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江灝逛了一家五金店,覺得金銀飾太俗氣,不適合一個大男人。逛到珠寶店,又覺得那些閃瞎人的珍珠鉆戒太過娘氣,更不適合男人。
最后逛到男士皮夾店,我兩就起了爭執。
原因,不過是因為兩人都對送什麼禮到頭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適合送我哥禮的了。但又總不能兩個人送的都是皮夾,然后就爭起誰買,誰重新想一個禮。
當然,最后的結果,肯定是我爭不過他的,我就從來沒有爭得過他過,于是只好不甘的重新想禮。
我拿起一塊表,覺得無論是從表的做工材質還是樣式,都特別適合一個功男士。
秦江灝在旁邊狀似好心的提醒:“送表就跟送鐘是一個意思,寓意不好。”
我趕把表放下。
看到一套襯衫,覺得我哥穿起來一定很好看,正準備讓服務員包起來。
秦江灝又在旁邊發表了意見,“你哥都多大的人了,你還送他西裝,而且這是什麼天氣了,送襯衫他能穿嗎?”
又默默將襯衫放下,然后去拿羽絨服。當然這次不用秦江灝說,我就悻悻的把羽絨服放下了。
原因是我給我爸媽和妹妹都買了,再給我哥買,那就一點也不像生日禮了。
最后的最后,下定了決心給他買了一條圍脖。
冬天正合適,而且也沒有不妥。
由于秦江灝也要去了的原因,所以我就不用坐大或者火車了,他直接開著他的私家車去。
但臨出發前,他還是狠狠的譴責了全世界的一句,“你們人就是麻煩,做什麼事都磨磨唧唧的。”
來,同胞嘛,我們一起打屎他。
你好意思說我嘛?皮夾明明是我先想到的,你搶了我想的禮,害我浪費更多腦細胞挑其他禮,你還好意思說我?
當然,這話我只能在心里憋屈著較勁,是不敢說出來的。眾所周知我是暈車小達人,要是惹惱了秦大爺,焉知他會不會報復心切,故意將車開得飛起來暈死我。
車開到我娘家家門口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過了。我哥和我爸還有小妹妹出來迎接我們,并幫我們提東西,我媽在屋里包餃子,沒有出來。
或者是因為有好長的時間都沒有住在家里了的原因,覺家里都有點陌生了,就連帶著覺得我爸媽也蒼老和消瘦了不。
我哥生日,其實前期只是想著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吃個飯就好了的,但還沒開飯前,我媽就了一個信息。
說是我大伯母也要過來給我哥過生日。
前輩給晚輩過生日,哪有這種道理,況且平時又不是多親厚的,突然那麼好……醉翁之意大概并不在酒吧。
果然,等我大伯母來的時候,后就跟了個姑娘,那姑娘我說不認識吧,其實也認識,說認識吧,就只知道名字和來歷,格我卻并不了解。
林容,是我大伯母的大兒,比我大一歲,比我哥小一歲,小時候來過我家一次,后來就再沒見到過。
前年,據說我爸媽開始給我哥張羅著相親找對象的時候,也把列了進去的,不過后來好像是他們家看我哥畢業了兩年都沒啥出息,所以看不起我們家吧。口頭上說著讓兩孩子見一面了解一下,隔天卻說林榮已經出遠門打工去了,相親的事兒明年再說。
但之后過了兩年多都沒再提起這事兒,如今卻是終于舍得把寶貝兒帶過來了,可是,誰還稀罕。
跟我媽在廚房里煮餃子的時候,我就特別不爽的說:“媽,你們怎麼把那兩母來了,前年瞧不起我們家的事兒你都忘了?”
我媽面上看起來也是很不樂意的,“誰了?是他們聽說你哥回來了,又趕上他生日,所以找了借口來的,我跟你爸難道還要板著臉不許人家來?”
我撇了撇,“當初我哥沒本事的時候,你看那看不起人的臉,現在我哥厲害了,就趕的來了,真不要臉。”
我們家我哥對我是最好的,也可以說這世上對我最好的男人也就只有我哥一個了,所以我都是比較護著我哥的。
有人看不起他我都容不得,哪又容得下曾經看不起他,如今卻想來結他的人?
再說,我看那個林榮就不是個老實的,一進門就兩眼直愣愣的盯著秦江灝看,坐的時候,竟然也挑離秦江灝近的位置坐。看到那張故作溫恬靜的臉氣就不打一來。
我媽煮好了餃子,拌了蘸水分碗裝,然后由我跟我妹兒一碗碗往外端。剛出廚房門口,就看到林榮挨著秦江灝,故意跟他套近乎,“妹夫,聽說你跟落落是住在C市?”
