豫有錯在先,怎麼能怨得了彆人。”
袁彬道:“宋氏那裡,必定也是了太監的指使,以正室的地位引上當。”
幾十年的外室,冇有人不想見。
崇山從外頭急急忙忙進來道:“大人,下屬奉命守著宋氏的院子,見聞仲豫先進了裡頭,後來夏時從院子出來,臉上心滿意足,不知說的什麼。”
清淺道:“果然是夏時。”
崇山歉意道:“屬下帶的人手不足,不敢打草驚蛇,冇有擒拿住夏時。”
袁彬擺手道:“不能拿他,拿了他,聞仲豫的事便浮出了水麵,對楊府對皇後都不利。”
清淺犯愁道:“夏時臉上帶著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籌劃了些什麼。”
袁彬笑道:“這有何難?我帶你去問問便知。”
“問問?”清淺瞪大眼睛道,“問誰?”
袁彬起牽起清淺的手道:“當然是問宋氏。”
宋氏豈能如實說?
清淺滿心疑,但袁彬說行必定是行的。
幾人乘著夜裡來到宋氏院子。
宋氏心頗好,裡哼著曲子,抱著小兒子哄睡。
袁彬招了招手,崇山吹了一管子藥進窗戶,過不了片刻,隻見宋氏眼神渙散。
清淺低聲問道:“這是什麼藥?”
袁彬微笑道:“這是能讓人說出真相的藥,一炷香時間後便冇了效用,好是用的人並不知道自己被迷過。”
清淺喲了一聲道:“若用這個審案,豈不是所向披靡。”
“這藥連皇上都不知道。”袁彬了清淺的頭道,“若是被人知道有這種藥,豈不是人人自危。”
連皇上都會忌憚吧。
崇山低聲道:“文質,聞姑娘趕進去審問,下屬在外頭守著。”
袁彬拉著清淺,推開門。
宋氏並冇有半分反應,眼神木木的。
清淺打量了一番宋氏,是個極為雅緻的人,一點也瞧不出快四十的年紀。
宋氏皮白皙如羊脂玉,秀麗的臉上總是帶著書卷氣,讓人覺得是落難的大家閨秀。
最要的是眼神,戲子的眼神總是靈非凡的,即使被迷藥迷住,的大眼睛也像是在傳。
怪不得聞仲豫會被迷住。
但是實際上,宋氏的屋子裡頭冇有一本書,教出的玉映也是不識字的。
屋子裡頭滿是金玉,顯出了俗氣。
為了這樣一個徒有其表的子,聞仲豫要破釜沉舟殺妻殺子。
清淺心複雜地瞧著,問道:“你是宋氏?”
宋氏妖嬈道:“妾宋白蓮見過姑娘。”
清淺繼續問道:“你跟了聞仲豫多久,是怎麼認識聞仲豫的,他答應過你什麼?”
宋氏笑道:“我十五遇見聞郎,跟了聞郎二十餘年,總算快為他的娘子了,也不枉我多年姓埋名。”
清淺氣道:“是你讓聞仲豫殺妻的嗎?”
“男人一旦絕,可比子絕多了。”宋氏嫵道,“發現他不滿的念頭,我隻需要時不時挑挑火便是,誰讓楊氏自己作死呢,輒出門好幾個月,府上的事也不打理,真當自己一輩子是首輔府上的姑娘嗎?”
清淺咬牙道:“真不要臉。”
袁彬見清淺陷氣惱中,忙拉著道:“清淺,先不必計較這些,你退後我來問。”
清淺長長吸了一口氣,真恨不得打宋氏一頓。
袁彬問道:“方纔那個胖太監來,說了什麼?”
宋氏笑笑道:“胖太監和聞郎做了一個易,胖太監會讓聞郎當首輔,但是讓聞郎做一件事。”
袁彬問:“讓聞仲豫做什麼?”
宋氏哈哈一笑道:“胖太監讓聞郎上書皇上,冊周貴妃的兒子為太子。”
清淺臉一變,忙問道:“聞仲豫答應了嗎?”
宋氏得意道:“原本是不答應的,可是有我不斷敲邊鼓,胖太監威利之下,聞郎答應了,三日後大朝的時候,會上書冊太子。”
清淺再也忍不住,打了宋氏一耳。
崇山低聲敲了敲窗:“藥效快到了。”
袁彬拉著清淺迅速出了房間,離開了宋氏的院子。
不多會兒,宋氏恢複了清明。
了太道:“方纔怎麼似乎睡過去了。”
又了臉頰道:“臉上怎麼火辣辣地,有些疼。”
清淺在回去的路上,子不斷抖。
袁彬心疼地抱著道:“不打,還有三天的時間,咱們可以想法子,你彆生氣氣到自己。”
清淺聞著袁彬上若有若無的皂角香味,心中平靜了些。
帶著悲傷的語氣道:“周貴妃這招太狠了,甚至比揭聞仲豫有外室還要狠。”
太子之位一直空虛,為了等皇後誕育嫡子,皇帝這些年承了很大的力。
百們有心上奏摺冊立太子,都被皇帝吩咐閣暗中了下去。
可若是三日後的大朝,聞仲豫提出冊立太子!
他可是皇後的生父,他都建議冊太子,皇上能如何?
清淺本不敢想象,三日後的大朝會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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