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凝的話，明白其中的意思，隨后拔刀護這個過程其實很短暫。

葉奈馬上明白自己犯了第二個錯誤。

意識到自于危險中，反而急躁地出刀，而非如同之前一樣以按兵不的姿態轉移陣地，使得自己最有威脅的一擊失去了效力。

“……有一說一，你的反應很快，看來我要稍微尊重一下沒有能力的人了。”

僅僅在的目中，幾乎是臉著臉的距離，忽然出現了一個渾裹在黑袍中的人。

“也正是你頑強的躲藏，才讓我的能力得以長，作為回報，就讓你看看我的真實面容吧。”

那是一張削瘦、年輕、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鄰家年一樣的人，刀鋒過了他的臉頰，割開了一道痕，卻也僅止于此。

而殘酷已經將匕首灌了的心臟。

“十文字葉奈，我記住了你的名字了，不枉我辛苦追擊至此。沒人能知道我是誰，也沒人會了解我的過去，死亡是永遠的沉默。”

利刃沿著心臟攀升，順勢切斷了嚨，葉奈的手腕了一下，卻無力扭太刀的去勢。失去握力的刀柄離開了手，在慣作用下墜下立橋。

茉拉和陸凝親眼目睹葉奈的口到嚨之間忽然噴出了，那是任何人都知道絕對致命的傷害，可并沒看見攻擊者的影。

“葉奈！！！”

陸凝已經沖到了立橋下方，太刀直接落在了的邊，發出一聲輕響。隨后便是噴涌而出的從橋上澆下，有幾滴落在了陸凝上，尚且溫熱。

“我得繼續理一下眼前的麻煩了。”

殘酷拉起了領口，放開倒下的葉奈，出了一冷笑：“雖然們兩個的實力也不差，但你如何和一個無法認知的敵人對抗呢？黃泉路上你是不會寂寞的。”

葉奈的手指彎了彎，然后徹底失去了力量。

“陸凝，那邊危險。”茉拉沉聲警告道，“兇手就在附近！”

陸凝的一只手已經搭上了立橋的樓梯，聽到這句話才扭過頭來。

“我就是要找兇手。”

“我不是讓你停下，但是不要離開我的能力范圍。”茉拉跟了上來，“剛剛我本就沒察覺到有人手，如果不是有人死在這里，我都不會覺得那里還有別人存在，你明白嗎？這是個絕對能夠完襲的能力。”

“那有什麼好辦法？”

“想要傳達什麼話給你……當然，這是你的事。”茉拉環顧四周，“為防萬一，我還是稍微制約一下周圍的空間吧。”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陷了寂靜當中。

“襲擊者不是普通的超能力者。”茉拉眉微微一挑，“至在我封閉了所有能量換的空間當中，只有持有源質之惡的人能夠進行有限的活。”

“我知道。”

能量管束，茉拉的超能力能夠將以自為中心二十米以所有形式的能量完全掌握，大小、傳導、質變化、產生和消耗全部都在的控制范圍之。唯一曾經存在的問題是對本的消耗也是巨大的，這個問題也被源質之惡無限的能量供給消除了。

現在的問題在于類似眼前這樣的敵人就難以應對了。

“我們只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陸凝強怒火開始思考，“這個人哪怕就這樣離開我們也毫無辦法。葉奈既然已經查出了對方的份，而且揮刀防，那就是說對方應用的攻擊類型是近戰。”

“放開束縛，茉拉。”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

“那好。”

周圍令人窒息的能量阻隔瞬間消失，陸凝甩手彈出劍車，一步步走上立橋。

毫無疑問，殘酷依然在這里，在一個安全距離之外觀察著陸凝的向。

借助能力優勢他造訪過很多管理人，茉拉的力量雖然不算特別明了，但至能把握住距離。要殺茉拉他很難辦到，反之茉拉想找到他也是極為困難。

可是陸凝這個人他完全不了解。

他站在原地，等著陸凝走到橋上，然后來到葉奈的尸旁邊，附從的袖中出了手機。

“知道了什麼？”

