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風暴雨中趕路是個很費時間的事。

而就在陸凝趕到六區的時候，卻遭到了意外的攻擊。從一棟大樓里忽然來了幾枚冰錐，雖然急速從車上跳下躲開了，自行車卻被冰錐直接打了兩截。

“對……不起……救救……我啊……”

從冰錐發的窗戶中探出了一個人的腦袋，這個人的狀況更加嚴重，整個都已經變了明方塊的堆疊，眼球、舌頭、牙齦、耳道等部清晰可見，甚至大腦也能看到廓，這也就意味著頭蓋骨的一部分也已經結晶了。

然而就算如此，這個人依然抬著一只手，掌心凝聚起鋒利的冰錐。

這人不對勁！

陸凝迅速躲到了一棵道邊樹后，那冰錐著樹干砸在了墻上，居然釘進了水泥澆筑的墻壁。

“救……命……”

“我……頭好痛……”

“怎麼回事啊……”

還沒等陸凝決定好怎麼對付這個發冰錐的人，四周卻突然出現了許多人痛苦的呢喃聲。

這種聲音簡直令人頭皮發麻，更加瘆人的事這些已經被晶化到不人形的“人”正在從街道四周出現。他們的雙腳已經變了不控的蛇形晶，尚且完好的上半也被包裹在皮化為的晶層中，臟依然在活，手上則托著不同的超能力攻擊。

那都是最為簡單暴的類型，冰樁、火球、電、毒氣……這樣的對手放在平時也造不了多困擾，然而如今卻化為了一群機炮臺從四面八方涌來，意圖將陸凝包圍！

數量——這是陸凝目前最難應付的敵人類型。

只要傷害自己，從傷口分泌出來的紅膠質就能化為甲胄保護自，而割傷敵人，就能讓傷口自發增生徹底將人切碎，唯一的問題是，甲胄防力再強也是有限，而攻擊如果不是近距離傷害也無法附著超能力。

眼前的狀況，陸凝估著自己最多傷到四五個人就會被集的能力擊打穿防。

不可力敵。

想到這里，一劍劃在了樹上，手一抓劍痕，隨著痕跡的迅速延展被拉向上方，沿著一比較壯的樹枝翻了旁邊的院墻。

結晶化的人們也跟著攀上了樹，試圖追擊陸凝，卻在剛剛爬到一半的時候猛聽得一聲“咔嚓”聲，這棵大樹由而外地碎裂，將結晶人全都砸在了地上。

“有什麼不對勁。”

陸凝打碎這間院落的玻璃，跑進了線昏暗的室，路過臥室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抱團在一起的屋主一家，令人驚訝的是屋主一家并沒突然襲擊過來，上也只是手臂和上有一些晶，還沒像外面那些人那麼嚴重。

只是掃了一眼，陸凝就匆匆跑過了，不過這個差異也讓心里開始揣測起c回路能力的特來。

這個范圍覆蓋了整座城市的超能力絕對是無差別攻擊，作用便是將人，或者一切事制作工，并且無視個人意志進行縱。然而結晶化的過程似乎有著一些特殊的條件，風間理繪從六區找到二區這邊依然只是手臂結晶，這里的屋主一家也并不嚴重，反而是外面那些完全被做工的不知道為何速度那麼快。

肯定不是室外的因素，因為第一個攻擊自己的人也是在室的。

也不取決于是否擁有超能力，風間理繪和屋主的結晶進度是差不多的。

如果要找出那個條件來，需要更多的對照。另一方面，如果有這些家伙的阻攔，想突c回路的防范圍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從后門跑出來后，謹慎地沿著街角行進，路上再度到了幾次突然出現的結晶人攻擊，不過數量還不算是特別多。本著避讓原則，陸凝繞了好大一圈才得以靠近六區的市政廳。

就在跑過一個轉角的時候，迎面又沖出來一個人，下意識地就揮出劍車，而對方似乎也驟然吃驚了一下，抬手反按到了的肩膀上。

劍刃傷了對方，與此同時，陸凝也被驟然施加在上的重按到了地上。

“嗯？”

