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這條件很人,我做那麽多,本就不是為錢,隻是想一步步接近沈浪,所以隻要他肯同意跟合作,哪怕是把玉佩白送給他,我都願意。
我說的話真真假假很不容易讓人分辨,但是有一句話是真的,這個玉佩是我自己的。
也的確是我母親的好友,送給我的。隻不過,不是我母親的罷了。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的時候,沈浪突然說道:“蘇小姐,抱歉,我還需要考慮考慮。”
“都這樣了,你還要考慮?”我有些驚訝。
心裏更多的是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沈浪這條線,可能是真的斷了。
我蹭地站起來,憤憤地說:“沈總,你可真沒有誠意,那我也不必在為難你。”
說完,一把推開椅子,拎起小包氣衝衝地走了。我腳步踩得很重,像是很生氣,可天知道每走一步都是虛的,我在等著沈浪留步。
然而,直到我走出會所大門,也沒聽到他的挽留。難道我真的猜錯了,沈浪不是在試探,而隻是真的不想跟我合作了?
站在會所門口,我回頭看了眼大門,掙紮著要不要進去說自己後悔了,但骨子裏的傲氣卻不允許我妥協和認輸,何況我這會兒進去,越發顯我的提議有鬼。
我們兩個人也許都明白,這勢力和東風,都不是那麽好借的。有種東西,是有借有還,有種東西,借走了,就是借走了。
隻是想掛個名頭?換我自己,我自己都不會信我這套說辭。
算了,還是先回去,找淺舒從長計議。
還沒有到深夜,這街上就冷清清的,我站在街邊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出租車,隻好往地鐵口走去,一路走一路後悔不該優寡斷、想東想西讓大好的機會肩而過。
想到自己多年的心付諸東流,我氣得狠狠踢了下路邊的易拉罐。哪知道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這一腳沒踢到易拉罐,反而被罐子崴了一下,重心一歪,屁就結結實實地摔到了地上,疼得我半天站不起來。
秋天的夜晚已有了涼意,這會兒坐在地上被風一吹頓時冷颼颼的,再一想到籌謀多年的計劃功虧一簣,不僅涼從心來,眼淚猝不及防就湧了出來。
萬一真的錯過這個機會,我以後說不定會後悔把自己給其阿。
轉角,沈浪坐在車著抱著膝蓋蜷一團的蘇芒,心底有異樣的愫在發脹。
原本沈浪想過了今晚,再測測蘇芒的反應,卻不想開車出來就見到一個人走在路上,纖細的影看起來很單薄,讓他鬼使神差地跟在後。
看著蘇芒笨笨地摔下去,看著蘇芒把頭埋進膝蓋,那樣的姿勢讓他想起了某個人,那年也是這樣,在地上上把自己蜷一團,掉眼淚。
想起,沈浪口漫起苦味,待回神抬頭再看蘇芒,才發現竟被兩個男人圍著,他心頭一,猛地踩下腳油,車子向箭一樣飛了過去。
再說兩個小混混剛才在街頭看見一個人坐在地上,本以為能占個便宜,哪知還沒來得及調戲,便被一道刺目的車燈晃得睜不開眼,好不容易適應了,就看見一個表鷙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那樣子像是要弒人一般,嚇得兩人哪敢久留,撒就跑。
我也被車燈照得抬起頭,待看清來人時,立即背轉用手抹掉眼淚,開口的聲音卻泛著沙啞:“沈浪,怎麽是你?”
蘇芒不在人前示弱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華沙,讓沈浪的心中某個位置微微蟄了一下。他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蹲下來查看蘇芒的腳踝:“摔到哪裏了?”
我哭得太累,聰明的腦袋竟忽略了他怎麽知道自己摔了的線索,隻是吸了吸鼻子,逞強道:“我沒...啊。”
那個事字被腳踝突如其來的劇痛扯斷,我本能想回,卻被沈浪牢牢鉗住:“別,我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他邊說邊用手去已經腫起的腳踝,一陣鑽心的刺痛迅速蔓延全,令我整個人都起來,咬著雙直氣。
看蘇芒明明疼得額頭都冒汗了卻不肯吭一聲,某種難以辨別的緒驀地湧上沈浪心頭,他下手的作不由輕了許多:“骨頭沒大礙,應該隻是傷了韌帶,我送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不用,你走吧,我會人來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眼下這麽大好的機會我不把握就算了,還趕他走,真是腦子進水了。不過,在此刻,我就是不想見到沈浪,更不想他看見自己狼狽脆弱的模樣。
沈浪告訴自己既然蘇芒不領,就不用多管閑事。
可當蘇芒哆嗦著出電話時,他心底那別樣的緒迅速燃了一片無名邪火,燒得他想也沒想就手奪下的手機,摁斷剛接通的號碼,然後在蘇芒帶著怨恨和不滿的眼中,一把將打橫抱起,大步朝車走去。
沈浪徑直把抱到車邊,塞進副駕駛,吩咐道:“別。”
我瞪了他一眼,手拉過安全帶扣好,然後把頭別向另一邊,不再看他。
負氣的模樣引得沈浪輕輕笑了笑,烏黑的眸子在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移開,轉替關好車門,再坐進駕駛室,發車子。
按照導航提示,沈浪把車開向最近的醫院,並不時側眸去瞄我,看靜靜地注視著窗外,安靜得連呼吸都特別輕。
閉的車廂裏隻有空調吹出的風聲,靜得讓沈浪有些不安,趁著等紅綠燈的檔口,他終於忍不住問:“你在生氣?”
“沒有。”我頭也不回地答。
“那為什麽不說話?”沈浪又問。
我呼口氣,把頭靠向車窗玻璃,半晌後才吐出一個字:“累”。
人累,心更累。這麽多年,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拚命抓住每一救命稻草,可撲騰了那麽久,不過是換了一繩子,人依舊在水裏。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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