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強一大早過來上班才發現，昨晚科室里來了一個新病人，卜文彬，劉牧樵和胡一刀做的手。

他腦子里頓時就出現了一個張的畫面，一定是非常嚴重的急診病人。

他有些失落。

怎麼沒有人他？

范建強現在已經是副主任醫生了，一般主任醫師能拿下的手，他也能拿下，他的進步是本科室里最大的。

他和劉牧樵搭臺——應該是向劉牧樵學習，在本科中，他是年輕醫生中最多的，他吹牛是劉牧樵的親傳弟子。

“怎麼不我一聲。”他有些憤憤不平。

得去看看病人，這麼嚴重的病人也應該優先照顧。

他帶著一個主治，一個住院醫生去查房。

平常，他后面是6個人，兩個主治，4個住院醫師。今天是大年初一，放假，上班的人減一半多。

8號床位病人。

心電監護儀——咦？怎麼撤了？

一個高高的患者，睡著了。

床旁行軍床上還躺著一個子，也睡著了。

范建強沒有驚任何人，輕輕地檢查患者。

卜文彬醒了。

“覺還好嗎？傷口還痛嗎？”范建強問。

“還好，不怎麼痛。只是，不想要這個胃管，什麼時候可以拔掉？”卜文彬問。

“拔？還早呢！這是減作用，等3、4天通關之后才能拔。”范建強說。

“3、4天？你讓我帶著管子去上班？”卜文彬吃驚地問。

“誰說你帶這管子去上班？”范建強說。

“我后天就要出院，到后天也才3天啊。”卜文彬說。

“后天出院？后天怎麼可能出院！你這種大手，最快也是半個月以后的事。你別急著出去，要安心靜養，是你的。”

范建強的常識告訴他，由胡一刀，特別是劉牧樵上臺的手，15天能出院那是最快的。

安泰醫院不準床，病人勉強可以出院了，就一定要趕趕他們走，要不別的病人進不來。

15天是最快的。按照過去的經驗，劉牧樵做的手病人，都應該是要住1個月以上才行。

他努力安卜文彬。

“怎麼？你們騙我？不是說好了嗎？初三出院，初四我還要上班！”

卜文彬意識到，原來劉牧樵是為了趕幫他治療，假裝說初四可以上班，不行，這不行，公司在關鍵的時候，不能壞了公司的事。

范建強有點不高興了，“誰騙你了？誰說你初三可以出院？沒有的事。初三絕對不能出院。”

“不行！”卜文彬的聲音大了一些。

“怎麼啦？”柳絮驚醒問。

柳絮睡得很死，昨晚要照顧卜文彬，天亮了才睡，還是被卜文彬剛才這句話驚醒了。

“他們騙我！我初四一定要去上班”卜文彬說。

“沒有誰騙你呀，后天我們就出院了。別急，別急。”柳絮翻起床，看著范建強等人，說，“對不起，我太困了。馬上就會把床鋪收好。”

范志強沒有在乎患者怎麼說，他也沒思考太多，劉牧樵做的手，怎麼可能3天就出院呢？

肯定是病人搞錯了。或者說哄病人的。

他檢查了基本的況，生命征平穩，神志清楚，沒有明顯的疼痛，病人的緒不錯。

心中不免對劉牧樵多了幾分佩服。昨晚上做的手，病人況竟然這樣好，要是換別人，病人不可能有現在這個狀態。

他對主治和住院醫生說：“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頂級專家做的手，這樣重的病號，手后才幾個小時就有現在這個樣子了，這就是水平。”

主治醫生和住院醫生不住點頭，“那是，那是。”

“什麼？什麼？我很嚴重？”卜文彬急了，他認為劉牧樵真的騙他了。

“你？沒事的，即使嚴重也沒關系，劉牧樵院長親自為你做手，你就不會有事的。”范建強說。

范建強之所以這樣認為，完全是基于兩個原因，一是劉牧樵親自手，二是大年三十做手，不是萬不得已，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由劉牧樵做手，這就是強有力的證據。

“不，不，你們不能騙我。我無論如何后天要出院，我的果，我們公司，不可能也不應該就這樣給毀了。求你，醫生，你跟劉牧樵說一聲，我后天一定要出院……”卜文彬真的急了。

卜文彬華大博士畢業，本來有機會去大洋彼岸工作的，人家那邊有大公司向他招手。

他沒有和其他同學一樣飛往那邊，而是選擇了留下來。

本來，也有幾個國企愿意高薪聘請他，他最后選擇了“時代材料科技企業”，他想做頭。

事實上，他滾打了幾年，突然意識到，理想與實際是有差距的，也并不是所有華大畢業的人都一定能功。

他失敗了很多次。

從最初的可以“試錯”，到最近老板也不耐煩了，就在心灰意冷的時候，卜文彬功了。他研究了一種新材料，在工業上用途十分廣泛，可以替代過去的老產品。

他們準備從國門外手，人家也看準了這種材料，他們答應試用這種材料，剛好，過大年的這幾天是貨的最后期限。

卜文彬知道，這是他人生的拐點，他所在的企業，也是一個生存與發展的拐點。

他必須保質保量如期貨。

現在，驚天霹靂，我卜文彬竟然要住半個月以上的住院，這批貨沒有自己親自把關，失敗的概率是99%。

范建強見卜文彬如此激，他想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卜文彬，你還年輕，過了這半個月，你的病好了，你再出去斗不遲啊。這位是你的妻子吧？你好好勸勸他，才做完手，病這麼重，激了對恢復不好。”

柳絮在一旁也糊涂了。

難道劉牧樵真的騙了我們？

當然，劉牧樵也是一片好心，善意的欺騙。

再一想，也覺得是那麼的回事，手時間這麼久？如果是他所說的原位癌，是早期，手就不應該這麼久，這就是有力的證據。

其次，既然是早期，等過了正月十五做手，也就是半個月，不至于要這麼急著做啊。

真的，卜文彬的病應該是很重才對。

得問問他。

問劉牧樵，他不會講真話，還是問這位副主任醫師比較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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