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除了……”林娜璐本想說賀寒川,但瞥了一眼旁的趙瑜,到了邊的名字又咽了下去,“算計你的,我和你哥一個都放不了。”
跟向晚保證了一句,急匆匆去追向宇了。
周淼走過去關上房門,拘謹地站在一旁,時不時瞥向晚或者趙瑜一眼。
“你淋了雨,又陪我折騰了一晚上,辛苦你了。”向晚跟周淼說道:“你回去休息吧,別把自己折騰病了。”
周淼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向晚這會兒已經離了生命危險,便沒有再推,回去了。
趙瑜看著向晚,眼底滿是心疼和疚,“嗎?要不要整點東西給你吃?”
“不用了伯母。”向晚說道:“我不。”
趙瑜歎了口氣,言又止。
“賀總做的事,與您無關,您也不用因為那些事覺得愧對我或者怎樣。”向晚聲音很輕,說了這句話後,捂著咳嗽了一聲。
見此,趙瑜臉大變,忙拉著的手問道:“怎麽樣?是不是肺水腫複發了?我去醫生過來!”
說得急促又慌張,說完就站了起來。
“不用。”向晚拉住的胳膊,了嚨,淡淡道:“就是嗓子有些,不是肺水腫複發了。”
趙瑜臉上這才恢複,坐下來,幾次張後,才問出口,“你什麽時候得了肺水腫,我怎麽沒聽說過?”
“在監獄裏染上的,您別擔心,死不了。”向晚說得雲淡風輕。
但越是無所謂的態度,趙瑜心裏越不是滋味,“晚晚——”
喊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不是說了賀總做的事與您無關了嗎?”向晚看著,笑道:“賀總是您親兒子,就算您站他那邊,我也可以理解。”
頓了一下,略有幾分苦和譏諷地說道:“況且您做了很多,比向總和向夫人為我做得都多。”
趙瑜歎了一口氣,安,“你也別太傷心了,你媽媽隻是聽你爸的話聽習慣了,其實心裏還是有你這個兒的。”
“嗬!”向晚冷笑了一聲,“心裏有我這個兒又怎樣,隻要向總在一天,就會無條件地站在向總那邊。”
了幹的,補充完下半句話,“哪怕向總想要我的命。”
VIP病房,很寬敞,可趙瑜此時卻恍若置在長寬高不足一米的小籠子裏,仄,而且抑。
張了張,試圖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伯母,您回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一會兒了。”向晚打破了沉默,活了一下雙臂,呢喃道:“太累了……”
趙瑜覺得那個錮的籠子又小了些,現在連都不了,“啊?好,那你休息吧。”
甚至不知道自己以什麽表離開了病房。
“夫人,小年輕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您別跟著擔心了。”出了病房後,傭人勸道。
趙瑜了發疼的眉心,“我就是心疼晚晚,這孩子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而且江家那邊……”
止住話頭,神間閃過一抹落寞和不甘,說道:“走吧,我回去給晚晚熬點湯,一會兒給鬆開。”
向晚躺在病床上沒有睡,而是張開雙手,怔怔地看著手上纏著的紗布。除了疼,活著再沒有其他覺。
真想讓哥哥和嫂子也別管了,那樣就可以毫無負擔地死去,完全不用理會賀寒川的威脅。
可又怕哥哥和嫂子真得離而去,那樣,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一個人會關心、寵著了……
人都是這麽矛盾嗎?
向晚了幹的,深呼吸一口氣後,閉上了眼睛。
累,真得好累。
*
向宇開著車,風馳電掣地到達夢會所,衝了進去,林娜璐小跑著跟在他後。
中午十一點,夢會所的客流量不算多,但也不。前臺的服務人員,還有在大廳逗留的客人們或是冷漠或是戲謔或是好奇地看著向宇,小聲議論著——
“他怎麽上麵穿著西裝,下麵穿著睡啊?好奇怪。”
“還有一隻腳上沒穿鞋,真是笑死人了!”
“他該不是腦子出什麽問題了吧?聽說他最近不知道發什麽瘋,居然跟人學做生意,鬧出來不笑話呢!”
“向宇前一段時間剛砸了夢會所,聽說因為那個,向家把G市規劃區那塊地給賀總了。這次要是向宇再砸了夢會所,看向家拿什麽來賠!”
“向總生出來向宇向晚兄妹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
最後那個人的話沒能說完,向宇氣勢洶洶地走到麵前,雙手提起,“安如雅是吧?以前你他麽不是跟在我妹後麵,跟隻哈狗似的嗎?怎麽,現在主人失勢了,你就敢來主人臉上踩了?!”
“向……向宇哥,”安如雅猝不及防腳離地,臉都嚇白了,“我可是個……人……”
幾乎在最後一個字落地的瞬間,向宇砰得一聲把扔到了地上,腳踩在肚子上,“人怎麽了?老子想打人,從來不看那個人是男的還是的!”
幾個剛剛還怪氣的人不敢出聲了。
向宇衝快要嚇尿的安如雅冷哼了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朝前臺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新主管和那個林恬恬的呢?讓他們兩個給老子滾出來!”
趁著向宇不注意,安如雅狼狽地爬起來,鑽進了人群。腰桿又了起來,隻是這次聲音小了很多,“真以為這是你們向家呢?就等著賀總收拾你吧,哼!”
“安小姐,背後說人算什麽本事,你當著向的麵說啊。”旁有人笑。
安如雅囁嚅了幾句,聲音很小,別人本聽不清,然後往樓上走了。
夢會所的前臺一直很,看熱鬧的人都以為他們不會理來找事的向宇。
但他們沒想到,前臺裏麵的領頭站了出來,恭敬跟向宇說道:“已經有人去請轉周主管和林恬恬了,麻煩向稍等一下。”
說完,指著向宇要踹的那個大花瓶說道:“這是剛補上來的清朝花瓶,您一腳下去十幾萬,不值當。”
這次向宇還沒做什麽,公認好脾氣的林娜璐上前,一腳踹翻了那個大花瓶,“看它不順眼。”
至於這個它,到底指得是花瓶、前臺、看熱鬧的人還是賀寒川,就完全看各自的理解了。
卻不想,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察覺一切。“你以為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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