我心里特別不爽的暗自罵,“誰是你妹了,這妹夫得可真順口,而且知道他是你妹夫,你特麼還故意跟他拋什麼眼?”
秦江灝正端著杯子喝茶,聽那麼問,便轉頭看了一眼,然后面淡漠的點了下頭,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
秦江灝這樣的反應,完全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他和認識的人話都得接近自閉,更何況是跟不認識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利益價值的人。
不過,有那麼一類被小說和電視劇洗腦了的人,明明人家是不想理,可卻偏偏就是覺得人家只是高冷悶而已,然后就會下意識把這類人歸位酷,有個,然后的上去。
林榮就是給我這種腦殘的覺。
人家秦江灝都擺明了懶得理,可卻還像跟人家很似的,追刨地的問,“你們在C市哪里啊?我明年也想去C市工作,到時候就干脆找跟你們近的吧,這樣大家以后住在一個地方,都好有照應。”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人沒看到,但卻沒逃過秦江灝的眼睛。他朝我瞪了一眼,但卻不是因為我翻白眼而怪我,而是在用眼神詢問我。
我琢磨了十幾秒他的意思,大概是在問我“你們家親戚怎麼那麼煩?”
我朝他聳了聳肩,表示與我無關,然后看到我妹妹把端來的水餃放在了我爸面前,我爸卻出于禮貌,給了我大伯母,先吃。
我便把手上的端給了我爸,我爸又給了林榮,林容嗲聲嗲氣的假裝推辭了幾下,拗不過我爸,然后竟然借花獻佛的端到了秦江灝面前,讓他先吃。
那點小心思誰還看不出來啊,就連我那一向不拘小事的老爹都看出了一點不對頭,瞬間臉就垮了下來,但礙于大伙兒的面子問題,便也只得忍著沒說什麼。
但秦江灝就不同了,他在我家除了會給我爸媽一點面子外,我哥他都是不怕的,更何況別人,而禮貌,顧忌什麼的,只要惹得他不爽了,他是從來不會管的。
所以當下就皺了眉,一臉嫌棄的看著林榮放在他面前的碗說:“你指甲到湯了,我有潔癖。”
他聲音不小,一屋子的人都聽到了,所以都立馬將目投向了林榮的手。
的那雙手說老實話,比我的好看多了,長又飽滿,涂的指甲油是玫紅的,因為涂得比較細干凈,所以襯得整雙手都更加好看了不。
即使是指甲到了一點湯,其實也是不惡心人的,但秦江灝就是嫌棄了,別人能反駁什麼?
林榮更是窘迫的紅了臉,垂著頭坐在位置上不說話,其他人也在這樣尷尬的氣氛里沉默了下來,一時整個客廳都從剛才的熱鬧變了寂靜。
秦江灝見我爸和哥都沉默了,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過分了一點,破壞了氣氛,然后轉頭看向我。
我憋著笑,假意思的打圓場,“表姐你吃吧,我們來的時候,在路上吃過一頓飯了,這會兒還沒,他人笨,不知道怎麼推辭,所以才這麼說的,你甭理他。”頓了頓。然后又命令秦江灝道:“你別一來就把自己當外人啊,過來跟我們一起給媽打下手。”
他不得如此,所以當下二話不說的就站起了,跟我進了廚房。
我媽一見秦江灝進來了,就寶貝得不行,“江灝怎麼進來了,都還沒吃餃子吧?”
我替他解釋,“媽,他是進來給你打下手的。”
我媽轉臉就瞪了我一眼,兇的沖我道:“你別以為我沒聽到是你把他進來的,你盡欺負人家老實。”
“……”秦江灝老實?厲害了我的媽,你是從哪看出來他像老實人的?
還有,到底我是你生的,還是秦江灝才是你親兒子,每次都那麼偏心!
他丫,兒就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好嘛?我轉頭瞪秦江灝一眼,他覺到我的視線,轉頭過來茫然看了我兩秒,然后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就像小時候,每次他來我家吃飯洗完了碗,然后我媽夸獎了他,又責怪我不如他懂事一樣,他都會出這種勝利者的得意笑容。
好欠。
小學的時候,老師問我們的理想是什麼,我在心里答:我媽媽不喜歡秦江灝了。
初中的時候,模擬考寫作文,要寫我們的夢想,我心里寫——學習比秦江灝的好,然后狠狠鄙視他。
而今,上帝問我,如今最想做的事什麼,我答:秦江灝這個心機boy一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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