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沒心眼,你這個當大哥的還不多幫襯點?他在公司不懂的地方,你多心提點提點他,他也不至於鬧出來那些笑話!”賀老爺子斥責道。
賀老大連連應是,“都是我的不對,以後我一定注意。”
向晚爺爺是鄉下那邊的,隻是過年的時候會見一次,而且他們也隻有爸一個孩子。至於外公外婆,早就去世了,而且也隻有媽一個孩子。
所以以前隻是聽人說過長輩偏心,卻從來無法想象,今天看賀老爺子這樣子,總算知道一個人的心可以偏什麽樣子了。
想到這裏,扯了扯,眉眼間盡是自嘲。
現在泥菩薩過江自難保,還是別想別人的家事了。
賀老爺子沒再理會賀家兄弟倆,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同時沒好氣地說道:“你也進來。”
“嗯。”向晚應了一聲,忐忑不安地跟了進去,額頭上的汗水一層層往外冒。
以前頂多是聽說賀老爺子怎樣怎樣,會怕,但也沒有那麽怕,不然也不敢跟賀老爺子提兩個條件了。
但今天知道賀老爺子要讓人把送到監獄後,那種害怕是真真正正如跗骨之蛆黏在了的靈魂裏。
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哪兒得罪了賀老爺子,他就要借著幫離開的了理由毀了這個人!
賀老爺子進去後便坐在了病床上,然後抬頭看著,哼道:“頭上那麽多汗,嚇得?”
向晚張了張,卻不知該怎麽回答,最後什麽都沒說。
“是說謊騙了我,還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們賀家的事?”賀老爺子猛地在病床上拍了一下,厲聲問道。
隨著那一拍,向晚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聲,然後怦怦怦怦地劇烈跳起來。
了把頭上的汗水,連聲音都像是被去了力氣,“沒有人見了您不害怕吧?”
賀老爺子眸沉了些,但最後隻是重重哼了一聲,沒有反駁的話。
向晚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覺整個後背都了。
“要不是我肺癌晚期,你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都未必!”賀老爺子神幾度變換,最後目落在肚子上。
向晚瑉著,汗水順著的下顎流下,在下折著七彩芒。
賀老爺子好像真的對肚子裏的孩子產生了希,那……從哪兒去弄這個孩子?
“有了孩子,你怎麽還要走?”賀老爺子目沉,“你想到了外麵,再用這個孩子要挾寒川?”
向晚攥了攥服,盡量維持鎮定,但聲音還是有些抖,“不瞞您說,賀寒川做的那些事……我無法原諒他,也沒打算生下這個孩子。”
“我們賀家的脈,也是你想說不要就不要的?”賀老爺子站了起來,聲音猛地拔高。
向晚低垂著眸子,一聲不吭。
多說多錯,指不定哪兒又會得罪賀老爺子。
“你該慶幸你懷上了這個孩子,不然你未必能站在這裏,隻會留在監獄中,無人問津地過一輩子!”賀老爺子說道。
向晚眼睛猛地睜大,拳頭攥。
想忍,但最後還是沒能忍下去,“我能不能問一下,我答應離開賀寒川,您為什麽還是……容不下我嗎?”
“看到我脖子上的繃帶了嗎?”賀老爺子指著脖子上的繃帶,臉難看得要命。
向晚不知所以,輕嗯了一聲。
“寒川為了你,拿著刀威脅我?”賀老爺子氣得麵紅耳赤,似是氣急了,又像是有些無奈,“你覺得他對你這麽上心,我能讓你留在他邊?”
向晚瞳孔微,都是僵的。
賀老爺子肺癌晚期,已經沒多長時間了,賀家其他人住在醫院,就是為了多在賀老爺子跟前獻殷勤,好多分些產。
可這種時候,賀寒川居然為了,拿刀要挾賀老爺子?
他就不怕等賀老爺子死了,他什麽都拿不到嗎?
“真不知道寒川看上了你哪一點!”賀老爺子上下打量著,“真是眼瞎了!”
向晚低著頭僵著任他打量,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砰!
就在這時,病房門猛地被打開了。
賀寒川氣籲籲地跑了進來,蒼白的俊臉上汗如雨下。
他西裝外套上的扣子掉了,此時微敞著,裏麵的白襯衫則了,在他上,約勾勒出微噴的腹。
進來後,他看都沒看賀老爺子一眼,目黏在向晚上。
他幾步走過去,雙手按著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著,確定隻是臉上被人打了兩掌後,微鬆了口氣,但俊臉上依舊微沉。
“……還疼嗎?”賀寒川微頓了一下,抖著抬起手,輕輕著臉上的掌印痕。
向晚頭一偏,皺著眉頭躲開了他的。
手落空,賀寒川眸子黯淡了下,然後站在前,將完全擋在後。
他麵無表地看著賀老爺子,說道:“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擔後果,您別牽連到旁人。”
賀老爺子冷嗤了一聲,不耐煩道:“懷了你的孩子,在生下來孩子之前我不會,滾吧!”
賀寒川眉頭微皺了一下,然後什麽都沒說,拉著向晚的手往外走。
“新總裁我已經找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做好接工作。還有,你名下百分之三的賀氏集團份明天將會轉出,律師過去的時候,你配合他的工作。有意見嗎?”賀老爺子冷聲說道。
向晚皺了下眉,停下了腳步。
但賀寒川卻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依舊拽著往外走,隻是邊走邊說道:“好。”
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出了病房,賀老爺子臉上一片疾風驟雨,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砰得一聲砸到了門上。
杯子先是跟門撞,發出一道巨大的悶響聲,然後掉到了地上,嘩啦碎了好幾瓣。
向晚回頭,看了眼沒關嚴實的病房門,神淡漠地扯住了還在往前走的賀寒川。
賀寒川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在看到臉上明顯的掌印時,眉頭皺了皺。
“你要是現在進去解釋,還有機會。”向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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