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時雍終于完全明白了自己上輩子的死亡背后，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心里涼涔涔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悶躁。

因為道常的箴言雖然過去，可命運再次轉，關于就是時雍的傳言真真假假早已不是新鮮事兒，皇帝心里會怎麼想？

看著趙胤，臉紅撲撲的，帶一探究，“那侯爺覺得，陛下會饒我嗎？我這……一不小心又勾搭上一個大晏的王爺。”

趙胤沉默。

片刻，徐徐地道：“我不是大晏王爺。”

時雍道：“可在陛下的心里你是。若陛下因此心生嫌隙，再舊事重演……？”

趙胤抓的手，“為夫與你共進退。”

不輕不重地一句話，如暖流涌心底，讓時雍整個兒踏實起來。

“命運多舛無妨，有良人相伴便好。”彎起眼睛笑著，瞥向趙胤清俊的臉，雪白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了上去。

“侯爺，我來伺候你吧。”

用了伺候這樣的詞，語氣又如此嫵妖嬈，趙胤心口那團火下意識便燒了起來。他注意到子出被子的那只白皙小腳，視線略垂了垂，剛要為拉上，時雍已經挪下去趿上了鞋子，回頭將他往榻上一推。

“什麼也別問，什麼也不用做，躺下去就好。”

“阿拾……”

“噓！”時雍眼睛含笑，手指從他結下，“我能讓侯爺舒服。”

趙胤眼睛深幽，如遇烈火般在子里滾燙了起來。他沒有說話，看到時雍出去，讓人傳了水進來，然后臉頰紅紅地走到他的面前，低低地道：“我先伺候爺洗凈……”

趙胤頭一，心窩里像有什麼東西化開了一般，一陣激，子猛地繃，微瞇雙眼看著這個膽大的子。

“閉眼！”

一只溫的手蓋上來，遮住眼簾。

“我不許你看。”

子霸道蠻橫又帶一憨，趙胤微微一笑。

“阿拾要做什麼？”

“你猜猜看……”

趙胤心尖火燙燙的，話卻說得平靜異常。

“吾妻多詭，猜測不著。”

“呸！”時雍毫不客氣地懟回去，“好心好意伺候你，還得了個多詭的惡名。看來不能讓你那麼舒服了……”低笑，聲音變小，帶幾分頑劣之態，“我得讓你舒服一半難一半。”

什麼是舒服一半了難一半？

趙胤心里了，突然對這子即將要做的事從期待變了張，他一把扼住時雍的手，往前一扯，便令趴將下來，倒在上方。

他盯住時雍的臉，似笑非笑，“爺不敢你這人恩。尋常夫妻，尋常便好。”

“不行。”時雍眸帶態，“方才已經同意了，還沒有開始就反悔？這可不是侯爺你的作風。”瞄趙胤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輕輕一笑，“大都督與小野人，這個題目甚好。就拿它當做你我今晚的節目吧。”

“……”趙胤涼眸微瞇。

“先得把你綁起來，免得你反悔。”

“……”

“也免得你因酒上頭，萬一昏倒，豈不壞了我的好事？”

“……”

時雍邊說邊解下趙胤腰間的玉帶，輕易纏上他勁道的手腕，速度又快又利率，臉頰因了那幾分酒氣泛著酡紅的，眼波輕，翹鼻朱，姿容玉，令人很難拒絕。

“眼睛也得蒙起來。不能讓你看到以后笑話我。”

幾番折騰，趙胤已是哭笑不得，可時雍并不是玩笑而已，當真就地取材，從趙胤的懷里掏出一張潔白的帕子，系在他的眼睛上。

眼前一片漆黑，耳邊的呼吸便更為清晰了幾分。

趙胤覺到那只做惡的小手，慢得驚人的爬上他的心窩，為他帶來一片清涼的寒意。

而的聲音清悅徐徐，輾轉在耳側。

“爺，好生著，你會快活的……”

來自后世的時雍，遠不及這個時代的普通小婦人那般矜持守矩，沒有吃過豬也看過不豬走路，有的是法子折騰他。尤其，見男人子繃，激起一串串皮疙瘩那副抑難忍的模樣，更是得意了幾分，了鼓勵，越發大膽靈活……

“阿拾……”

趙胤頭輕。

“松開我。”

“憑本事綁上的，我為什麼要松開？”

子低低的笑聲傳耳，讓趙胤的黑暗不自的一，他看不到時雍的神，也無法預知這子下一瞬會做什麼。這對一個凡事慣于謀劃，大事小事運籌帷幄的男人而言，覺十分陌生，又有些難言的期待。

“阿拾……”

“現在是時雍。”子聲音低淺，“荼山寒潭邊上救過你，又被你慕了十來年的小野人。”

“……并無慕。”

“犟。”時雍吐氣如蘭，笑聲輕婉，“等會兒我看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暗我又不丟人！”

“你這子……”

“時雍。”

趙胤揚起眉梢，正想一笑，變突地一聲，里發出含糊地唔聲，腦門便突然炸開，只覺子突然被一片溫熱包裹，一麻的熱流推著渾的熱，激起一陣滅頂般的暢快之……

“阿拾……”

“時雍。”

趙胤咬牙，總算明白了過來。

“你這妖，要的是爺的命。”

大年夜氤氳的燈火，映得京師城一派喜氣。月下畫舫，水波輕，漣漪一圈又一圈，推去遠方。

……

啟二十四年的頭一天，京師城是被落雪喚醒的。

大年初一，畫舫外的世界又鮮活了起來，白雪覆蓋下，游樂的人群走來走去。時雍醒來天已經大亮，沒有離開畫舫，吃過早膳，便將先前玩樂的那些耍子又支了起來，拉著趙胤同十天干幾個壯漢推牌九，打麻將，玩了整整一天，終于有了過年的覺。

這是兩人難得放松的日子，沒有公務叨擾、沒有案子發生，時雍玩得十分盡興。

若無煩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歡歡喜喜到了大年初二，時雍天一亮就爬起來，張羅著去了定國公府。

陳紅玉在府上等。

這個年，陳紅玉覺得格外漫長，整個人焦慮不安。好在，有了年前時雍的那些話，陳宗昶和陳蕭都沒有過多地詢問，只是好生地看顧著，任由整個大年都躺在床上，還怕寂寞，特地烏嬋去作陪。

丫頭青紅將時雍引室，陳紅玉披著個氅子坐在書案前，手還捉著筆，但“比文招親”的題目已經寫好，就放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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