索利特和陸凝互瞪片刻之后，不約而同地暫時消去了作用在對方上的能力作用。

“我想我們懷著相同的目的過來。”陸凝開口道。

索利特上沒有結晶現象，應該是使用了源質之惡，可是他的同伴就不一定能幸免于難了。

“暫時罷手……我知道你是誰，陸櫻。在我們的任務中有你的人頭。”

“我清楚，但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是最關鍵的吧？何況我們都已經到對方了。”

對于像二人這樣的超能力來說，這樣的距離已經是能夠決定生死了，但哪一方都不準備現在拼個兩敗俱傷。

“好。”索利特干脆地點了點頭。

一個有些奇怪的組合就這麼形了。

索利特前來的目的正如陸凝所想的，為了幫助自己的同伴解決晶化癥狀。除了他以外的犧牲者俱樂部員都已經出現了結晶的狀況，所以他幾乎是以最快速度趕到了六區。

按照他的說法，行隊的那些員晶化的進度也并不統一，有人只是出現了一點，僅僅力，有人則渾皮都被結晶了，也開始不控制。

“晶化一定有什麼條件存在，否則沒有必要產生這樣的進度差別。”陸凝說道。

“不是能力強度、不取決于別重等基本要素，和環境的溫度度之類的也無關。”索利特也善于思考的，很快就從自己隊友的狀態對比中否定了幾個條件。

可就算排除了一些，也沒辦法找到特別明確的劃分。

而且兩人還不得不突破一路上出現的晶化人的截擊，沖向市政廳。

就在黑漆漆的大門部時，陸凝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等我一下。”陸凝急忙接起電話。

是趙汐華，這個時候的大概也開始出現晶化癥狀了，居然還來得及打電話？

“喂？趙汐華？”

“我這麼困難的時期給你電話，至語氣讓我安一些吧……”

聲音是有氣無力的，卻又帶著一種嗔的音調，陸凝不由得一陣惡寒。

“到底是什麼事？”

“你……已經在六區了吧……天上那個見鬼的東西真是麻煩得要死。”趙汐華緩了緩，繼續說道，“我找到了遏制結晶化的方法了……有必要讓你這個唯一奔赴前線的關鍵人了解一下呢。”

“這種時候了說話能不能別兜圈子？”

“嘿嘿嘿……個人習慣。”

電話那頭，傳來了流水的聲音，很像是浴室里的花灑將水沖裝滿水的浴缸時發出的聲響。

“長話短說，我在給自己放。”

趙汐華的聲音稍微正經了一點。

“你說什麼？”

“安心，小常在我邊陪著，不會讓我有命危險。我把觀察到的結果告訴你，在我放出一部分后，上的結晶化速度減緩了將近一半左右，而晴羽的狀況則比起我之前還要嚴重許多，在理好最后的事之后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了，用了一些藥。”

“楊晴羽比你嚴重？等下……我要確認一下……”

陸凝拿開手機，問索利特：“你的隊伍里癥狀比較嚴重和輕的人是誰？”

“你也不認識他們，我說了你也不能判別。”索利特很是警覺，“如果你想到什麼條件，我們直接驗證就可以了。外面的結晶人抓一兩個回來還是沒問題的。”

“我過來的時候看到，路上一些傷勢嚴重的超能力者和生化人之類的也出現了結晶狀，不過進度非常緩慢。我認識的一個人見到我的時候，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上的結晶也不是特別多。最后，剛剛我經過一家房屋的時候，那里害怕得抱在一起也不肯逃跑的屋主的癥狀也不是很嚴重。”

索利特被這麼一提醒，也意識到了什麼。

他確認過俱樂部其余一些員的狀況了，那些已經心如死灰，年紀大了無力報仇的老年人其實并沒太多結晶出現，反而是滿懷怒火的年輕人們很多都有了嚴重的結晶癥狀。只不過這些年輕人也是有的渾都是有的只在手臂和上蔓延，無從判斷機制而已。

“是活力。”索利特和陸凝想到了一起。

疲勞、老齡、重傷、懦弱、包括平時就比較虛弱的素質，這樣的人結晶程度都很低；相對的，那些健壯，常常鍛煉自，在一日之晨時富有飽滿生命活力的人，就是地脈熔爐最上等的“鍛材”！

