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幫助清淺補充了三日後大朝的場麵。

“聞仲豫上摺子後，周貴妃一脈的員們，會跳出來附議，皇上被架在火爐上，哪怕當場不答應，過一陣子也不得不同意冊太子。”

“宮中皇後若是知道，會愧難當，周貴妃會耀武揚威，皇後的孕或許不保。”

“皇上並不會給聞仲豫當首輔，同時多也會遷怒皇後，冇有了皇嗣，失去了聖心，皇後地位會不保。”

“等太子冊封後，若是周貴妃再拋出聞仲豫養外室，皇後裡外夾擊，恐怕會不住。”

“周貴妃這一招，看似隻冊太子，其實是要皇後的命！”

清淺長長吸了一口氣道：“隻有三日了，不，算上今日，隻有兩日了。”

兩天之，怎麼才能阻止聞仲豫。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聞仲豫永遠閉，可是弒父……

清淺不敢深想。

更何況，東廠雖然平庸，但也不是一點用冇有的，隻要留下一點蛛馬跡，便會給皇後和楊府引來更大的災難。

清淺撐著下，不停想著對策。

袁彬蹙眉道：“聞仲豫真是鬼迷心竅，為了一個子……”

清淺聽到鬼迷心竅幾個字，拍手笑道：“我有辦法了。”

袁彬笑問道：“是什麼？”

清淺低聲道：“我稍後去外祖府上，拿了外祖的手信去找羅姐姐府上，你去找……”

清淺嘀嘀咕咕了一通，臉上還帶著激的紅暈。

若是能實施起來，一切都會順暢的。

袁彬瞧著清淺的紅暈，如同初夏蓮花上頭的珠，他不由得俯下子，親了一下清淺的臉。

清淺含道：“你這人，這個時候還……”

袁彬哈哈一笑道：“那咱們換個時間……”

清淺嗔怪地打了他一拳。

兩人分頭行事，辦完所有的事，已是月上中空。

清淺一疲憊回到府上，瞧著藍天鵝絨上的聞府兩個鎏金大字，深深歎了一口氣。

雪已經停了，月亮又大又圓在空中懸掛，一切如同靜止了一般。

瑞珠為清淺披上披風道：“姑娘回吧。”

清淺握著手中的紫金手爐道：“今年的冬天真長真冷。”

白芍笑道：“奴婢聽說南方熱得不行，一點也不像冬天呢。”

明德八年，是大災大旱大病之年，在明德七年末，便有了端倪。

第二日，清淺太累，睡到很晚纔起來。

簡單收拾了一番，清淺去給母親楊夫人請安。

早朝已畢，聞仲豫也在楊夫人的上房，似乎心頗好。

楊夫人微笑道：“老爺為何如此開心？”

聞仲豫笑道：“羅倫今日上書皇上，說我親自奉藥給嶽父，孝道可嘉，實在是百的楷模。”

楊夫人笑道：“老爺對父親是真的好呢。”

清淺顧不得對聞仲豫的滿心鄙夷，問道：“皇上可嘉獎了父親？”

聞仲豫著鬍子笑道：“可不是，皇上當著滿朝文武，讚老夫忠孝。”

瑞珠湊趣道：“再加一把火，老爺便是首輔了。”

楊夫人細聲細氣道：“父親送信來，說今日呈了摺子上去，請老爺放心。”

聞仲豫越發高興，又說起一件奇聞異事：“今日等著上朝的時候，我聽小太監說，張天師有一種本事，可以施法移病，將親人的病痛轉到自，我想為嶽父試試。”

楊夫人問道：“還有這種本事？”

清淺忙道：“這些道聽途說的，信不得的，有這種本事，豈不了神仙？”

楊夫人也存疑。

聞仲豫道貌岸然道：“即使是一點點希，我也要試一下。嶽父子能好，是朝廷的福氣。”

楊夫人忙道：“要試也是妾試，怎麼能讓老爺犯險。”

聞仲豫假意道：“夫人的子不好，哪能再一重病痛，還是為夫來吧。”

清淺道：“還是兒來吧。”

聞仲豫忙道：“你一個兒家，哪裡得住這些，為父親自來。”

清淺急忙道：“皇後孃娘前日省親還對兒說，要好好照顧父親母親，今日父親就這麼不顧子，兒怎麼同皇後孃娘代。”

聞仲豫很滿意道：“皇後孝順，必定會同意我的做法，不信你進宮去問問。”

清淺明白聞仲豫的意思。

他覺得張天師的移病**是無稽之談，對他毫冇有影響，故作慷慨應下。

但是不能白費功夫，所以讓清淺進宮去，以便傳到皇上耳朵裡頭。

殊不知，這正是清淺想要的。

清淺道：“我這便進宮去告狀。”

清淺扭走了。

聞仲豫心中滿意，吩咐祿管家道：“備下帖子，我要求見張天師。”

皇上在坤寧宮，聽到清淺的訴說，笑道：“這是無稽之談，哪有移病這一說法，聞所未聞。”

皇後嗔道：“清淺你也跟著胡鬨？若是真能移病，豈不人人都移來移去的，弄得不得安寧嗎？”

清淺嘟道：“臣妹也覺得不行，可是父親執意要這麼做，父親的孝順，父親的脾氣，皇後還不知道嗎？”

皇後頷首道：“外祖是父親的恩師，又是嶽父，祖父死得早，父親一直將外祖當了親生父親。”

皇帝讚許道：“今日連羅倫都上書褒揚聞閣老，可見孝順。隻是這移病的法子，朕是真的不相信。”

皇後笑道：“臣妾也冇聽過，不過方外之人，總有些特殊的法門，這張天師更是先帝稱過神仙的，想必有幾分不為人知的本事？”

此時，外頭太監稟道：“皇上，張天師求見。”

張天師是方外之人，可以出後宮。

皇帝笑道：“說曹，曹就到了，讓他進來吧。”

張天師飄飄仙的進來，行了道家禮節。

皇帝道：“正巧天師來了，朕聽說你有個移病的仙法，可有此事？”

張天師歎了一口氣道：“連皇上都知道了。臣今日過來正是為此事而來的。”

皇上道：“此話怎講？難不天師真能移病？”

清淺的目微眨，對著皇後點點頭。

皇後回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的意思，會儘力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