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都是胡謅的,但賀寒川的眸卻黯了些。
他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的心理,但是後來他知道了,爺爺永遠不可能像喜歡潤澤那樣喜歡他。
賀老爺子沒出聲,半晌後,他轉過,背對著向晚說道:“我問你懷孕是不是真的,你扯這些七八糟的事做什麽?”
“是真的,我……我不敢再騙您了。”向晚說道:“要是您不相信,您可以讓人去買驗孕棒,然後讓周姨看……看著我測。”
周姨跟在賀老爺子邊幾十年,他就算不相信自己的子,也絕對不可能不相信周姨。
聽此,周姨說道:“我看這孩子不像是撒謊。老爺,測試也不需要多長時間,您不如測一下,免得到時候後悔。”
“後悔?我怎麽可能會後悔?!”話是這麽說,賀老爺子還是答應了。
周姨趁機提出給向晚包紮一下傷口,賀老爺子也同意了。沒等傭人,賀寒川快步回他的房間,拿出了一個醫藥箱,作利索地給向晚包紮。
酒跟傷口撞,向晚胳膊上的皺了一下,鼻尖上有冷汗冒出。
“疼嗎?”賀寒川抬頭問道。
向晚搖頭,“沒事。”
“自己準備醫藥箱,包紮還這麽利索,你原來準備當醫生不?”賀老爺子怪氣地說道。
賀寒川都沒看他一眼,“三天兩頭挨打,還沒人給包紮,隻能自己學了。”
他的聲音很大,像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但聽的人心中卻頗深。向晚張了下,但什麽也沒說。
賀老爺子微愣了一下,神變幻,重重哼了一聲,“要怪就怪你親吧!”
賀家傭人的作很快,沒多大一會兒,驗孕棒還有其他幾樣可以驗孕的東西就買回來了。
周姨帶著向晚去了廁所,經過幾次測試後,確認向晚懷孕了。
在賀老爺子發怒之前,向晚跪在地上,惶恐地哭泣道:“我上次也是……也是為了活命才騙您的,這次絕……絕對沒有騙您,您就原諒……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
賀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麵上晴不定,沒說原不原諒,也沒說讓起來。
“地上涼,起來。”賀寒川手去拉。
向晚搖頭,掙開了他的手,“爺爺不原諒我,我……我不敢起來。”
臉上的汙在賀寒川給理傷口的時候已經弄幹淨了,但這個時候哭得眼淚鼻涕橫流,看起來有些髒,也很狼狽。
“老爺,您讓起來吧,都懷孕了,這樣跪在地上,對孩子不好。”周姨幫著勸了一句。
賀老爺子沒接話,臉上厚厚的皺紋裏夾雜著怒氣和懷疑,對向晚說道:“就你這種腦子,諒你也想不到騙我的辦法,還那麽縝……”
他瞥了賀寒川一眼,加重了聲音,“是不是寒川跟你說的?”
他跟向晚接不多,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向家兄妹兩個整天除了吃喝玩樂、惹是生非,屁都不懂!
就向晚這樣的,哪怕做了兩年牢,也不至於變了心。上次騙他的時候,邏輯那麽縝,說的就跟真的一樣,一定有人在後麵教!
“不是!”向晚慌忙搖頭,“要是騙您,被您發現了,我可能連命都沒有了,賀寒川不會冒險這麽做的!”
賀老爺子哼了一聲,沒接話,但神間已經是默認了。
他很清楚他這個孫子,從來不做冒險的事,他跟他一樣,更喜歡提前布置好一切。
“是江清然跟我說的!”向晚抹了下眼淚,惶恐散去幾分,更多的是憤怒,“您之前說要送我走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知道了。”
“單獨找到我,說以對您的了解,您不會送我離開,而是會把我送到一個不好的地方。”
賀老爺子皺了皺眉,沉聲道:“那你信了?”
“我要是相信的話,後來就不會跟南哥他們一起走了!”向晚像是在回憶著什麽,麵上滿都是怒氣,“我當時說不信,要走。”
“但是江清然攔住我,說我不相信也沒關係,要是我真的被您送到不好的地方去了,我可以撒謊說我懷孕了,這樣我就沒事了。”
“現在想想,本就不安好心!當時那麽說也不是為了我好,就是想讓我騙您,激怒您,然後借您的手拆散我跟賀寒川!!!”
邊說邊打量著賀老爺子的神,上每個細胞都繃得的。
賀老爺子雙手握在拐杖上,並未出聲,隻是目鎖著。
向晚嗓子有些幹,現在天氣已經很涼了,但上的汗水卻源源不斷地往外冒。
“你先起來。”賀寒川這次沒給拒絕的機會,直接把拽了起來,按到了沙發上。
向晚一臉局促不安地看著賀老爺子。
“讓你坐你就坐,不用這麽一直看著我!”賀老爺子低頭看著地麵,然後猛地抬起頭,目釘在向晚上。
向晚如同被紫燈照著的蠍子,瞬間全僵。
“都是清然教你的?那你利用裴家那小子撒謊,還有用耳釘刺小南太,也是教你的?!”說到最後一句時,賀老爺子猛地拔高了聲音。
向晚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噗通噗通像是要從腔裏跳出來一般。
知道將這一切推給江清然會引起賀老爺子的懷疑,但是願意冒這個險!
“向晚在監獄裏待了兩年,被那些人欺負,能想出來用耳釘紮南哥,很奇怪嗎?”沒等向晚開口,賀寒川淡淡說道。
周姨也跟著說道:“老爺,這個是你多心了吧?說句不好聽的,向晚這孩子從小跟人打架,當時被急了那麽做,也在理之中。”
“是……是這樣的。”向晚無措地說道:“而且我小時候每次惹事了以後,怕被我爸媽罵,就……”
有些不好意思,“就撒謊撒習慣了。然後當時裴怕說出來綁架我的事惹您生氣,就說陪我一起去做孕檢了。我……我就接著他的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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