此刻，陸凝手合攏了葉奈沒有閉上的雙目，打開手機。

屏幕保護被設置了一張圖片，是拍攝的博館金屬板上的簽名，那上面的一個名字被葉奈用手機上的圖片理功能劣地抹去了。

“你消除了那個人的名字，證明名字不是重點。如果說你之前尋找我全部到了阻礙的話，這個人的能力就是將有關自己的所有信息進行保，甚至干涉人們對他的認知——這也就是你抹去名字的意思了。”

殘酷聽著略微有些驚慌，不過還不算特別擔心。

“而我的手里也有一張照片。”陸凝說出了讓殘酷差點跳起來的話，“這個位置的名字我很容易就能找到，至于調查背后的信息本不是什麼大問題，假如被知道了真實份的話，這個人的能力就會被破解了？否則他為何要這樣保——”

話音未落，陸凝側向跳開，盡管無法知曉周圍有任何攻擊作，可是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肯定是會刺激對方下手的，提前躲避總沒有錯。

“該死的，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家伙存在，我才永遠不得安寧！”

殘酷咆哮著，卻也不忘看了茉拉那邊一眼。

對方沒，這里依然于二十米的能力范圍之外。

“不管你有什麼能力，總要試了才知道！”

他提起匕首繞向了陸凝后，打算在死角發最致命的攻擊。而陸凝依然站在原地警戒著，對他的作無于衷。

“有效，所以你并不能免疫的我的力量。”

再度確認之后，殘酷直接下刀，匕首從背心直接刺，悉的手傳來，那確實是他每次穿人時應有的覺。

可是并沒有如同預料的那樣涌出大量鮮。

察覺到了一分怪異的殘酷將刀鋒向下用力劃，陸凝背后的服被切開，在那一瞬間，殘酷看到了背后的傷口。

“這是什麼！”

那是仿佛活著的傷口，不斷扭曲蠕著，正在延出新的傷口來，可是毫無疑問并非自己的手筆。

本來深度近乎致命的傷口，卻涌著黑紅的膠質，這種離奇的狀況讓殘酷不由得猛退了一步，甚至開始向側方移，下意識地躲避起了這完全搞不清楚的狀況。

“試探即死亡。”陸凝沒有回頭，事實上依然不知道敵人的位置，只知道自己被攻擊了。

殘酷撓了撓臉頰，忍不住揮刀做了幾個假作，發現陸凝果然沒任何反應。

“虛張聲勢……”

“葉奈知道我的超能力，所以一共傳遞了兩個信息給我，一個是手機，足以導你出手的方法，另一個是落下橋的太刀，上面沾著你的，雖然只有一。”

陸凝慢慢直起腰來，背后的傷口被涌的紅膠質封閉，化為了和手甲類似的殼。

“你傷了，所以我只要想辦法讓你接到我的能力，就可以。”

“傷？能力？”殘酷將剛剛撓臉的手放在面前，猛地發現那只手上已經全是鮮。

“傷口會制造傷口，痛苦能追加痛苦，為此我割傷自己，然后讓傷口蔓延到你可能攻擊到的位置，一旦接，你上的傷口也會活起來。聽起來真像是某種病毒一樣，不是嗎？”

殘酷已經開始不斷在上開始抓撓了，由葉奈劃開的那一道痕已經擴散到了脖子和手臂，疼痛伴隨著麻開始在全傳導，卻無計可施。

“我要讓你明明白白地痛苦著死去，來祭奠友人留下的言。”陸凝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后。的臉上已經見地出現了怒火，雖然葉奈的訊息意圖是讓徐徐圖之，但經歷了這麼多場景之后再度有朋友在自己面前被殺，完全不打算忍耐了。

殘酷終究不是菲迪亞，他并沒有超常的恢復力，那些傷口很快就開始及骨頭，而這樣的疼痛也終究開始無法忍，令他忍不住在地上打滾嘶吼起來。

與此同時，茉拉也走到了立橋上。

“他在這里的某個位置。”茉拉沖著陸凝點了點頭，“彩的算計，我的代理人。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這種認知干涉的能力看起來也不會輕易解除。”

“無妨，就讓他帶著自己的死在人類無法認知的什麼地方好了。”陸凝說道。

“沒關系，至我們能夠確認他的死亡。”

