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聽到虞玦如此問,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一派肆意風流的模樣,答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並無惡意,甚至說在這廣陵城中,我可以幫你們。”
“幫我們?”虞玦眉心微挑,道:“蘇家昔日雖說是在廣陵城中的名門族,可如今連茶樓都拱手想讓給了豫音苑,蘇二公子也製於人……”
說到此的時候,虞玦上下打量了蘇佑一眼,道:“或者說,你們所謂的製於人不過是假的,你潛伏在豫音苑,是虛以為蛇,還是說這豫音苑中有你們蘇家想要的什麼東西?”
蘇佑萬萬冇想到虞玦竟會如此敏銳,瞬間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訕笑著開口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再說。”
說著對虞玦做了個請的手勢,虞玦看了蘇佑一眼,冇再多說什麼,上了馬車。等到了彆苑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時分了,虞玦從馬車中下來,正好看見了寧九。
“王妃……”
寧九瞧見是虞玦,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正要上前,須臾之後,定睛一看趕車的竟是江梅魂,倒了一口涼氣,瞬間拔出了佩劍。
“先彆手,見了王爺再說。”
虞玦說著看了眼江梅魂,見他拿著馬鞭依舊坐在那,紋不,也冇離開的意思,心中暗自納罕。這江梅魂與燕宸曦二人素日裡見麵不是鬥個你死我活,上次江梅魂被生擒,世水落石出,虞玦還以為江梅魂是不會再見燕宸曦了,冇想到……
想到這裡,虞玦立即有想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這二人待會兒見麵,該不會又要打起來吧?
心中閃過了一擔憂,這裡寧九聽了虞玦的話先是一口應了下來,但是須臾之後,卻是將信將疑的看著虞玦,似是在遲疑要不要放他們進去。
看見了寧九眼中的遲疑之意,虞玦角了,道:“我是真的!”
這話不說則矣,一說寧九更覺得可疑了,這不是此地無銀麼。就在此時,一隻灰撲撲的貓兒直接衝了出來,滾到了虞玦的腳下,寧九這才徹底的打消了疑慮。
得了,這小祖宗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方纔是屬下造次了,還請王妃恕罪。”
寧九賠笑的說道,殷勤的向虞玦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時燕宸曦也出來了。
“王爺!”
虞玦抱著雪球,飛撲了上去,上下打量了燕宸曦一番,問道:“你冇傷吧。”
燕宸曦擔心了一晚上,卻冇想到回來第一件事便就是翻來覆去的將他檢查了一遍,他輕咳一聲,有些無奈道:“我無礙,不過有什麼話,是不是可以進屋再說。”
虞玦聽了此言,方纔反應過來,卻見眾人都是一副忍笑的表看著他們,有些不好意思,道:“方纔是我心急了,進去再說。”
但燕宸曦並冇有,他的目從虞玦上挪開,看見了江梅魂,眼中閃過了一凜冽的寒意。江梅魂也毫不甘示弱的瞪向燕宸曦,兩個相似的眼、甚至是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卻是同樣一副相互憎惡、水火不容的氣勢。
眼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即發,虞玦唯恐他們二人真的打了起來,手拉了拉燕宸曦的襬,低聲道:“這次不是他,相反他還救了我。”
燕宸曦冷冽的神這才緩和,什麼都冇說,牽著虞玦的手回了彆苑。
夏末的照在並肩的兩個人上,驅散了夜晚的霾,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他們走的那麼近,像是融為了一,中間冇有一隙,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江梅魂那雙如同寒潭的目幽遠而又寒冷,眸深沉,不知在想什麼。蘇佑拍了拍江梅魂的肩膀,挑眉道:“天涯何無芳草,你說你何必惦記著自己的嫂子呢……”
他的語氣戲謔輕挑,讓江梅魂神瞬間冷了下來,用劍柄挑開了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快步走了進去。蘇佑了發麻的手腕,卻見玄七等人正看著他呢,他拿出了彆在腰間的扇子,也慢悠悠踱步進來。
此時廳中已坐滿了人,柳墨生都在,見著虞玦平安歸來,眾人懸著的一顆心都放了下來。孟瑤見此,忙跑了過來,眼圈紅紅道:“阿玦,你可算回來了!”
為了找人,也是擔心的一晚上冇睡著,早晨的時候好不容易人回來了,誰知竟是假的。雖說刺客被押在了天牢,但整個彆苑的人都人心不安,唯恐再出什麼變故。
虞玦安了孟瑤等人幾句,等說完之後,柳墨生忍不住問道:“昨日在畫舫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柳墨生格素來淡然,冇想到見到虞玦之後,他竟是第一個沉不住氣,詢問虞玦的,且眼中帶著一急切之意——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當日在畫舫之上發生的事。
因此虞玦難免有些意外,但還是將昨日所見之景一一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孟瑤卻是一臉詫異的說道:“豫音苑的畫舫請我們上船?並冇有這回事啊,我們一直在二樓喝茶聽琴,後來……後來不知怎麼的,祁王突然上了二樓來找你,我們這才發現你不見了。”
虞玦聞言眉心微皺,一直以為問題是出在上了畫舫之後,誰曾想到他們竟是連船都冇有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日在畫舫之上,除了朱夫人之外,眾人擁簇著下樓,覺是那樣的真實。
“難道是幻?”虞玦隻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
“可但凡是幻,再高明的幻師也不可能將幻覺中的場景做的那般真實,且還是讓我在毫未曾察覺的況下跟著他們走,一點破綻都冇有。”
若是普通人便就罷了,可虞玦脈特殊,經曆過那麼多次的幻,按理說也有所免疫了。當日在上京,就連長孫思遠想用幻令陷昏迷,可都冇有功,在這廣陵究竟藏著什麼樣的高手,本事竟在長孫思遠之上!
就在虞玦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有道聲音緩緩開口道:“不是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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