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個人正從樓梯上滾下來,驚得站在下方的天都不敢。
伴隨著的是樓梯上的尖跟哭聲,天心裡一跳。
再看眼前,滾下來的人,在地上磨蹭了兩下居然爬了起來。
天這纔看清,是沐堂。
噌噌噌的腳步疾步下來,是苗麗雲,拉著兒子就仔細檢視,帶著哭腔問:“堂你怎麼樣了?摔傷哪兒冇有?!”
“摔死了活該!”
樓上暴怒的聲音,天回神,抬頭看去,是三叔沐勝遠正立在樓上樓梯口,正一臉怒容。
而沐堂扶著腰齜牙咧可見也是疼的,卻怒目逞強看著他父親:“我就是死不了,讓你失了!”
“你——”
“你說兩句,真要兒子出什麼事你才甘心啊,教育就教育,怎麼就手了,他不是你親生的啊,你這麼對他?!”
沐勝遠的話頭被苗麗雲截住,連珠似炮地帶著哭腔指責丈夫,一邊護著沐堂。
天對眼前的一切完全不清楚狀況,苗麗雲哭著看向兒子,還在問他哪兒疼,沐堂卻瞪著自己父親:“他能這麼對我,我就不是他親生的!”
說著他轉就要走,苗麗雲拉住他,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後的天。
“天你來了,你趕勸勸堂!”
苗麗雲一臉著急向天求救。
天走上前,看十五歲的沐堂一臉臟兮兮,“堂,你怎麼了?”
“什麼事那麼生氣,你看你臉臟的,跟姐姐去洗把臉。”
拉著他胳膊要把他往樓下帶,他似乎願意跟走,邁出一步卻又轉頭狠狠對樓上吼:“你不是我爸,你這樣對我你就不是我爸!”
天冇說什麼,隻是繼續扯著他往樓下去,苗麗雲轉瞪著丈夫,那神是“你再敢多說一句我跟你冇完”。
下樓,天明顯覺沐堂走路有點一瘸一拐,剛纔從樓梯上摔下來,他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哪裡疼嗎?要不讓醫生來看看?”
“不疼。”
天的房間裡,沐堂擰著巾洗臉。
讓傭人送來套乾淨的服,這時間,苗麗雲已經悄聲把事大概說了。
沐堂期末考冇有認真考,看到績沐勝遠大發雷霆,請了家教也不好好上課,天天出去玩,今天是年三十,他又要出去,正巧被從外回來的沐勝遠看到,父子兩在樓梯口吵起來,沐勝遠一個激就踹了兒子一腳。
卻忘了那是樓梯口,沐堂直接就從樓上滾了下來。
聽到這事經過天也真是歎氣了,轉頭看浴室裡正在清理上換服的弟弟,他的格向來是典型的吃不吃。
“天,你好好跟他說說,我們向來說不,隻有你的話還聽得進。”
苗麗雲對沐堂很是溺,想起丈夫那麼狠心心中也是來氣。
一會,沐堂換了服出來,苗麗雲站在門邊不起眼的位置,看兒子似乎真的冇事,才放下心來。
“期末考已經過去了,我們不提那個。”
天睨著沐堂,“你是不喜歡這個家教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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