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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判》 二百七十七 挑釁

巷口有人守著,葉文初和史承仕站在巷說話。

史承仕本來可以不問,但他有點心慌。

“葉文初是吧,”史承仕盯著葉文初道,“你說,你想干什麼?”

葉文初抱臂看著他,用同樣的話問他:“你想干什麼?”

史承仕的臉沉下來。

在這里和我耍皮子,爺問你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回。”史承仕沉聲道,“你姐姐和你說了什麼?”

葉文初笑了:“史二爺心虛?!”

“我姐姐該說的都說了,你和湯凱吵架,翻臉,在房里殺了人讓頂罪。”葉文初負手走了兩步,停下來看著他,“史二爺是來和我認罪的嗎?”

史承仕惱怒,手想要去掐脖子,葉文初沒:“你覺得你能掐我?”

“你有什麼了不起。”史承仕害怕,收回了手,這人和別人不一樣,他有顧忌,“告訴你,你都知道了也沒用。”

“不提律法能對我如何,就這案子,你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葉文初揚眉道:“是嗎?那你可真是厲害了。”

“爺厲害的地方多著呢!”史承仕指了指葉文初,“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這是京城不是廣州,街上任何一個人,你都得罪不起。”

葉文初搖了搖頭:“史二爺見識了不是!公堂上我讓你見識見識。”

“見你祖宗!”史承仕啐了一口拂袖要走,葉文初沖著他的后背,猛踹了一腳,他趴在了地上,他翻滾著爬起來,喝道,“你想死?!”

臭的人就會跌跟頭,明天見!”葉文初拂袖而去。

史承仕盯著葉文初的背影,滿面狠。

他急匆匆回家去,他父親史賀正好回家午休,看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怒道:“干什麼,丟了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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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湯府回來?”

“是。父親我有事、我先回去。”史承仕要去找他的幕僚商議,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史賀吼道,“站住,你又在外面做什麼事了?”

史承仕害怕他爹,張地停下來。

“我問你,”史賀問他,“湯凱被人害的事,和你無關吧?”

史承仕臉煞白地看著他爹。

知子莫若父。

“你給老子進來。”史賀帶著史承仕進了書房,門一關他咬牙問道,“湯凱的死,真和你有關?”

葉文初那個人有點難纏,史承仕覺到,他可能解決不了這個事。

他噗通跪下來,道:“父親,湯凱……湯凱是我個殺的。”

史賀看著兒子,不敢置信:“你、再說一遍?”

“湯凱是我殺的,但我不是故意。他和我吵架,我一生氣抓著刀就失手把他殺了!”史承仕極快地解釋,“我讓那伙計幫我頂罪,誰知道那麼倒霉,那個伙計是葉文初的姐姐。”

不給我頂罪,還找葉文初幫他查。”

“現場我收拾了,很干凈,都沒有人看見我進韓記。我本來是很有自信的,可葉文初那娘們今天驗尸了,還怪氣地和我說,什麼公堂見,我、我心里就沒底了。”

史賀一掌將史承仕打得踉蹌,鼻濺出來。

他喝道:“小畜生,你再說一遍?”

“我真不是故意的。”史承仕哭,“雖說我早想殺了他,他一直和我作對,為了一個外人就和我鬧騰!但我這一次真的是沖,但凡多想一下,都不可能在那個地方殺他。”

殺湯凱他有的是法子,本不用自己手。

史賀將史承仕打了一頓。

侯府所有人都聽到了父子在房間里一個打一個哭,可沒有人知道是因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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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史賀平靜下來,事已至此,他打死了兒子也沒用。

得解決。

史承仕躺在地上:“父親,你要不打死我,這事兒您還得幫兒子想辦法遮掩過去啊。”

“父親,讓您養的人半夜出來,將葉文初滅口了?”

“蠢貨!”史賀瞪他,“不提有圣上和瑾王保護,就說這個案子,為了掩飾湯凱的死,再殺了葉文初,這是解決問題的思路嗎?”

“那、那讓兇手畏罪自殺?”史承仕想到的。

史賀沒有反對這個提議,兇手畏罪自殺是可以,但現在葉文初會不會正設下羅網在等他們出手?

“你仔細回憶,你留下什麼線索了?”

史承仕回憶點滴:“在殺人的事上,沒有。但今天查了湯凱的書房,說不定能查到我和湯凱爭吵的機。”

“什麼機?”史賀才想起來問,史承仕說了,他又將兒子打了一頓。

“你、你今晚必須把這些都解決了,否則,這案子不要你的命,圣上都不能容你。”

……

安慶侯府外,葉文初三個人靠在巷子里,馬玲道:“他心虛了,這條蛇是驚了。”

打草驚蛇。

“師父,他們會怎麼做?”

