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就這麼公然宣了啊？”回到主峰山巔，憋著沒說話的楚戈還是忍不住問。

　這表現肯定不是原先那個死要宗主面子的秋無際，原先明明都煞了他，在現世什麼姿勢都做過了，在書里的大號還是非要死端架子清清白白呢。別提當著長老們的面宣，恣意散發著人味的風了……看長老們的神都跟吃了翔一樣，盯著他楚戈的眼神各種不善，楚戈懷疑如果自己落單要被砍。

　秋秋這表現真離了人設定，以及他對的“了解”和“預判”。曾經那個“比自己還懂”的人，似乎已經隨著的掙天道而失效。

　秋無際目流轉，笑意地看著他：“你現在還想用作弊來懂我麼？”

　輕輕攬著楚戈的脖子，掂起腳尖吻了一下：“我的男人，難道不應該因為相這麼久而真正的懂我？”

　楚戈哭笑不得：“但我真正了解的你也是死要面子活罪的那種啊。”

　“哼哼。”秋無際哼了兩聲，嘆氣道：“以前或許是，所以不怪你啦……”

　楚戈淚流滿面，秋秋多好。

　換個別扭的，“你不懂我”就可以跟你吵一天沒完的。

　他也知道是這次的分離給秋無際的沖擊太大了，導致改變了思想，掙設定豈不就是因為這個麼……對他自己的沖擊又何嘗不大？之前都快瘋了，真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有秋秋就行。

　同此心。

　“以前我覺得，總是有些底線要堅守的，譬如人活在世上留下的不就是個名聲麼……現在我覺得，什麼都不要，只爭朝夕，他們嘀咕就嘀咕去，便是全世界笑我秋無際不要臉，那就不要臉。”

　秋無際拉著楚戈的手，兩人并肩走向崖邊亭臺。

　璇璣正傻愣愣地看著他們好久了。

　秋無際笑瞇瞇道：“怎麼了，那什麼表？”

　璇璣吃吃道：“宗主你當著我說你不要臉……”

　“是啊。”秋無際轉頭就在楚戈臉上吧唧了一口，又笑瞇瞇地看著璇璣：“多自在啊，你說以前藏得不累嗎？”

　璇璣淚奔：“我還小……”

　楚戈籠著袖子：“好歹在小孩面前藏一下……”

　“就你信還小。”秋無際無所謂地道：“都十六了，在此世已經可以親了，你當是現世啊。”

　“emmmm……說來十六歲的金丹，這前途……”

　秋無際回一眼璇璣跑路的方向，低聲道：“我有意培養接班，你看呢？”

　楚戈怔了怔，笑道：“你覺得可以的話就培養啊。”

　“必須和你說啊，如果你需要在后文添一筆云際宗將來由誰繼任之類的，這就對得上。”

　“嗯……好。”

　楚戈攬著的腰，并肩坐在崖邊，兩人偎依著遠眺云海。

　劫后相逢，真覺得怎麼都膩不完，明明知道還有很多事要做……

　“還是看正事兒吧。”秋無際靠在他肩上，掏出一本書冊：“宗門典籍，能用書冊模式現的都是上古重要記載，顯得莊重。看似書冊，實則材料特殊，并不會損壞。”

　“這我寫過，提過一。”

　“嗯是的，但典籍容你是不可能去寫的，最多寫過藏經樓里藏有大量上古辛記載之類。”

　“對。”

　秋無際道：“我們沒有記載青龍白虎朱雀的容，好在有玄武。這本典籍寫的是關于本宗為什麼會收藏了一片玄武背甲的往事，也就和你所寫的我手頭自帶玄武背甲掛上鉤了。”

　翻開書頁，兩人一起湊著腦袋看。

　典籍記載大致是說，云際宗先祖在極北冰川練劍之時偶冰底窟，當時窟之中多有或剛銳或厚重或肅殺的意，先祖悟劍于此，頗有所得。

　及在窟之底，發現了一片甲碎片，其時周圍多有狂暴凌的氣息，化作妖神，先祖九死一生才接近了甲，就在及甲之時，神顯圣，將周圍妖氛擋在其外，逃得一命。

　先祖從甲上悟到了一部分天道，玄武者，玄冥也，在北，屬水，屬，故云際宗心法多與水相關。后來建立云際宗，也坐落在極北之地，常年冰雪。

　這先祖經歷寫得是極為詳盡，洋洋灑灑小半本書了，其實對于楚戈和秋無際而言有價值的只有他在甲上悟天道時“悟”到的場面，可這部分寫得卻有點含糊。

　倒不是故意寫得含糊，先祖傳給后人的那是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為了將他的道發揚大。可畢竟“天道冥冥”嘛，他所得本來就不詳盡，盡力了。

　這部分是說，天地本來是一片鴻蒙，沒有所謂天界。后來沒事干的天道認為，諸如四圣等等之類的生命過于強大，世界會失去普通人存在的土壤，所以大手一揮，另開天界，把過于強大的生命放在天界里。

　秋無際看了楚戈一眼，楚戈點點頭。

　他幾年前最早的模糊設定是沒有什麼天界的，就一個界，當時不是寫不下去了嘛……

　這幾年認真想想，原先的設定不利于作品世界觀構架，所以分兩界，分兩界還有個好，就是主角等人的行為有一個非常明確的目標——飛升，從而貫通整個故事主線脈絡。

　對應在書中生命的認知，那就是沒事干的創世神大手一揮，分割天界。

　所以最早的模糊構架，就是鴻蒙之時，四圣和人類都在一界之。

　而建立天界，四圣全部要上去，作為四方四時四季之神，分管一方，也就是立四極。

　而云際宗先祖在玄武背甲上，看到了一場戰斗。

　在玄武飛升天界之前，有一個人類生靈和玄武戰斗。

　戰斗寫得極為含糊，先祖當時本堪不破這種級別的戰斗，沒法記錄，只留下了最后的結果——玄武背甲就是那時候落的，而這一小片背甲的落本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玄武被斬了一只足，后來飛升的玄武，只是一只三足鰲。

　先祖只看到了這里。

　楚戈卻悚然容。

　這是天帝在劇之外，斬鰲足以立四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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