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主任，我去你辦公室休息一會。”肖凱拎著片子袋，裝著病歷，和冀主任說道。

來到冀主任的辦公室，肖凱和周從文敲定了時間，便躺下休息一會。

畢竟肖凱的年紀已經大了，熬夜這種事兒還是要做。

肖凱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黃老和周從文潛移默化的熏陶下，已經改變了超級多。

比如說作息規律，保證自己的工作狀態，這種事兒在從前肖凱也就是想一想。

像是苦行僧一般的作息哪有梁山好漢般大口喝酒、大塊吃來的香甜可口。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做能多活一段時間，但人活著麼，太清苦反而沒什麼意義，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是目睹了無數次已經到了耄耋之年的黃老還能披著鉛做手，還能做極為細的手，肖凱沒有震撼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種震撼一旦次數多了，就像是地震一般把舊有的、固執的想法震的支離破碎。

不知不覺中，肖凱已經開始養生，開始絮叨，開始像黃老一樣對自己嚴格要求，甚至肖凱沒注意到心深再為人民工作五十年念頭偶爾也會冒出來，搖擺一下。

有些事肖凱沒有意識到，但有些事他卻意識到了——比如說今天的這個患者。

要是在“進修”之前，肖凱也對這個患者束手無策，只能保守觀察，等待幾個月后患者的病越來越重，直到最后死亡。

可是經過進修，他看到了外面的天，診療過程有條不紊，甚至包括和患者家屬閑聊，抓住事的關鍵點。

這在從前是完全做不到的。

肖凱漸漸的想清楚自己已經被一點點的改變。

從量變到質變，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肖院長。

真是古怪，肖凱回憶自己今天做的事兒，連他都覺得有些好笑。

一年多前去進修，只是一種本能，一種從醫以來的天生堅持與信念。

進修的時間是半年，這也是肖凱心計算過的。

自己走半年，還有1-2個月過年的時間，家這面不至于把自己架空。而且通過周從文聯系黃老、聯系912，能徹底打開帝都高端醫療。

這是一次豪賭，肖凱當時覺得自己的勝算比較大。要擺對和關小哲之間的劣勢，這就是勝負手。

不出意外，多算的肖凱贏了，贏的很徹底。

市里的領導在從前肖凱是接不到的，能接到書這個級別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可是現在，和市里領導吃飯都不算事兒，喝多了之后半真半假的聽領導跟自己稱兄道弟也是家常便飯。

一個關小哲，對現在的肖凱來講連絆腳石都算不上。居高臨下去看，肖凱認為他就是個小石子。

可自己在地位提升的同時眼界也在提升，尤其是半年的進修期滿的時候，肖凱自延長的進修時間。

家里會不會被架空，肖凱已經并不是很在意。抱住周從文周教授的大，這才是重中之重。

雖然上說著不要，但卻很誠實。

利弊分析，不如本能做出來的選擇。

而且這些都屬于利弊，屬于算計，今天讓肖凱徹底拿定主意的事是自己行為做事也被掰直。

肖凱躺在床上，沒有睡意，但他盡量舒緩自己的神，等待周從文的到來。

黑暗中，他能聽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

這是一次決定命運的選擇，買定離手后，自己再無更改的可能。

改變人生的機會并不多，或許這次決定是這一輩子最重要的。

不過肖凱已經不再猶豫，不知不覺中，他的角劃出一道弧線，笑的很自然、很堅定。

去912，接更新、更好的醫療，看著周從文周教授一步步往上走，還真是一個嶄新而令人向往的人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肖凱已經在這個夜晚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

……

三個半小時后，手機響起。

“周教授！”肖凱第一時間接通電話，“您到了。”

“10分鐘，患者怎麼樣？”周從文問道。

“患者的狀態還行，要是不能做手就慢慢熬著，估計要2-3個月才因為衰竭導致死亡。”肖凱道，“手醫囑已經下了，胃鏡那面我也聯系了，就等您看患者。”

“行，試試看。”周從文說的很謙虛。

肖凱掛斷電話，習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穿上白服后平白服上的皺褶，讓自己盡量看起來更加端莊嚴肅，更加充滿學范兒。

這也是周從文醫療組的“規矩”之一，肖凱被烈火淬的早已經形了記憶。

來到樓下，接到周從文，看了片子和資料后周從文換服去看患者。

這些都是悉的流程。

隨后去胃鏡室，肖凱親自戴上無菌手套配合周從文。

當在胃鏡的屏幕里看到棗核的時候，肖凱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猛然一松。

自己判斷是對的。

雖然肖凱也知道自己沒能力把棗核無損的取出來，但自己有神技——召喚周從文麼。

中可見棗核位于食道第一狹窄，侵食道組織，周圍附著膿苔。

周從文鉗夾取出棗核，食道損傷可見較多膿溢出。

肖凱有些擔心，UＵ看書www.uｕkanｓhu.com“周教授，食管沒事吧。”

“沒事，現在看暫時不用下大架子。”周從文笑著說道，“食水1周到10天，應該能長好。要是不行的話，我再來一趟，把大架子下進去。”

看著那沒棗核，肖凱特意拿著它去和患者家屬解釋。

這時候關小哲也趕了過來，他跟在患者家屬邊，甚至言語之中幾次給肖凱下套。

要是往日，肖凱肯定會在反不反擊之間猶豫、權衡。但現在他已經拿定了主意，天地豁然開朗。

關小哲，就是一只守著腐的土狗而已，自己犯不上把寶貴的力用在他上。

把患者送回去，肖凱盯了10分鐘，見一切平穩，和冀主任說了注意事項，便去找周從文。

周從文已經換好服，站在科室外的走廊盡頭，手里一白靈芝在手指間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