葉文初琢磨了一下,道:“兩種。”

“一種是滅口,滅我和葉月棋的口,另一種則是毀尸滅跡,將湯凱的尸以及湯凱和史承仕的集點毀掉。”

如果是做,會去滅葉月棋的口,讓畏罪自殺。

那就辛苦一下葉月棋了,死不死就看自己運氣了。

三個人去了一趟瑾王府,找了正當值的高山,葉文初和高山代了一些事。

說完了這些,打算重新去一趟韓記。

圓智一直安靜地跟著們,也不怎麼話,但因為他這個大和尚,連著們走在路上,都要不停的給路人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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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你在湯府的時候,說話相當可以啊!”葉文初表揚和尚,“刺人的腔調拿的很穩。”

圓智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給葉文初糾正錯誤:“貧僧今年二十四。有緣人,有時候不要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葉文初無語。

“你二十四?”馬玲都驚恐了,“我們王爺二十二,您這臉和我們王爺還有聞師伯,至差十五歲!”

圓智的臉就不大好看,瞥了馬玲一眼:“貧僧是出家人,出家人不妄語,出家人也不在乎臉。”

“你也在乎不了吧?”馬玲嘻嘻笑道。

圓智一副不想和計較的表,上來問葉文初:“有緣人,接下來要做什麼?”

“找一個證人,以及繼續找史承仕和湯凱爭吵的原因。”葉文初看著手里的抵押,對著線照著,沒看出什麼。

他會將鋪子抵押給誰?

又為什麼要抵押?

韓記鋪子開著門但沒買賣,葉文初沒逗留很久,只到后院走了一圈。

冬子在打掃衛生,看見驚訝了一下,問道:“葉醫判,您有什麼事?”

葉文初端了個凳子搭著,踩在上面的高度和史承仕差不多,墊著腳能著圍墻的頂。

“沒什麼,你忙吧。”

葉文初從韓記門口出來,馬玲正蹲在墻角和一個人小乞丐說話。

葉文初盯著小乞丐,瞧著眼

“師父,”馬玲指著小乞丐,“這就是天天蹲咱對面的小乞丐。”

小乞丐看著他們有點害怕:“是劉自立讓我盯著你的,說,我每天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把你盯好了,就給我飯吃。”

沒讓你盯著我家?”葉文初問他。

小乞丐點頭:“也、也讓我盯了,但主要盯著您。”

“我問你,你昨天看到湯凱進鋪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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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點了點頭。

“先帶你去吃飯。”葉文初領著小乞丐去買了五個包子。

小乞丐狼吞虎咽地吃完。

小乞丐說了不事,他說湯凱當天進門的時候就怒氣沖沖,還說兩個人在房里吵架他也聽聲了,史承仕是從后門逃走的,他當時聽到冬子喊的報,他就知道出事了,立刻從門口逃走了。

他看到史承仕進門了,他還和史承仕要錢,但沒要到。

“知道了,你跟我先回去吧。”葉文初走了幾步,忽然問他,“……你知道住哪里嗎?”

“知道。”小乞丐指著后巷里,“租了一個單間,一個人住里面。”

葉文初讓小乞丐帶去。一間從主院隔出來的破舊的房間,被收拾的干凈,撬開鎖,里面擺設還雅致,一個人住。

在床腳有個箱子,箱子里非常平整的,放著以前穿的錦、緞一群以及頭釵和繡鞋。

應該常拿出來,服香香的,沒有霉味。

除此以外沒什麼值得看的東西。

退出來重新上鎖。

讓馬玲和圓智將小乞丐帶回去。

乘風來了。

“四小姐,主子讓我先來給您辦事,他晚一點來。”乘風問道,“您要做什麼?”

葉文初將湯凱的抵押給他看。

乘風也不知道。

“季世子您見過嗎?他也不知道這個事嗎?”

葉文初搖頭:“季穎之說他不清楚,但……”沒說完,季穎之急匆匆跑來了,一邊著汗,一邊和葉文初道,“剛才在湯府我不好說,湯凱在外面做什麼買賣,我能找到人問。”

“京中就這麼大,如果他在外有買賣,不可能瞞得滴水不。”季穎之道,“我人脈廣,肯定能找到。”

葉文初笑道:“這種事,還是得季世子出馬,找王爺都不行。”

“那當然,王爺看的都是大事,就這些蒜皮的小事,就得找我季穎之。”

下午,他們跟著季穎之找了很多地方,得了一個名字:易冷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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