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郎妾意，顧野和楚翹每天晚上都如膠似漆，計生用品消耗得就比較快了，顧野的計生用品是廠里的計生主任發放的。

廠里的已婚同志，都會收到計生主任發放的心計生用品，響應計劃生育的號召，顧野也領了不，但他消耗的速度太快了，沒幾天就沒剩下多。

于是，厚臉皮的顧野，就找到了計生主任，問討要計生用品。

計生主任當然求之不得，不得全廠職工都有顧野這樣的覺悟，天天晚上用發放的計生用品才好呢，從計生主任那里領到了一摞厚厚的計生用品，顧野很滿意，能用上十天半月了。

計生主任也很滿意，還決定拿顧野當典型，在全廠通報表揚，讓那些個落后職工，好好學學顧科長，別天扯廠里計生政策的后。

楚翹并不知道顧野會去主討要計生用品，本來想和顧野說，等家里的計生用品消耗完了后，就去買進口的，免費發的氣味難聞，也不是太舒服，不如多花些錢買進口的。

但沒等來得及說，顧野就積極主地去找計生主任討要了，興沖沖地抱回了一堆，塞滿了一屜，楚翹便也隨他了，反正套的不是。

但已經被計生主任當典型的顧野，此刻正被計生主任大肆宣揚著，廠里有一對雙職工夫婦，第一胎生了兒，男人心里不舒服，一直想生第二胎，是廠里的計劃生育老大難，計生主任一直都在暗地關注這兩口子，很快就有了重大發現，妻子走路姿勢很別扭，明顯是有了。

顧野前腳剛領走了計生用品，后腳計生主任就去了這對夫婦家里，妻子穿著寬松的服，肚子其實已經很明顯了，至五個月。

“你們好好想想，兒子兒都一樣，為了生兒子丟了鐵飯碗，劃不劃算？兒好好培養，將來一樣能養你們的老，孩子不在乎男，得看有沒有出息，養個沒出息還不孝順的兒子，還不如無兒無呢。”

計生主任苦口婆心地勸說，不想當惡人，可這兩口子違反了政策，只能上門當惡人，要不然的飯碗就保不住。

兩口子沒吭聲，一副消極抵抗咸淡不進的樣子，計生主任就拿顧野打比方，“看看人家顧科長小兩口，覺悟就比你們高，他們新婚夫婦，領養的是戰友的孩子，自己親生孩子都沒有呢，就很積極地響應號召不生孩子，你們還有個親閨呢，就不能學學人家？”

“你咋知道人家不生孩子？”丈夫有些不明白。

“我哪不知道，顧科長剛從我這領了一堆計生用品，至能用兩個月，總之你們好好想想，別因小失大。”

計生主任口而出，又語重心長地說了句，就離開了。

但不出一個晚上，顧野夫婦不打算生孩子的傳聞，就傳遍了全廠，也傳到了楚翹那兒。

顧野去上班了，那賣出去的十臺機床，已經發了貨，機床廠派出的師傅還在安裝調試，好幾年都沒忙過的調試師傅們，干活特別積極，態度也很好，再加上興達機床的質量也真的有保障，汽配廠那邊反饋還不錯，顧野特意過去接后面的手續，主要是尾款，結完后顧野就能拿提了。

楚翹在家配生發藥，這藥配起來不難，就是要把藥磨有點費時間，唐耀祖和求的藥，發古往今來都是很多男人的痛，唐耀祖認識不老板，不差錢，就是差幾頭發。

他那一頭秀發長出來后，驚艷了無數老板的眼珠子，有些人不相信，還拽下了唐老板的幾秀發，證明了這頭發是真的，于是，唐耀祖立刻就了他們那個圈最靚的崽，他家的電話都被打了，都是來問生發藥的。

唐耀祖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的好機會，利用生發藥收了一大波人，還給楚翹介紹了生意，一劑生發藥五千塊，不二價，不賒不欠。

也就是看顧野的面子，否則他肯定要二八分，他八楚翹二，這還是良心價了。

不過有顧野在，唐耀祖就不掙這筆錢了，他準備過段時間和顧野提提辦藥廠的事，到時候掙的可就不是五千五萬，而是上億甚至十億百億了。

楚翹沒想到生發藥這麼值錢，一劑藥的本也就十來塊，一個人慢慢搞，一天也就差不多了，卻能掙上這麼多，比在歌舞廳彈琴還賺錢。

等這劑生發藥配好，手里就有一萬多現金了，唐耀祖說還有幾個客戶要生發藥，楚翹打算辭去歌舞廳那邊的工作，過兩天就和唐耀祖說，在家配藥也掙錢的，沒必要再去歌舞廳，免得顧老爺子不高興，讓顧野夾在中間不好做。

現在是下午，楚翹一個人在家隨便吃了點，就開始配藥，蒸煮烘焙磨，需要極大的耐心，好在現在天氣不冷不熱，比夏天舒服多了，楚翹有條不紊地配著，然后就聽到了敲門聲，口氣也不善。

“楚翹，開門！”

楚翹聽出了敲門的人是住在同一層樓的，姓張，年紀不大，也就三十來歲，家屬樓都小張，也在機床廠上班，是電氣裝配車間的，專門給機床面板焊接線路的，在廠里算是工比較干凈面的活，工資也不低，還有比較高的文化要求，否則那些復雜的電符號看不懂。

小張是高中生，和楚翹一樣的學歷，格要強，長得也算眉清目秀，做事手腳麻利，人人都夸能干，就是子有點掐尖兒，和人攀比，心眼有點小。

楚翹也不知道小張為什麼看不順眼，有時候走廊上著，禮貌地笑一笑，小張卻給了個白眼，之后楚翹也懶得客氣了。

納悶的，小張都瞧不起，干嘛還上家？

扯開簾子出去了，打開門，就看到臉不善的小張，看樣子氣得不輕，后還跟了幾個人，顯然是看看熱鬧的。

“什麼事？”

楚翹還沒說完，小張劈頭就來一掌，破口大罵，“臭不要臉的，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狐貍樣給誰看呢，不生孩子了不起啊，這麼屁大點事也至于大肆宣傳？我看是你生不出來吧，誰知道你這種人打過幾個，肚子都打空了吧，呸！”