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你來我往,行禮見面。
等于除了太后,今天將朝堂原封不搬到這里來了。
來的目的出于三層,看熱鬧,心疼和站隊湯慶玉,以及等葉文初當眾被下大獄。
囂張的子,很見。
葉文初和沈翼上,他低聲道:“昨天太忙了,沒有空去找你,你的事都還順利?”
“嗯,順利。你的屬下辦事都不錯。”葉文初問他,“早飯吃了嗎?”
沈翼搖頭:“早上走得太急了。”
八角遞了個紙包給沈翼。
“來的路上,小姐特意給您買的。”八角道。
沈翼看著葉文初,葉文初沖著他挑了挑眉,低聲道:“晚飯不吃沒事,早飯不了,得了膽結石有你的。”
“來自大夫的忠告,那我去吃早飯。”沈翼又出了門去隔壁吃早飯。
這一屋子的人看他們嘀嘀咕咕,又看到沈翼拿著餅子出去了,也覺得。
好多人沒來得及吃早飯。
現在看著,有點。
大理寺外,一位夫人想進來,但無奈大理寺和府衙不一樣,公堂私比較強,如果外面的門不開,大家都聽不到里面的聲音。
夫人嘆了口氣,指揮高山:“你去聽,中午回去告訴。”
“知道了,那您先回去?”高山低聲道,“圣上和主子都在里面。”
夫人整理了帷帽,上了轎子回王府去了。
不但夫人好奇,許多百姓也是好奇,為了早點知道結果,無事人就蹲在大理寺門外的路邊上閑聊。
聊昨天晚上湯府失火,聊府衙牢中的犯人,被人放走了。
“是葉醫判的姐姐,所以葉醫判肯定要查辦的,還是和圣上要的權限。”一位閑客道,“葉醫判真有私心也能理解,畢竟誰也不想要個殺人犯姐姐啊,一家人前途盡毀。”
大家唏噓:“要真的是,那也太倒霉了。”
外面議論紛紛,大理寺的公堂,圣上讓舒世文升堂。
舒世文平生也是第一次,他坐公案,一堂的高,甚至當今圣上都在。
他拍了驚堂木,請原告湯慶玉上堂。
“湯閣老,您說你要告葉醫判,為何告?”
湯慶玉巍巍上堂,給大家回道:“圣上,各位同僚。”
“大家都曉得,我兒湯凱前天被人葉氏子害死了,此案圣上由了葉醫判在查。昨天,葉醫判也去了家中,驗了我兒湯凱的和致命傷。”
“得出什麼結果,我不知道,但昨天晚上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關押在牢中的兇手,被一個差役放了。”
“二是,我兒的靈堂被人縱火了,火勢很大不但燒了我的家,還將我兒的燒了。這兩件事前后腳發生,難免不讓人多思生疑。”他說完,看向葉文初,“是葉醫判為了救自己的姐姐,欺騙圣上拿到查案權,徇私放走了兇手燒了我兒,意圖毀尸滅跡。”
湯慶玉昨天本來還有疑慮,想著葉文初懷疑過史承仕,可家里失火后,他就否定了,因為史承仕不可能放火燒他家。
更何況,兇手葉月棋也被放走了,這又是輔證。
“所以,我要請葉醫判,將你所調查的事,當堂說清楚。如若含糊不明,我定當要將你告到底。”
豈有此理,一個剛到京城來的外地小姑娘,來了就三番五次欺負當朝老臣高,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等喪盡天良的事,這要不是親經歷,說了都不能信。
他說完,大家也都朝葉文初看去。
多數人對這個案子有疑慮,因為要說葉文初放火燒湯閣老的家,這事兒有點太夸張了。
但又真的發生了,所以大家心里也都是存著奇怪,沒多言。
“葉醫判,你有什麼話辯解?”舒世文道。
圣上也頷首,很想聽查得結果。
葉文初出列,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史賀父子,沖著圣上以及眾人施禮,正要說話,豬販子將半片豬送來了。
“就放門口,辛苦了。”
大家都驚愕個居然還買豬。
葉文初不急著解釋豬,接著往下說:“這案子被抓的疑似兇手,確實是我葉氏的小姐,也是我的堂姐。”
“看起來,好似真的和我有關系,仿佛是我縱的一樣。可是,我初來乍到,查案的權限還是圣上剛給我的,我哪有這個本事和膽子?”