就在二人說出這個條件的同時，周圍猛地亮起了燈。

市政廳大廳當中，一個巨大的屏幕懸掛在樓梯上方的墻壁上。此時此刻，那個投影屏幕中迅速出現了一個造型特異的字母“c”。

“索利特、陸櫻。你們二人持有源質之惡，因此不我的能力影響，我是否可以推斷，你們的到來是為了你們的朋友？”

機械化的聲音帶有一疑慮。

“當然，順便拆了你。”索利特前一步，地上的瓷磚飛了起來，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你辦不到。”c回路冷冰冰地說道，“重力控制在一般超能力中可以是頂級能力，但是以你的掌控水準，還不足以威脅我的位置。”

“別搞錯了，我可不是要取得你的那個什麼破位置，我只是要拆了你，也拆了這個城市的核心。”索利特角微微翹起，出一個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快意的笑，“我們籌劃這一刻，等了多久呢？你們這個包庇罪惡的地方，到底為何會存在于這個世界？到底為何會被允許存在？”

“你的親人并非死于罪惡都市的任何一名注冊人民手中，你僅僅是為了獲取超能力而來到了這里，在你覺醒超能力后，也將所有殺害你家人的人殺死了。應該說，罪惡都市庇護了你這個殺人者。”c回路冷漠地反駁。

“那又如何？你覺得僅僅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我才會加俱樂部？”索利特的神微微扭曲，“我看不慣的是你這個城市的存在！這個城市將我所認知的所有公正和審判都打了個碎！你們只要存留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證明世界上的某個地方依然承認燒殺擄掠的合理！”

“所以？你是因為心那燃燒的正義才與都市為敵？從外表上并看不出你是如此熱的一個人。可你依然打算以個人正義的名義來執行這一切嗎？無數的歷史都證明那是錯誤。”

“在任何時候，執行審判的都是人類自……”索利特手里的瓷磚應聲而碎，“那麼由我來和由別的什麼法來，又有什麼區別啊！！！”

碎裂的瓷磚化為彈雨向了屏幕，隨后撞在一層驟然出現的冰殼上，打出無數裂痕，卻終究沒有穿。

四周開始出現了“人”。

其實已經無法稱為是人了，這些曾經是人類的生被結晶后進行了的改裝，所有臟和大腦被有序的潛了晶部，而外部則被方塊晶如同搭積木一樣拼接了一些下方是履帶，上面卻是天鵝狀的。只是“天鵝”的雙翼部位延出來的是兩晶炮管，頭部則變了扁平的長方形，正中央嵌著和屏幕上相同的“c”。

“這些人是——”陸凝馬上退后了一步。

“市政廳的工作人員。”索利特臉上嘲諷地笑了起來，“市政廳的工作從來都是待遇高、福利好、幸福指數最優、還提供大量育運娛樂活，這些人的人生是無數人都羨慕不來的。”

也就是地脈熔爐最好的原材料。

隨之而來的，是后大門重重落下。

“這里是屬于c回路的領域。”c回路那無的電子音如此宣告道，“我將回收你們二人上的源質之惡，也許能作為下次安息日慶典中的特別驚喜。”

就在它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屏幕懸掛的墻面忽然發出了一聲破裂聲，整個屏幕瞬間失去支撐力，重重摔在了樓梯上，碎玻璃濺落了一地。

沿著被索利特挖出來的那塊瓷磚坑，一條細裂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延到了屏幕的墻后，隨后化為了巨大的裂紋。

“你們……”

從所有結晶人的上傳出了c回路的聲音。

“是我們做的。”陸凝散去手指上的一紅，“我最喜歡做的就是在有人覺得勝券在握的時候來個驚喜。”

“愚蠢，摧毀一塊屏幕本傷不到我。人類的脆弱便是局限于有壽命的，而依托于整個罪惡都市網絡存在的我是不滅的，你們永遠殺不死我。”

“愚蠢這兩個字還是原話奉還吧。”陸凝出了挑釁的笑，“首先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做一個這種小作，我就能做無數個。這就是你暴出來的第一個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