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寒川啊,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是給你分紅,是……”
“我以為叔叔說不好意思,是想給我點分紅犒勞我,原來是我誤會了。”賀寒川打斷了他的話,“要是叔叔不打算給我錢,以後就不要說什麽不好意思了,會讓人誤會。”
旁邊賀家人聽著兩人對話,大多是不屑跟鄙視的目。
賀老三一家從賀家拿的好最多,但這一家人也是賀家最摳門的。
別看大事什麽不懂,還喜歡手,小事算得比誰都細,總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吃虧,想從他們裏摳點錢出來,比從老虎上拔還難。
這麽多人看著,賀老三作為一個長輩有些下不來臺,“我也沒說不給你錢,那你讓李特助把銀行賬號發給我,我過後給你點分紅犒勞你。”
“叔叔準備給多錢犒勞我?”賀寒川問道。
賀老三神變幻,最後說道:“十萬。”
賀寒川嗤笑了一聲,其他人也是一陣哄笑。
“那二十萬?二十萬可真不了,再多我就沒有了!”賀老三心疼得跟被人割了一般。
賀寒川笑了笑,“我隻是跟叔叔開個玩笑而已,怎麽能要您的錢?”
聽此,賀老三忙道:“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可不是我不給你!”
周圍人又是一陣鄙夷,但鄙夷下麵,藏著的卻是更多的嫉妒跟不甘。賀老三這種窩囊樣,也不知道賀老爺子看中了他什麽,把他那一大家子都捧在手心裏當寶貝!
“寒川啊,其實我找你是想跟你談一件事。”賀老三說道:“你看你當總裁,為公司出這麽多力,也拿不到多錢,我覺得怪不……”
他對‘不好意思’幾個字產生了心理影,改口道:“我覺得怪過意不去的。”
“嗯?”賀寒川微微挑了下眉梢。
賀老三咽了口口水說道:“你看看,要不讓你堂弟來當這個總裁?這樣你也不用那麽費心思管理公司了,每年還能拿到不分紅。”
“這件事我決定不了,”賀寒川為難道:“不如叔叔去跟爺爺說說?”
賀老三一想到他前幾次跟賀老爺子說這件事,後者大發雷霆的樣子,忙訕訕道:“我就是問你一下,你決定不了,那就算了。”
說完,他匆匆離開了。
這時陸母在一群下屬陪同下,來到了這裏,跟在場眾人說了些場麵話後,這才說道:“賀老爺子染上肺癌,我深惋惜,考慮到諸位晚上要在這裏陪護老爺子,我們醫院把幾家空著的病房整理了出來……”
其實有一兩個人留在這裏陪護就可以,隻是賀老爺子肺癌晚期,時日無多,所有人都希在老爺子跟前落個好,好多分點產。
陸母辦事很妥當,沒多大一會兒,便將賀家眾人的去安排好了。
“賀總準備在哪間病房?”陸母走過來問道。
賀寒川淡淡道:“這麽多人陪護爺爺,不差我一個。”
“賀總倒是讓我刮目想看。”陸母笑道。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陸母才帶著下屬們離開。
走廊裏終於空了下來。
賀父走到賀寒川跟前,看著他眼角的傷,厲聲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惹你爺爺生氣?”
“什麽時候了?”賀寒川譏諷地勾了勾角,“就算我不惹爺爺生氣,他分給您的產也不會再多了。”
賀父皺了皺眉,臉不大好看地問道:“你爺爺是不是問你跟向晚的事了?你回答得不滿意才惹他生氣的?”
“爸既然對我跟爺爺談了什麽這麽好奇,為什麽不自己去問爺爺呢?”賀寒川似笑非笑。
“你跟我沒什麽用。”賀父說道:“你自己想想,要是你惹你爺爺不高興,他一分錢不留給你,把你的總裁位置也奪了,你拿什麽養活你跟向晚?”
“就算你有能力,可以去其他公司上班,你覺得你得罪的裴嵩賀潤澤之流能放你跟向晚過好日子?”
“別做白日夢了!到時候別說裴嵩跟賀潤澤,單是清然就夠你喝一壺的!要是你真的什麽都沒了,對向晚下手,你能攔得住?”
賀潤澤是賀老三的兒子,跟他的慫包爹不一樣,是個能看的,隻是比不上賀寒川。
賀寒川拳頭一點點攥起,但神如常,“我的事,就不牢您心了。”
“話我都已經跟你說明白了,怎麽做是你自己的事。”賀父抬手看了眼時間,走向了電梯門口。
賀寒川抿著,脊背繃在一起。他很清楚,他爸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他皺了皺眉,解開兩顆襯衫扣子,但口的憋悶卻沒有半分減,反而更多了一些。
被杯子打傷的眼角有些疼,甚至有瞬間看不清東西。他眉頭皺得更了些,去眼科那邊看了醫生,確認無礙後,才去了公司。
竹賢莊。
賀寒川走後沒多久,鍾宇軒便帶著任小雅來了。
向晚本覺得無趣,但有任小雅在一旁嘰嘰喳喳,那份無趣便了幾分。偶爾任小雅講一些冷笑話,也會配合地笑笑。
“寒川怕你一個人待著無聊,讓我帶丫頭來陪陪你。”鍾宇軒推了推金邊眼鏡。
任小雅嘖嘖稱奇,“看不出來大冰山還有這麽的時候!”
說完,猛地一拍腦袋,瞪大烏溜溜的眼睛說道:“啊咧,不對!大冰山什麽時候對向晚這麽好了?”
鍾宇軒也饒有興致地等著向晚回答。
“林老爺子的婚禮,我到時候就不和你一起參加了。”向晚生地轉移了話題,“我到時候要做一些事,要是跟你一起去,可能會殃及到你。”
任小雅立即忘了之前的問題,改而問道:“你要做什麽啊?”
向晚沒回答。
“你要去打林恬恬一頓?趁著林老爺子睡著,剪斷他的胡子?”任小雅胡猜了幾個,最後曖昧地眨了眨眼睛,低了聲音說道:“向晚,你是不是晚上要去看林老爺子跟林恬恬那什麽啊?”
聽到最後一個猜測,鍾宇軒頭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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