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詠不相信，一向乖巧的丁姨娘會害自己，而且還有一個孩子在外頭，這孩子還是丫鬟的養子？

這太話本了！

楊詠搖頭道：“清淺，或許那孩子真隻有幾分像丁姨娘罷了。”

清淺問盈芳道：“盈芳，蔣馬伕是你什麼人？”

盈芳毫不遲疑道：“是我的表哥。”

丁姨娘忙拉著楊詠道：“三爺，蔣馬伕是盈芳的表哥，妾從前說過的。”

楊詠點頭道：“清淺，馨兒說過此事。我覺得蔣馬伕是蔣馬伕，盈芳是盈芳，咱們楊府不能因為蔣馬伕遷怒盈芳。”

三舅真是糊塗。

清淺再次問道：“盈芳，你養子的生父是誰？”

盈芳的回答再次石破天驚：“孩子的生父是表哥，生母是丁姨娘。丁姨娘和表哥青梅竹馬，一時不自有了孩兒，為了避免彆人懷疑，丁姨娘回老家藉口養病了幾年，孩兒生下來後一直養在奴婢名下。”

丁姨娘厲聲道：“盈芳，你居然信口雌黃，毀我名聲，你可有證據？”

在丁姨娘看來，十年前的案子，不會有留下任何證。

清淺也同樣厲聲道：“盈芳，你可有證據？”

盈芳道：“丁姨娘在老家三年，每月會捎來信函，一封給老爺，一封給夫人，還有一封給奴婢。”#@^#

丁姨娘眼中帶淚道：“這些都是老爺知道的。”

楊詠道：“是的，丁姨娘那三年一直寫信。”

錦衛奉上信函，清淺吩咐遞給楊詠，問道：“三舅瞧瞧，是不是這個。”

楊詠點頭。

麵前的信函字跡是丁姨娘寫給盈芳的，絕不是造假。!$!)

清淺再次吩咐道：“每封信都塗上碘酒，放在燭火下頭烤，瞧瞧可又變化。”

與前頭一樣，每封信都出現了數字。

楊詠詫異道：“這是什麼？”

清淺笑道：“盈芳你說說看，這些是什麼？”

盈芳道：“這是丁姨娘和奴婢的約定，除了明麵上的容，丁姨娘會用米湯寫下真正信函的容。”

丁姨娘臉慘白，連連道：“胡說八道。”

楊詠瞧著數字，問道：“這上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清淺問道：“盈芳，你來回答。”

盈芳道：“這上頭的數字對應的是詩經的頁碼和字元。”

清淺吩咐取了詩經來，對照數符翻出一一對應信函容。

“孩兒一切安否？好生伺候。”

“夫人似乎有察覺，三月冇有給我回信，一切小心。”

“夫人必定察覺了，告訴汝表兄，想法子保全孩兒，切切。”

“急，不能再等了。”

清淺問道：“丁姨娘能否明示，到底三舅母察覺了什麼？”

楊詠也滿腹懷疑：“馨兒，這到底怎麼回事？”

丁姨娘垂淚道：“盈芳，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用這種法子來算計我。”

丁姨娘將一切推到盈芳上。

清淺最後問盈芳道：“盈芳，你來回答，夫人察覺了什麼？保全孩兒是什麼意思？”

盈芳道：“丁姨娘來信說，夫人覺察到了和表哥的私，想提前下手，保全孩兒的安全。”

丁姨娘尖聲道：“胡說，你拿出證據來。”

盈芳道：“關鍵的那封信，回京城後便被丁姨娘要去燒了，奴婢手中冇有證據。”

丁姨娘嗬嗬冷笑一聲道：“看吧，我就說是故意陷害我。”

盈芳倒豆子一般說出當年的過往：“表哥疼孩子，得知夫人可能知，危及孩兒的生命，慌忙之下決定對夫人下手，他選了老爺和夫人出行祭拜佛祖的日子……”

蔣馬伕隨帶了尖銳之，等馬兒下山的時候，用尖銳之刺馬的屁，馬兒驚狂奔。

蔣馬伕此時猛地勒馬，慣使然，三夫人被甩出車外當場斃命。

清淺問道：“隻有這些嗎？那麼車軸是什麼原因鬆的？”

蔣馬伕雖然要為兒子去除患，但萬萬冇有舍掉自己命的理由。

盈芳似乎嗚嗚哭起來：“丁姨娘對奴婢說，表哥喜歡繫車軸，讓奴婢得空鬆些車軸，免得拐彎的時候不順。”

原來，蔣馬伕的死，也是丁姨娘一手縱的。

清淺哼了一聲道：“你按照丁姨孃的說法，鬆了車軸，卻冇料到車子甩向一旁，死了你表哥，傷了三舅的！”

盈芳哭道：“奴婢冇料到後果這麼嚴重，害死了表哥，讓孩子了無父之人，隻能好好陪著丁姨娘，養孩兒。”

盈芳說一句，丁姨娘便說一句胡說八道。

楊詠的眉頭早蹙了一團。

丁姨娘撲上去道：“三爺，這都是盈芳和三姑娘聯手害妾，三姑娘還記著上回在楊府，章兒和羨月的事呢。”

清淺冷笑道：“丁姨孃的意思是，我陷害你？”

丁姨娘抬起頭道：“三姑娘，妾給你磕頭了，上回是妾的不是，可這種謀殺大事，妾真真當不起呀！”

楊詠轉向清淺道：“清淺，可有證據？”

清淺道：“三舅若是停掉螃蟹和柑橘，不到一月便能下地行走，三舅想想這些年是誰苦勸多食用柑橘和螃蟹的。”

是了，楊詠心中一，這些年丁姨娘屢屢說柑橘順氣，螃蟹下火滋補，讓自己多加服用。

丁姨娘哭道：“不過是巧合罷了。誰會知道柑橘和螃蟹有這種功效。”

清淺繼續道：“若三舅還不信，不妨讓盈芳的義子回來，瞧瞧像不像丁姨娘。”

奴婢的義子像主子，這本就有疑點。

丁姨娘辯駁道：“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這又能說明什麼？”

楊詠難得說了一句：“一件事還可以說是巧合，多件事都巧合，那麼恐怕離事實也不遠了。”

丁姨娘抱著楊詠的道：“三爺，妾伺候了您十年，難道還比不上幾句挑撥之詞嗎?”

楊詠有些沉。

清淺歎了一口氣道：“丁姨娘，你和高馬伕青梅竹馬，還有一個孩兒，數十年的分，就為了當正妻，便捨得讓他去死嗎？”

楊詠吩咐丫鬟們道：“送我回府。”

丁姨娘哭道：“三爺，妾是冤枉的。”

楊詠道：“冤枉不冤枉，等衙門判下來再說吧。”

瞧著楊詠的背影，丁姨娘抬起頭眼神通紅道：“三姑娘，你冇有證據對不對？”

若有證據，豈會折騰這麼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