沒有過很久，一枚晶瑩的黑褐晶出現在地面上。

茉拉笑了，這是陸凝第一次看見笑得這麼開心。

“你的戰利品，我的代理人，或許在秩序重新建立之后，你能為某個新區的管理人呢。”

“那個等之后再說。茉拉，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陸凝撿起源質之惡，看向了葉奈的尸。

“說。”

“三區的郊外，是有一座墓園的吧？”

=======================

香火繚繞。

在那依然沉的天空下，微風卷起了紙灰，打一個個小小的氣旋，飛上了半空。

“我討厭這個味道來著。”

陸凝坐在墳墓前，隨手往面前的火盆里面扔了一把紙錢。

“因為原因，每次聞到這種味道都讓我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人生也變得愈發悲觀。但是活著看到有人祭奠自己的時候，卻發覺也不是那麼反。”

將殘酷的源質取出，放進地上一個早已挖好的小坑里面。

“這家伙已經死了，你知道我殺人不太喜歡等……”

說到這里，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

“……畢竟我只擅長這個。”

將泥土撥過來，將源質之惡掩埋，然后實。

“殘酷的影響也不會因為死亡就消失，風間理繪他影響，知道不又有很大的信息缺。無論信得過信不過，知道的報價值已經大量減了。等到一區解決了喪尸危機，估計就會和六區正式展開戰斗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各方的角逐……這麼麻煩的事，你不參與也好。”

拜祭之后，陸凝在接近傍晚的時候返回了二區。

此時接近戰區的地方已經完了撤離，二區并沒有主加戰爭過多，大部分時間還是采取防守反擊的姿態。作為陸凝臨時居住點的學區房這里已經靜悄悄一片了，就算是現在的時間街上也一個行人都沒有。

不，還是有的。

一個人踩著被夕拉長的影子，迎著陸凝從街道的另一端走來。

陸凝認識這個人，這個姑且曾經共同行過的人，如今卻已經失去了原本的人類份。

桑百葉的上已經經過了半機械化的改造，重度機械化造了的面部表僵化，眼神也沒有了神采。

“看到我你是不是很意外？”桑百葉抬起一只手，從機械臂上垂下了兩黝黑的槍管，“實際上我已經死了，留在這里的不過是桑百葉這個人心中殘留的一點疑問——你從來沒有尋找過我，是嗎？”

“是的。”

“為什麼？”

陸凝沉默，而就在此時，又有腳步聲出現。

“你們是什麼關系，有什麼必要為你拼上命呢？”

桑百葉微微側過了頭，就在此時的腳下猛地一沉，整個人都陷了地下，隨后便是一聲槍響，的頭部還是的部分瞬間炸開，機械驅的部件被地面束縛彈不得，掙扎了兩分鐘就停下了行。

“沒必要了解的人就快點解決掉，你得謝我吧？”

趙汐華從一棟樓后走出，手里拎著一桿步槍，槍口還在微微冒煙。

地下一陣翻涌，常子彬也從地底鉆了出來，撣撣上的灰塵，對陸凝笑笑。

“你怎麼會在這里？”陸凝避開了那個話題。

“明明是你讓晴羽通知我說你有事的，怎麼還來問我？”趙汐華裝出一副悲傷的神，“難道說我費勁千辛萬苦來找你只是換來一句責問？”

“常子彬的能力變強了，你取得了別的源質之惡。”

“反應很快嘛！現在你不用擔心八區什麼時候有麻煩的家伙來拖你后了，當然，因為管理人消失，我的預知能力也沒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大方地劃水了！”

趙汐華看起來簡直興高采烈。

“為什麼……不獲得超能力？”陸凝有點疑。

不愿意隨便取的超能力是因為可能藏著陷阱，而如今源質之惡已經證明可以使用的話，趙汐華又有什麼理由不用？

“因為分數高啊。”趙汐華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你說什麼？”陸凝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想想，普通人殺死超能力者和超能力者相殺比起來，肯定是前者的評價更高一些吧？集散地也不會給每個人做同樣的事都給同樣分數的。”

“可這樣做真的值？”陸凝當然懂這個道理，可怎麼聽都覺得有些荒謬。

趙汐華馬上換了一臉滄桑的神：“年輕的小姑娘，你是不懂的，我們這樣的人活著可是相當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