有人不屑。
“你有沒有這個膽子,自嘲和保證都無用,并不能證明什麼。”
葉文初點頭:“這位大人說得聽著有道理,但細細一想,又立不住腳。如果我有這個本事,還備這樣冷漠,我直接殺了我堂姐多好?”
“反正是為了爬得更高嘛!殺了滅口更干脆利落。”
那反嗆的員,頓時沒話說。
“我從頭說。”
葉文初道:“月前,我的堂姐葉月棋,扮男裝并化名劉自立,在韓記外國貨行做伙計。我家在廣州有幾間這樣的鋪子,所以這些舶來品,非常悉。”
“在這個鋪子以男人的外貌做伙計,這個鋪子里,還有另外兩個伙計,其中一位因為最近生病回家休養,只留下另一個伙計,冬子!”
“劉自立,也就是葉月棋容貌清秀漂亮,縱然扮男裝也一樣出眾。所以,從開始做伙計,就有人打上的主意。”
這事不扯,說的時候,就算是湯慶玉也沒有反駁。
葉文初繼續說葉月棋在鋪子里做事的狀態。
忽然,話鋒一轉,道:“時間到前天中午,當值,冬子去午休。在那個時間,鋪子里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最近常來,已然很悉。”
大家猜測,應該是湯凱。
“葉月棋和這位客人在房里聊了一刻,等再次出來取貨給這位客人展示的時候,湯凱從外面進來了。”
說完,堂聲音一靜,舒世文打斷的話:“你的意思,湯凱進韓記前,已有人先一步到了?”
“是的。”
大家的臉就有點古怪了。
“湯凱心不好,還踢了一腳在門口要錢的小乞丐,此事小乞丐可以作證。他進門后拂開了葉月棋,徑直進了那個房間,并和房的客人發生了爭吵。”
“隨即,傳來琉璃碎裂的聲音,等葉月棋再一次進去時,看到湯凱前著一把匕首,流不止。”
“而那位真正的兇手,對葉月棋說讓頂罪,他能保證不死。”
說完,頓了頓:“案發的經過,在葉月棋和兇手這里,非常的簡單明了。可是,當真兇從案發現場離開,葉月棋被迫為兇手后,案件立時變得復雜起來。”
湯慶玉問:“誰?”
大家也好奇。
史承仕呼著酒氣,但人已經徹底清醒了。
他依舊從容,因為所有不利的,都被他銷毀了。
“別急。”葉文初和眾人道,“我先證明,葉月棋是無辜的。”
這個案子,最難的,就是證明葉月棋的無辜。
沒有證人,只有和死者兩個人,如果證據不充足,就會變狡辯。
在這里,誰狡辯都能得個三分理,唯獨葉文初要狡辯,不行。
葉文初道:“昨天,我對湯凱做了尸檢。”
從馬玲的手里,拿了尸格,給眾人解釋。
“在湯凱的左口,有一個深三寸的致命刀傷,這一刀直心,所以他幾乎是立刻死了。”葉文初道,“可以說,手法很干脆利落。”
將尸格呈給圣上。
圣上認真看著。
“其實,在驗尸以前,我都抱著查證的心態,并未認定葉月棋是無辜的,但看到傷口,我就知道葉月棋是無辜的。”
大家都不明白。
史賀瞪了兒子一眼,史承仕一頭霧水。
“死者口的傷,深三寸,橫向切口寬一寸,豎向一寸半。”
說完,舒世文打斷的話:“豎向如何一寸半,豈有這麼厚的刀?”
舒世文是行,所以立刻抓住了重點。
他一提,大家都出了疑。
“沒這麼厚的刀。不是說是水果刀嗎?!”
大家討論刀的厚度。
“舒大人細心,大理寺有您,是朝廷的福氣啊。”葉文初順口夸他。
其他人神古怪地看著舒世文,一時間,舒世文也不知是該得意還是該惆悵。
“但其實,這不是刀厚……”非常講規矩地請示了圣上,得到允許后取到了兇,給大家演示,“刀不厚,但兇手下刀的角度,導致寬度傾斜增加。”
讓人將門口的豬拿進來,大家才明白,豬的用途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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